朝露待日晞(57)
刚吃下糕点的方清予,几口喝掉羹汤,将碗放回原位。
重新手拿蒲扇的奚锦,开口问道,“殿下,饱了吗?可否还要一碗羹汤?”。
“这会饱了,午时再吃吧,”平莺看了眼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走向花园里的绑着的秋千,“既然吃完,那就活动下身子吧。”
方清予与奚锦两人自觉跟了过去。
平莺坐在秋千上,晃着双腿,“飞不高的话,可是要有惩罚的。”
奚锦在旁边忍不住发笑,殿下天天想着法子捉弄哥哥,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奚锦自小进了宫之后,去掉了姓氏,由方奚锦变成了奚锦,两兄妹一人像父亲,一人像母亲,就比如她的哥哥,不光连容貌像,连性子都遗传了下来,与父亲一样沉闷,不爱说话。
直到遇到平莺,相处了十几年,才有了那么些改变,虽然变得比以前多了那么一点话,依旧说不过她。
方清予站在平莺身后,推动绳索,秋千晃了出去,飞的老高。
“劲挺大,还不赖嘛,看来是吃饱了呢。”
“清予,再推高些。”
“再高一些。”
“清予,再高一些。”
“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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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房内传出女子的声音,“清予。”
脑海和现实的声音,此刻重叠在了一起,方清予回过神来,“主子,您醒了吗?”。
房内平莺闭着眼,揉着额头。
“咳,端碗醒酒汤来,头疼得厉害。”
方清予去了灶房,端起锅里还温热的醒酒汤,来到房间。
平莺接过碗,喝完醒酒汤,又躺了下去,“昨晚的酒喝着很舒服,后劲还挺大。”
她平日里喝宫里的酒,没那么好入口,但是后劲儿不大。
“主子难不成忘了,昨晚您是抱着酒坛喝的吗?”方清予补刀。
一酒坛子里的酒都被她喝了,第二天要是不头疼,他都觉得奇怪。
平莺随口道:“昨晚,我没失态吧?”。
“主子昨晚喝醉,躺下就睡了,”方清予回道,只不过拉着他的手不让走,这事他一人知道就好。
平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小丫头醒了吗?她昨晚也喝的不少,是不是也还没起呢。”
“主子,人一早就醒了,只有您睡到了现在,”方清予回道。
平莺卷住被子,忽地,翻身而起,一把将他扯向床铺,压在了他身上,点着他心口,低头,在他耳边道。
“现在是、两个人在睡了吧。”
方清予:“主子,别闹了。”
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刚刚说的事实。
平莺双手交叠在他右肩,下巴搁在上边,瞧着他的耳朵,惊讶道,“清予,你耳朵红了呢。”
“再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挺热的,”方清予回道。
平莺朝着木窗看去,暖阳照在两人身上,落下斜斜的窗影,“所以,你耳朵就红了?”。
“是,殿下,”方清予睁着眼睛说瞎话。
———“砰砰砰,”此时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女子起身,打了个呵欠,“晒太阳去,宫里难得见到这样好的天气。”
等平莺走后,方清予跟着从床上起来,捂着心口,“这是要人命啊。”
下一次殿下要是再这么捉弄他,他会把持不住的。
平莺来到院里小亭,冲着荡秋千的朝露,喊道,“小丫头,起来的挺早啊。”
“莺姐姐,是你睡过头了,”朝露双脚一踏,停下秋千。
平莺歪着身子,慵懒的道,“早膳我没吃,想到待会用什么补偿我了吗?”。
来到亭里的朝露,侧头看了一眼走来的方清予,弯了弯腰,在她耳边道。
“补偿你一个夫婿吧,你们可配了。”
平莺一笑,悄悄的道,“他本就是我的,不用你补偿。”
原本宫里无趣的日子,偶尔调戏下他,在她眼里,也变得有了乐趣起来。
走来的方清予,瞧见她们两人说着话,站在了主子身后。
“莺姐姐是来这里游玩的吗?山路可不好走,”朝露瞥了眼,远方恢复了本来样貌的山头,转移了话题。
昨日下雪之后,没堆积起厚雪,就连院子里都没什么雪花了。
平莺:“来找一个机器。”
“机器?”小姑娘眨眨眼,满脸疑惑,“山里头可没有机器的。”
她待了这么多年呢,哪里见到什么机器。
平莺一笑,“没有当然是最好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今日已经过去大半时候,要是你们想去的话,怕是明日得赶早去了,”朝露建议道。
“我也这么觉得,再休息半日吧,头还痛着呢,”平莺开口道,“清予,你觉得呢?”。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