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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见他一直瞧着她,她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害羞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很高兴遇见你。”连耘之诚挚地说道,“也许是命运的巧妙吧,如果我老爸没有打电话给我,没有建议我来普罗旺斯的话,我就遇不见你了。”
石衣熏听了,发现她的手有一点微微颤抖。
因为感动、因为爱、因为这个男人、因为太多太多,她实在是……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他呢?
他一定不明白,她才是那个值得感谢的人,但是……
“我不懂,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呢?”石衣熏终于问出心中深藏已久的问题。
像她这样沉默又腼腆,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他怎么会喜坎呢?
他是为了她的美貌?为了她的花田?
不,她不觉得他是那么肤浅的男人,相反地,他为人爽朗又具亲和力,还有那无限想象的创造力,让他画出一件又一件美丽的衣裳。
他和她,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然而连耘之仅率性一笑,耸了下肩。
“衣熏,你没听过吗?爱情通常都是没有什么道理可寻的,不过我觉得,爱上你,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简单?”
“是呀!只要是对方的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小小的笑容都会喜欢得很,只要是为了对方,都可以不计一切努力去做。”连耘之真诚地说道,“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为了一个女人,疯狂画着一张张设计图,只希望能做一件适合她的衣服,送给她。”
“连……耘之……”
石衣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的手抖得好厉害,忽然有一个冲动,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嘿!叫我耘之好吗?虽然你不确定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不过我希望我们起码保持一定的友谊好吗?”连耘之自嘲地说道。
石衣熏轻轻笑了出来,但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决定像他说的一样,要让自己更有勇气。
“耘之。”她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坚定地说出口。
连耘之听到的时候本来还笑眯眯地想开玩笑,但是等他瞧见石衣熏认真而且笔直的目光后,他也怔住了。
“衣熏?”
“我……我想,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连耘之疑问道,
然后石衣熏的眼里含着淡淡的泪光,笑着说道:“我决定……决定接受你的追求,耘之。”
“什么?你说什么?”连耘之简直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为他可能得等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半年才有可能让她的心为他敞开,却没有想到现在她就答应了。
兴奋之情塞满他的胸腔,不过却也让他像个恋爱中的傻男人,半晌不敢确定他方才听到的话。
她的脸再度红了起来,又轻轻地重复了一次:“我要和你交往,耘之,因为我……我也喜欢上你,好久、好久了。”
连耘之两眼瞪得大大的,诧异的表情再度让她“扑哧”地笑出声音。
“你……你怎么会……”
他先前不管再怎么表白,她都像是无动于衷的不是吗?怎么这一次不一样了?因此他当然会大吃一惊。
石衣熏笑得好灿烂,“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失去了爱的勇气,不过这一次……我愿意再试试看。”
她相信,她的父母亲也是如此。
当他们在薰衣草花田里相识、相恋,最后结婚,有了她,仍不放弃努力地想让她回到罗克门家而努力。
也许,她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拿出追寻的勇气,让自己活得更快乐。
“你是说真的吗?”一向稳若泰山的连耘之,首次出现慌张的模样,连忙改口,“不,你已经答应我,就不能再反悔了。”
石衣熏笑了又笑,为他的反应,也为自己愈来愈爱他的心情,感到不再有阴霾和恐惧了。
“嘿,你别再笑了,你得答应我,明天起床之后不会忘了这件事。”连耘之握着她的手,玩笑似的说道。
石衣熏笑个不停,但仍颔首答应:“嗯。”
“明天早上再一起用餐,好吗?”
“嗯。 ”
“还有……”
连耘之未完的话,令她不解地抬起头,但她一抬头,却随即对上他认真又俊美的脸庞,险些夺去她的呼吸。
“还有我想要个定情之吻,可以吗?”他以微微沙哑的声音问道。
石衣熏眨了下眼,再度羞涩地点点头。
“嗯。 ”
两情相悦,柔软交叠的唇,他们……也决定要好好淡个恋爱了。
第十章 活动之后,不出三天,几乎是每一个遇到石衣熏的人都会告诉她,她看起来开朗又快乐,一副恋爱中人的模样。
她也不否认,反而默认了她正在和连耘之交往的消息。
“对了,你们以后怎么办?”连父坐在客厅里,享用着石衣熏泡的花茶,关心地问道。
“什么叫我们以后怎么办?”连耘之莫名地问道。
他们一家人最近都成了石衣熏木屋的常客,下午时分,他们便上门叨扰,直至日暮时分才走。
而石衣熏非但欢迎得很,更喜欢聆听他们讨论家中的琐事。因此现下的这个问题,也引起她的疑问。
连父像是怀疑儿子变笨似的解说一次:“我是说,你要是离开了普罗旺斯,那衣熏怎么办?”
“离开?”连耘之愣了下。
连父又继续说道:“我是说,你们要不要干脆在这里把婚礼办一办?然后等你们有空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抱个孙子回来?”
听了,连耘之和脸红的石衣熏对看了一眼,才忍不住无奈地笑道:“老爸,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
不料,坐在一旁始终很安静的连母也插话道:“不,我觉得你爸说得对,这是你们迟早会遇到的问题,不是吗?”
连耘之叹了口气,但脸上充满笑意地回答:“老爸、老妈,谢谢你们的担心,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更何况……我们眼前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呀!要是没办法的活,我入赘到衣熏这里来也不错。”
此话一出,石衣熏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连父一愣,也忍不住摇摇头,抱怨道:“真是的,你就不能够学一些其他的吗?”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也就不再多管了。
“对了,衣熏,何时让我们见见亲家公、亲家母?”连父似乎真的急着抱孙地询问道。
连耘之一听,急急制止,“老爸,你在说什么呀?”
但是石衣熏并不介怀,她握了下连耘之的手,用着些微感伤但清楚的声音说道:“抱歉,我父母亲他们过世很久了。”
“啊,该抱歉的是我,居然提起这样的事……对不起呀!衣熏。”连父也自觉不好意思,立刻道歉。
石衣熏摇摇头,“不,这不是伯父的错,是我本来就很少提起这件事,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因为气氛有一点僵硬,因此他们很快转移话题,聊到连耘之他们服装工作室的事,而连父也给了他许多建议。
他们的下午茶会一直开到四点多,连氏夫妻才离开小木屋,散步回艾里略旅馆。连耘之则是留了下来,替石衣熏整理茶具和盘子,
“对不起,我老爸他心直口快……”他一边洗着盘子,一边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不介意的。”她默契十足地接过他洗的盘子,然后慢慢擦干,放到架子上。
连耘之望了她一眼,露出释怀的笑容。
石衣熏对他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个混血儿,跟你一样,我也是从了母姓,只不过是不得已的……”
因为这是连耘之第一次听到她提起自己的事,因此他很惊讶,却很注意地聆听,并且适时提出疑问。
“难怪你的五官比东方人深刻,不过……为什么说是不得已呢?”
他同时也在猜想,是否因为这个不得已的理由,而造成她沉默不多话,不擅与人相处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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