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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格格(13)



袁瞿之一愣,立即推开唐君苡,看了眼一旁不作声的袁磊,眼底有不平、也有落寞。他把手中的摺扇恶劣地丢到唐君苡身上,留下一句话。“我没有娘!”随即跑得无影无踪。

静默环绕在四周,湖边的翠柳随风轻扬,只有风声飘过……

“我还未娶妻。瞿之不是我的孩子。”袁磊率先打破沉默,把前因后果告诉唐君苡,怎样都不希望她误会。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现下,唐君苡对袁瞿之有了同病相连的怜悯,对袁磊的感觉却更难言了……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理该知道袁府的事。”瞿之的身世是个秘密,他却选择让唐君苡知道一切,只因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同。

他的女人……

唐君苡只觉得耳际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斗大的四字回旋在脑海当中。

发觉唐君苡在风中微微瑟缩着,袁磊一把横抱起她。

“你……做什么?!”突然离地的唐君苡回过神来。

“抱你,看不出来吗?”袁磊挑眉。水都灌到脑于里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问你抱我做什么?”

“回房去换下衣服。”

“我可以自己走啦——”唐君苡的抗议被袁磊全数吞入。

直到彼此气喘不休,袁磊低哑的声音才缓缓传入唐君苡的耳里。

“什么都不表态吗?”吻她的感觉太美好,但他更想知道她的想法。

“如果你是因为迫不得已要了我而过意不去,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唐君苡的话又被袁磊的吻打断。

“我这些天来的努力,你都视而不见吗?”袁磊发觉自己很想狠狠敲开她的脑袋,看里面到底装下什么。

“那是因为我舅……爹的托付,你才像对待个上宾对我。”这点说实在的,她正硬逼自己承认,但心中一角早就背离了她自以为是的初衷,暗暗期盼着在袁磊的心中,她会有那么点的不同。

“上宾?就算皇帝来此,我露个脸已经算大不了了。”袁磊狂羁的气质不减。

“你的意思是……”唐君苡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仿如要进出胸口。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这辈子只当我的女人。”

第七章

“爷,颐亲王的货已全送到商行。”梓桓又交上一个只有半掌大的青瓷瓶。“这是颐亲王派人交给您的。”他虽然好奇,但依然尽责地不过问主子的私事。

“把那批货全烧毁,这事交由你亲自去办,不得让第二人知情,再放话让霍荏知道顺利卖出货物。”如此一来,霍荏便会在最短期内准备好下一批“货”。

袁磊转而看向桌上的青瓷瓶,复杂的思绪在心中流转L

霍荏会差人送来棼魂香,想必是离药瘾发作的日子不远了吧。

“爷?”好好的一批药材为何要全烧掉?梓桓直觉事有蹊跷。

“那些药材里混有能致人上瘾的迷香,经由提炼,成了这瓷瓶里的东西。”

那颐亲王派人送来的这瓶……莫非?!

“爷,您……”

“你猜对了,我是中了棼魂香。”袁磊说得云淡风轻。

“可有解药?”梓桓急问。

“娶了颐亲格格,就会有解药。”

原本在书房外打算敲门的唐君苡,听到书房里的对话,放下了淖在半空中的柔荑,默默地转身离去。

当他的女人又怎样?他照样得娶妻的。

也唯有贵为格格的女子才有资格配得上叱吒商场、赫赫有名的他吧!

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小老百姓,凭什么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他要她留下的原因或许只在于个责任,他从未说过喜欢她的话呀!

不知不觉中,她总能很自然地在他面前表现她最真的一面。

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在意起袁磊的种种。

不知不觉中,袁磊霸气中带有的温柔早以悄悄镌人她的心,她心底深处甚至兴起子他能喜欢她的企望。

是的,不知不觉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说不出为什么,她已经悄悄对袁磊倾心了,也许是在他救她的时候,也许是更早以前。

但,清醒一点吧,不该是她的,想又有何用?

唐君苡任由自己的心掏空, 已经付出的,就当是落花飘于流水之上,让它付之东流,还未萌芽的,就把它深埋了吧……

只是,她不解——

掏空的心,为何还会感到疼痛?

***

这天,昭王府贝勒戈尔常或为好友袁磊口中的“信物”而来,“信物”的持有者唐君苡也在场。

端详过摺扇上头意韵绵绵的诗句和洒脱的落款,常或若有所思的眼神望向急切不安的唐君苡。

袁磊的顾虑果然没错,“信物”上会有龙型雕刻,肯定非一般人所有,难怪之剪袁磊会找他商谈,否则以袁磊这左右逢源的红顶商人的能力来讲,要在茫茫人海中寻人理应不难,但若是皇亲国戚,以袁磊这平民的身份,就有点棘手了。

“唐姑娘,这把摺扇的所有人是你的?”

“一个亲人。”唐君苡不想多说。

“此摺扇能否让我带回?我阿玛或许能知此摺扇为谁所有。”而且恐怕来头不小。

“民女不懂贝勒爷的意思?”不就是把题了字的白玉骨扇吗?袁磊为什么需要大费周章请昭王府的贝勒来此,贝勒爷竟又提出要王爷亲自查鉴?

唐君苡真的不明白。

“老实说,唐姑娘千万别吃惊,依我看,此摺扇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贵’。”常或把推想告诉唐君苡,是希望她能有心理准备,并非想拿皇亲国戚的身份吓她。

非富即贵?“那个人”有可能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说不定就是了,听说一些显贵人家的爷总爱至外地拈花惹草,一夜风流之后拍拍衣袖就走,就连当今圣上风流之名不也传布民间吗!

要是她拿着信物去找他,他和他的家人会怎么看她?一个想攀亲带故的小孤女吗?

“唐姑娘?”眼尖的常或发现了唐君苡脸上的不确定。

“民女心领贝勒爷的好意,这事……就作罢吧。”唐君苡福身行跪礼。

“唐姑娘?”常或本想扶起唐君苡的手,被袁磊一个瞪视又缩了回去,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唉!看来袁磊也变得像十阿哥永璋一样,爱吃干醋了!自从永璋理清自己的心意后,常带他那位由皇上抽签指婚的丫头般的福晋出宫游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还冷落了他们这些好朋友。

咦?等等,难道袁磊也……

常或暧昧的眼光在好友与唐君苡之间来回。

袁磊不理会常或,直接扶起跪在地上的唐君苡,却被唐君苡躲开。

她又在搞什么?

唐君苡突如其来的拒绝和生分让袁磊很不是滋味,大手一捞,从她的腰际将她搂起。

唐君苡挣不开袁磊的蛮力,只能被迫贴在他身边,懊恼地抡起衣下的粉拳。

哈!有趣、有趣!

常或看得直在心里叫好,很想拍手,但也知道不能太明目张胆。

“你不打算寻亲了?”袁磊问。

“放开我,这样别人会……误会……”唐君苡低叫。

“还能有什么误会吗?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女人。”袁磊不讳言他们之间的关系,等于霸道地宣示她为他的所有。

“我不是!”

“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说不是!”

“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

“咳咳!”常或作势咳厂几声。被晾在一边的感觉不好受,要是再不阻止他们吵下去,待会说不定连“那档事”都会被般出来当证据了。

呃,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大好……

“唐姑娘,关于这把摺扇……”

“你究竟把我那天说的话当成什么?”愠怒的暗影在袁磊脸上扩散。

“你过说什么我从没放在心上。”唐君苡硬逼自己撂下狠话,却无法忽视心中难忍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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