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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费心于我这个废人,不值得的……”她缩回自己的浴中。
“天杀的!”
西门胤俯首堵住她的小嘴,与她的粉唇狂烈交缠。她的小嘴总是只会吐出令他气恼却又心疼的话语,他不想听!
“唔……”
感觉他炽热的抚触游走在自己身上,李净岚这才意识到她一身光裸,赤红着脸直想退开。
“不要拒绝我,你是我的——”他以手定住她的脸,没再说下去。
“不……唔……”她想抗拒,却又被他吻得更彻底。
唇齿的相接已不敷需要……
他的热吻从她瓷颈烙下,经过了引人疯狂的薄肩、锁骨,一路来到她胸前。
早在看见她沐浴时,他的欲望就已被唤起,现在全身也只呐喊着要她。
“为什么……”
她的夫君不承认她,但却总是掠夺她的一切?
“没有为什么,你已经嫁给我,就必须为我西门王室产下子嗣。”
不知为何,他从未动过这样强烈的念头,就连对柳若也不曾有过。
子嗣……
你能否为胤大哥生下一个正常健康的子嗣,还是个问题呢!我想,你就算生得出儿子来,那也会是个和你一样的瞎子——
“不要!我不要……”
她受不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在另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上重演!
她开始用尽力气推打他,甚至咬他,在他手背上咬下一排清晰可见的齿痕。
“呃……够了!”
西门胤闷哼一声,单手钳制住她的双腕,她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抗拒,让他挫败万分。
“啊!”
他一恼,将她打上肩,走出屏风来到床前,将她扔到床上,压制住她不安的身躯,暴喝出声:
“你到底想怎样——”直到定睛看见她脸上的两道泪痕,西门胤一愣。
她……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以往他为难她时,总以为她高傲地不愿流下一滴眼泪,现下这样的李净岚,反而让他慌了手脚。
“你就那么厌恶我的触碰?”说实在的,他很挫败。
堂堂西门王府世子,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李净岚是第一个!
她咬唇开声啜位,泪水没再滑落,却哭红了双眼、鼻头。
西门胤并不意外,毕竟,她的初夜是被他强夺的。
“这次……不会再疼了。”他别扭地俯身在她耳畔低语,这也是他首次在床上这样安抚一个女人。
啜泣暂歇,李净岚颤抖着,深吸一口气说道:
“请你休了我,另娶柳絮姑娘。”
“不可能!”西门胤没去细究,自己为何对她的要求感到排斥,而直接否决。
为什么不?你因为皇命才迎娶我,其实你不曾忘怀柳若,而柳絮是爱你的,你一旦娶她,就像是柳若依然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他的苦,李净岚也感到心疼。
同样身为女人,她知道这么做对柳絮不公平,但柳絮爱他,能弥补他失去的一切,也就够了。
西门胤默然。原来,她都知道……
不“你凭什么说我痛苦?”
“活在回忆里的人,怎会有心面对其他?”她自己就是。
母妃的死,给她的痛苦大多、也大深,从那时起她便活在自己的缺陷中,活在失去母妃的痛苦里。
那是她年幼时发生的事,而西门胤呢?柳若的死,才三年前的事呀!
“你根本错得离谱!”西门胤下意识不承认她看透了他,眸光骤黯。“我休不休你,由得你选择吗?”休了她的话,她在世人面前要如何自处?这笨蛋!
“我是没得选择。你不高兴见我,就赶我,高兴碰我就强要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存在于西门府的意义是什么……”他好矛盾,不休她,却也不承认她。
“你问我意义,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随时满足我的需要,替我西门胤生养子嗣。”话刚落,他狂霸的吻烙上她雪白的胴体。
“不!我不要孩子、不要孩子……”她又开始拼命踢打他。
“你竟敢说不要我的孩子?”他以身型的优势压制住她,冷声道。
有多少女人想为他生下子嗣,好坐稳世子夫人的位子,一生享受荣华富贵,难道李净岚不想?
“我是个有残缺的人,我不希望孩子跟我一样……是个瞎子。”
一个女人,在这个依附男人、母以子贵的世界里,能有多少勇气说出自己并不想要孩子?
“砰!”
她言语之间的悲哀,让西门胤握拳又放、放拳又握,久久不发一语,随后狠狠地出拳朝她头顶上方的床柱一击,绷着脸侧身下榻。
身上的压力没了,她以为西门胤早已离去,李净岚拉过薄被覆住自己赤裸的身子,独自哀伤舔舐凄惶。
任何人都不会想要一个……瞎眼的孩子,他也不例外。
“那又如何?”立在床畔的西门胤低语。
“赫——”没想到他还在房里,身上的薄被突然被拉开,李净岚倒抽口气。
“我就是要你!”
他说罢,再次让体温熨上彼此,辗转缠绵的烈物烙印而下,点燃从未偃熄的爱欲,没有机会让她说不……
今夜,他的温柔,让她的心偷偷沉伦了。
窗棂外,风也在低泣,替有情人洒落满院叶泪。
呜咽地吹。
秋日午后,日光透过窗棂,一束束映入屋内。
坐在窗前逗着小猫玩的李净岚,感觉到脸上的温暖,连日来的安详适意,像是回到了皇宫,总令她有股错觉,以为自己嫁给西门胤根本是一场梦。
只因……西门胤没再出现过。
“公主、公主!您猜绿萼找着什么?”绿萼双手捧着某物,兴奋到还没入房就在门外高喊。
好奇的菡萏待绿萼将东西放在桌上,双眼也一亮。“公主,绿萼给您抱来一把琴!”
“琴?”李净岚急着摸索,菡萏立刻搀扶她走近十六弦筝。
轻触琴身、木品,再熟悉不过的触感让李净岚不禁拨动琴弦,古筝发出清脆单音。
“真的有琴……”李净岚发觉自己的手正在颤抖。
看不见的她从小对声音就特别敏感,她还记得,母妃生前教过她弹琴;母妃死后,父皇请了宫廷乐坊里的乐师教她音律。
在乐音中,她找到了成就感证明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
“公主!快点弹!绿萼好一阵子没听公主弹琴了,好想听公主弹!”
李净岚很心动,但没忘这把琴不是她的。
“这把琴的主人是谁?”父皇最爱听她弹琴,所以她并没有带着筝瑟出嫁,至少让自己最爱的琴能代替她,一直陪在年迈的父皇身边。
“对呀!绿萼,你在哪里找到这把琴的?”菡萏也问。
“主苑东边的一间厢房,我在主苑内闲晃时随意瞥见的,那里是一间琴房,里头也有琵琶呢……”绿萼因自己的贪玩,而俏皮地吐吐舌尖。
“哎唷!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没听到有人在弹琴,那就表示这琴没人在用呀!琴不常弹会坏掉的,我搬来给公主弹,替琴儿活动活动,算是善事一桩唉!”
绿萼说着说着,理直气壮了起来,逗得李净岚和菡萏发笑。
“你哦,如果做事都能想得这么‘周到仔细’的话,天下就大平了!”菡萏小小调侃了绿萼一下。
“我一直都很周到仔细啊!”绿萼发窘,嘟着嘴翻翻白眼。
“有吗?”菡萏不太认同地问,李净岚也半认真地探向绿萼的方向。
“哇……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绿萼哇哇叫,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算了,不跟你们计较。公主,快弹嘛!”她马上变成仰脸期待的小孩。
见主子似乎有所迟疑,菡萏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公主,既然主苑有间琴房,表示这里有人懂音律;西门府这么大,说不定能因此认识这把琴的主人,结交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