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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单身闯的祸(命运好好玩之三)(3)



这就是靳亚风,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沉稳自若的表情,周遭人见他一脸从容,但是面对他的人实则能察觉他充满压迫性的凛冽——前提是,他要那人真正感受到的话。

像此刻,茉莉就接收到他眼底冰硝般的愠怒。

他的靠近和搭不上线的谈话,让不明所以的她微惊,她立刻退离两大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为什么生气?

「您好……我是——」

「文小姐,不请自来并无法让妳我的关系有什么变化。」他直接把话挑明。

太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不欣赏,少了文珊珊这号人物,他多的是妻子人选,而且想攻占航运界这块大饼,靠他自己的力量一样拿得到。

茉莉顿有所悟。他认错人了!

「不对,我……」

「很少人敢当面质疑我。」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澄清。

就算这女人和他预期中的千金大小姐不太相同,合身的米白衬衫搭配着牛仔长裙,朴素中带有邻家女孩的清新气质,但这点不同不代表她有资格批评他!

不可讳言,这女人很纤细,透露着讶异的翦翦明眸配上卷翘的羽睫,秀气的鼻下是一张看似可口的小巧樱唇,一头黑发与白皙肌肤相衬,在晕黄的灯下看起来确实迷人,如果她符合他的「期望」,他会很乐意认识她。

「对不起,可是我——」

「我临时有事,今晚的约会取消。」靳亚风没心情闲扯下去,举步往外走。

茉莉瞠楞在原地。这男人怎么每句话都不让她说完?

见他的身影渐远,她内心挣扎了下,基于有必要澄清她的身分,于是保持距离地跟上前。「我是新来的代理管家,所以不太懂你的意思,请你见谅。」

闻言,颀长身躯一顿,他绷着脸转过身,懊恼乍闪的俊目盯住一脸无辜的她。

「妳是玲嫂找来的代理管家?」

「是。」她说过了。

「妳一开始怎么不讲清楚?」那他刚才自编自导自演个什么劲!

「我……」茉莉一楞。从头到尾不都是他不给她说明的机会吗?

「总裁,差不多该出发了。」安特助见上司迟迟未进屋换装,于是尽责地走近提醒。

靳亚风暗吸一口气。「妳跟我进来。」他率先步入主屋。

这男人,不,应该说是她未来一个月的雇主,个性实在是霸道到令人不敢恭维的地步,只准他自己搞错,还不准别人解释,她是不是该为未来的命运祷告?

日子应该不至于太难过吧,玲姨说过日常生活中她不会和他有太多交集……

「小姐,总裁请妳进去。」安培好心拍拍陷入沉思的人儿肩膀。

她一僵,反射性地离他三步远。

「喔,是吗……好,谢谢。」压下浑身不对劲的感觉,她硬着头皮跟进屋子。

安培眨眨眼,一头雾水地看看前后左右。

他身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吗?

第二章

「我要换衣服。」

靳亚风一进房间脱掉外套,就朝杵在门外的女子吩咐。

茉莉体贴地关上房门,打算在外听候差遣。

今天玲姨出国前带她看过这幢别墅的环境,她知道这里是靳亚风的卧室,可她不懂,他换衣服为什么还要跟她报备?

「不是要你关门,进来。」

她纳闷揣测他的用意,迟迟没有动作,在看见他解衣扣的同时,双腿有了想拔离地板的冲动。

「到衣柜帮我挑一套西装。」

挑西装?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为何要她来挑?茉莉不解。

「快点,我赶时间。」他催促。

雇主有令,她只好遵照嘱咐。

压下与男性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不适,她走向散发著原木清香的大衣柜。

「黑色的可以吗?」

「可以。」

她拿下吊在衣柜里的一套黑色亚曼尼西服,关上衣柜後一回头,就见他脱下衬衫,露出整副精壮昂藏的赤裸胸膛,接著解开皮带。

她被眼前这一幕吓住,慌乱制止他的动作。

「等等……我在场,请你不要表演儿童不宜的剧码!」

「据我所知,这里没有儿童。」靳亚风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狡桧光芒,扯开皮带後坏坏地拉下长裤拉链。

极重隐私的他没有在佣人面前表演脱衣秀的癖好,也不曾让玲嫂服侍他穿衣著装,但她慌张的反应,就是令他莫名想逗逗她,看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胸口竟奇异地一扫刚刚被爷爷逼迫相亲所受的鸟气,他现在心情倒是好多了!

「啊!住、住手!」花容失色的茉莉,尖叫著抓起西装捣在眼前。

「喂,你这样会捏皱衣服。」他皱眉走近她。

温热的男性掌心毫无预警的覆在茉莉手上,她宛如触电般丢开西装,整个人往後一缩,後脑杓却一不小心撞上原木衣柜,发出一道不小的人木重击声—肯定很痛的撞击声。

「当心!」他反射神经不差,长臂一捞,但没能及时免除她的灾难。

「不要碰我!」她低喊著拍开他的好意。

她突如其来的强烈反应让靳亚风觉得茫然,却相当确定她的表现并非只是羞涩感作祟,而是有某种程度的抗拒和……痛苦。

他立刻发觉不太对劲,上前审视。

「你有没有撞伤?」

「不要靠近我!啊——」她挣开他,却不晓得自己已退到床畔,一个下小心脚跟一绊,便跌坐进柔软的床杨,在床上弹了好几下。

「你那一撞可能需要上医院检查。」

他不太放心地走近床铺,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情。

「我没事,求求你不要再过来了!」她开始歇斯底里惊叫。

「你到底——」

「走开!」

记忆中未消褪的恐怖画面,经由眼前体格结实的半裸男人在她脑海勾勒而出,冰冷沉重的压力直窜神经末梢,惹得茉莉脆弱的清泪狂觎。

这是怎么回事?靳亚风被她婆娑泪眼搞得一楞,不禁柔声安抚。

「好,我站在这里不动,你还好吧?」

这下,她含泪发抖的无助模样让他彻底明了,她的难受并非来自撞击,似乎是源於他的靠近。

「只是一个小玩笑,我没有什么恶意,呃……你叫?」

低醇的嗓音唤回她差点被拖入时光洪流的意识,茉莉有一瞬间的恍惚。

确定他不再逼近,她吸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去泪痕,羞赧於自己刚刚几乎失控的情绪。她刚才大吼大叫的样子一定也吓到他了吧?好丢脸……

「我叫陶茉莉。」她的声音还不太平稳。

「陶茉莉?很适合你。」靳亚风低忖。

他一向信任玲嫂,所以没把找代理管家的事放在心上,印象中玲嫂似乎跟他捉过一些好像很重要、又不是太重要的事项,是什么呢?

「陶小姐,我是否遗漏了某些不该遗漏的关键?」

见他一脸狐疑,她闷闷地试探:

「玲姨没有跟你提过我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当时玲嫂说了什么,他好像都回答OK吧。

「我的体质……」

「你的体质怎么了?」他隐约明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跟她方才的言行举止有密切的关联。

「我对男性过敏……简单的说就是有恐男症,所以请你保持距离。」无论阿姨向他提过没,她相信现在最好就跟他说清楚,免得日後又发生类似今天这种不愉快的情形。

「对男人过敏?」他怔了怔。

茉莉低垂颈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诧愕。

她一向不多做解释,给人错误的联想就算了,因为她下想去挖痛那道连她自己都不忍卒睹的伤疤。

她以为自己早巳习惯面对他人的另类眼光,伹此刻心里却仍不免对他的反应七上八下,甚至和往常一样,衍生想挖个地洞躲起来的想望。

唉,到头来,她还是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无法当个正常人……

看著茉莉像个无辜的小可怜缩在床角,靳亚风胸口一阵紧缩,对於自己的唐突感到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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