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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与焦虑让他烦躁不已,甚至气愤。
“叶伶!你又给我跑到哪里去了?”
等他找到她之后,绝对会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以后再也不敢乱跑,让他担心!
叶伶终于张开了眼。
真的好冷喔。
天上的雪不断落下来,原本以为雪是轻盈的,现在她却觉得这飘下的雪好重,几乎要将她压垮。
雪花也压在她的眼睫毛上,让她觉得睫毛好重。
努力眨了眨,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于是她决定放弃,又闭上了眼。
这里是哪里呢?
她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跌了一跤,整个人像雪球一样咕噜噜地滚了下来,脚扭到了,手也折到了,她原本痛得眼泪直流,但是后来发现眼泪在脸上结成冰,冻得她小脸发疼后,她就咬着牙忍住了哭泣。
会不会有人发现她呢?
戴奕文到底去哪了?有没有去找人来救她?
一定不会的,他嫌自己嫌得要死,自己掉下来,他说不定还在上面高兴得拍手,因为他终于甩掉了一个麻烦制造机。
说不定他就是嫌自己太烦了,所以才把自己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不过……那家伙一句日文都不会,少了她,他以后该怎么办?
好冷……她好累:;好想闭上眼休息一下……
虽然她知道只要一睡着,就很可能再也张不开眼睛了……
可是她实在太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度疲累而出现幻觉,她竟然听见风声里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很像是那个人的声音,只是他从来不曾这样怒吼过。
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搞砸了什么器材,他都不曾这样对她凶过。
真是的,不是听说被冻死的人在死前都会看见或听见一些很美好的事物吗?为什么她却会听到那个男人气愤的吼声呢?
“叶伶!你到哪里去了?!”
呜……还是那么凶……她还是赶快闭上眼好了,说不定睡着之后,她就会梦见他好温柔、好温柔地抱着她,对她轻声细语,而不是这么凶……
“叶伶!”
大风雪中,气急败坏的高大男人带着一大群哈士奇犬,着急地寻找那个总是笨手笨脚的小女人。
该死的!他不过是离开一下,她就一声不吭地没了踪影!
“叶伶!你这笨蛋!不准给我睡着,快回答我!”
男人狂吼的声音配着狗儿的叫声,在风雪里听起来模模糊糊。
落在雪堆里,几乎要被大雪埋起来的叶伶,听到怒吼的声音,本能地又缩了缩身子,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想要躲起来不让父母找到一样。
呜……不要对她这么凶嘛,她真的不是故意老是惹祸,也不是故意要当他的小跟班,她只是……她只是……
“我只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终于闭上了眼。
她要死了吧?
唉,真希望在死前能听见他对自己说句“我爱你”……
第七章
叶伶觉得身子暖暖的。
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那个男人的味道与气息。
满怀幸福地,她微微弯起了嘴角。
这里一定就是天堂了。
等她张开眼,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个男人的脸庞?
虽然知道那一定是好心的天使特意变成那个男人的模样,但她不在乎。
只要能见到他,就很满足了。
缓缓张开眼,她看着那张……呃,很生气的脸庞?
为什么天堂上的天使会这么凶地看着自己?
那双好看英挺的眉毛倒竖,眉头也紧紧的揪着,眼神里倒是担忧比气愤多些。
“大树?你为什么要生气啊?”她揉揉眼,好似不过才睡了一觉,迷糊地问。
“你认出我是谁了吗?”戴奕文的眼微微眯起。
叶伶听他这么说,又眨了眨眼,很认真地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大树啊,不然你是谁?对了,这里是天堂吗?”
啪的一声,戴奕文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费尽心力,和旅馆的工作人员带着一大群当地人家饲养的狗儿,在大风雪里拚命找她。幸好狗儿的鼻子灵敏,又有救人经验,所以没多久就找到了落在陡峭山坡底下的叶伶,但她被找到的时候,却是昏迷不醒。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又因为风雪太大,救护车没办法开过来,所以只能把她安置在旅馆唯一的空房里,先观察看看。
戴奕文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叶伶再不醒过来,就算外面刮着大风雪,他也要背着她去镇上的医院找医生。
他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她身边,忙着为她盖好被子、添热水袋,还不时注意房里的暖炉火力够不够,就怕冷着了她。
就在他忧心得几乎要白了头发的时候,看见叶伶突然露出很幸福的微笑。她的双唇微微翘了起来,眼角也弯了些,仿佛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看见她一脸幸福的模样……他就一肚子气。
这小麻烦!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居然还在这时候放心的作美梦?
他很想故意拍醒叶伶,打断她的好梦,但是看着她那张可爱娇俏的笑容,却又狠不下心真的这么做。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这小麻烦倒自己睁开了眼,然后乐呵呵地直盯着他瞧。
“你这光会找麻烦的笨蛋!”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一半是因为担忧,一半是气自己不争气,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担忧至此,可是他又不能明说,只好把所有的情绪一古脑地宣泄出来。
“我明明告诉过你,先去前面的旅馆找人来帮忙,要你等我,你为什么还乱跑?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几分钟找到你,你大概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当旅馆的工作人员比手画脚地告诉他,一般人只要被雪埋住十五分钟之后就没救了,他简直急疯了,一个人就冲进大风雪里去找人,还好几个工作人员马上跟了上来,还有人连忙带着旅馆和邻居家养的狗一起寻找,这才很快的找到叶伶。
他还记得,当他见到叶伶平安无事的时候,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极度放松之后的虚脱感觉,他几乎站不住脚,只好顺势跪在叶伶身旁,激动地把她雪地中挖出来。
但是当他发现叶伶昏迷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时候,原本雀跃的心马上又沉了下去。
难道已经太迟了?
他失去了她吗?
他发疯似的喊她,摇她,拍她,但她就是没有醒过来,小小的脸蛋也冰得吓人。
他第一次感到这样害怕。
曾经那么活泼可爱的一条生命,就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吗?
跟随而来的一只纯白的哈士奇犬,也忙着用温热的舌头舔着叶伶的脸蛋。
然后白狗对着戴奕文汪汪叫了好几声,转头就跑,但它跔没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张望,似乎在示意他赶紧跟上。
戴奕文意会过来,连忙抱起叶伶,跟着白狗,蹒跚地跑向旅馆。
旅馆内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叶伶安置妥当。
现在他看到叶伶一点“悔意”都没有,还张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实在是让他怒由心起。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责备叶伶,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那种爱之深,责之切的冲动,还是终于让他爆发出来,一开口就停不了。
“你知不知道你又惹了多少麻烦?你难道就不能为别人的心情想一下?一天到晚出状况,一天到晚要人家担心,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要浪费多少人力与时间?而这些其实都是不必要的!”
更别提他死了多少脑细胞!
而且脑细胞死了就死了,可是不会再长回来的!
叶伶很惊讶,因为戴奕文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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