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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依然在摇晃,而且越来越剧烈,水半夏也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只管不停地干呕,小脸也不再涨红,反而变得青青白白的。
云飞渡走过来,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她愤怒地瞪着他,不知他又要怎么凌虐自己,云飞渡却把右手中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把她的嘴一闭,下巴一抬,药丸咕噜就吞下了肚。
“呜呕……是什么鬼东西?咳咳咳……”水半夏咳嗽连连,狐疑地瞪着他,担心这个坏家伙会送自己一颗毒药或者一颗春药。
嗯,看他的样子,很可能是春药喔。
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精虫上脑、欲求不满的色狼恶棍,连她的衣服都敢扒,真是不想活了!
可是……被男人的一双眼睛一瞪,水半夏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虽然很讨厌他,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威仪。
不过……谁怕谁啊?本姑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水半夏挺起胸膛和他对视,比眼睛大,她可从来都不会认输。
云飞渡却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眼睛色迷迷地向下瞄。
水半夏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忽然尖叫一声,急忙拉起被子想把自己全部裹起来,可恶……被子被衣衫捆绑住根本拉不上来,她的酥胸还是无法完全遮掩住。
这……这个超级大色狼!
水半夏低下头,死也不肯再抬起来了。
云飞渡又轻笑一声,似乎觉得脸蛋气鼓鼓的她格外有趣,忍不住又伸手戳了戳,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的眼睛和脸颊,让他难得地轻松了下来。
她的眼睛真的相当迷人,就连生气也是弯弯的,好像总是在笑。
如果女人都像她这样,或许他也不会那么讨厌女人了。
感觉到一件厚厚的衣服披到自己的肩膀上,水半夏才缓缓抬头。
云飞渡正看着她,目光很认真。
水半夏的心又跳漏了一拍,离这么近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很讨厌!为什么他的眼睛这样迷惑人?为什么他的脸这样让她心跳加速?
明明他就没有严峻那般清秀英俊。
“如果你想活着下船,到下一个码头之前,就乖乖做我的女人。”云飞渡一字一句地说,“乖乖听我的话,不许反抗,尤其是在众人面前。”
水半夏被吓住了。
她抓紧手中的衣裳,松鼠一样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乎还没能明白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船上不准许有女人,但是我的床伴可以特别通融。这是舰队成立之始就订下的规矩。”云飞渡难得心情好,给她做了个简单扼要的说明。
水半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你还有什么意见?”云飞渡不满意她一副刚出火海又入苦海的表情,忍不住捏了捏她因为高烧而热热烫烫的脸颊。
他都舍弃自己的清誉而救她了,她居然还露出这副可怜的模样?
“我……不喜欢你。”过了良久,水半夏低声道。
她不怒不恼了,只是沉静地诉说一个事实。
“很好,我也不喜欢你。”云飞渡脸色一黑,嘴角微撇,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喜欢你。”水半夏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你以为我想抱你吗?”云飞渡更恼了,冷笑一声,眼里是满满的不屑,“把你丢到下一个码头之前,你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舱房里就是,哪里也不许去,尤其是货舱。”
货舱是绝对不允许女人涉足的,否则就会全部赔光光。
“喔。”形势比人强,水半夏只能点头答应。
云飞渡又看了她一眼,甩手离去。
他的心里充塞着奇怪的不满,这个小女人简单的一句不喜欢,却让他所有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
为什么要救她?
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第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终于不再那么摇晃,舱房内也不再黑黑的了,有了一些亮光进来。
被捆绑在床上的水半夏难受地呻吟着,虽然身上裹着棉被,可她还是感到冷,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或许是云飞渡给的那颗药丸起了作用,她不再感到恶心了,但还是头晕眼花,舱房封闭的空间也让她感到恐惧,她想闭上眼睡觉,对抗这种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折磨,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
“水姑娘,你怎么了?”隔着门板,辛左担心地问道。
她的呻吟声实在太凄惨了。
“我……好冷……”水半夏有气无力地回答。
也许她不会被海水淹死,却会被活活冻死。
“你等一下,我去报告爷。”辛左是个乖小孩,担心爷的女人一旦有了不测,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马上跑去找云飞渡。
留下来的辛右却撇了撇嘴角,皱了皱圆呼呼的小脸,对水半夏说:“你死了心吧,爷才不会喜欢你呢。”
嗯?
水半夏的脑袋半清醒半混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她觉得这小鬼的话里有浓浓的醋味?
不过他的操心是多余的,她才不会喜欢上那个粗鲁野蛮狠心又好色的男人,她喜欢的是温柔似水的严峻。
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样子,水半夏哼了一声扭开头。
高大的男人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女人就是麻烦。”
不过是跳下海,又没有泡多久,怎么就发起高烧,还迟迟不退?吃的药也不见效。
“爷,药来了。”辛左又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汤汁,他把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施了一礼后迅速退了出去。
云飞渡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长衫,扶着她坐起来。
水半夏却看着汤药皱眉,“我不要喝。”
苦得要死,为什么这里的庸医不会加一点甘草或蜂蜜?以前她病了,爷爷都会那样给她熬药喝的。
云飞渡不理她的任性,一把捏开她的小嘴,端着碗就朝嘴里灌。如果不乖乖喝下,水半夏相信自己一定会被他呛死。
喝完药,水半夏苦得频频伸舌头,云飞渡的大手又伸了过来,一颗甜丝丝的东西就落在了她粉红的小舌上。
“咦?”水半夏诧异地看着他,好像是桂花松子糖的味道。
“女人就是麻烦。”男人还是这句让人火大的话。
怕吃苦,怕受累,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女人就像娇弱的花,想想就让他感到不耐烦。
听到这句话,水半夏决定把心里一点点的感恩也吞下去,不管他怎么做,归根究柢还是以嘲笑她为乐,岂有此理!
重新躺下,水半夏还是不停发抖,她抓紧被子问:“喂?你还有没有被子?我好冷。”
云飞渡皱了皱眉,忽然伸手解自己的衣裳。
“喂!喂!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禽兽……唔……我可是个病人哪……唔哇……”
“闭嘴!只喝一点海水就发烧的人,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云飞渡不顾水半夏的抵死反抗,自己掀开被子挤上了床。
床不算小,足以装下三个水半夏,可是云飞渡一躺上去就显得狭小。
“色狼!坏蛋!你是个趁人之危的坏家伙!”水半夏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拼命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想躲开这个强大到几乎不可抗拒的男人。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已经被洗干净的清秀小睑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身体瑟缩成一团,月牙儿眼睛却努力瞪着他。
这模样竟也万分挑逗。
云飞渡叹了口气,伸手遮住她的双眼。如果她再这样挑战自己的本能,他就决定不再做个柳下惠。
他叹气。
再叹气。
终于相信这个女人是专门来给他找麻烦的。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把她因为高热和恐惧而战栗不停的身体拥进自己的怀中,云飞渡极力压抑住已经有些粗嗄的声音喝道。
“你……”水半夏还想挣扎,可是女性的本能让她发觉男子的状态有些危险,只好乖乖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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