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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不到房客,我找不到房子,正好呀!我不介意你是男生!我要租!」她扑到砚耕的身上,「我有钱!一个月多少?五千?押金呢?
可不可以不要押金?我可以先付房租唷!」
「六楼!顶楼喔!没有电梯,会爬出萝卜腿来唷~」他吓得要死。
「没关系!运动正好呀,快!给我!租给我!有没有窗户?」一但吃饱,她又涌出一身的蛮力。
「有…」呸,就是不想租给单身女孩子,干嘛回答她?「不行不行,孤男寡女的…」
「为什么不行?」找房子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整个人压在砚耕身上,可怜的椅子呻吟两声,啪啦一声连人带椅翻了过去,「快给我!不答应我…我就…我就…」
「哎唷,人家女孩子都愿意了,飞来艳福欸~」站长和一票同事都堵在门口看热闹,「我说砚耕啊,恭喜你处男的日子有结束的一天哪~」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站长,明天我们吃红豆汤庆祝吧。」
「人家女孩子行李都载来了…小耕呀,就不要推辞了,哪儿找这么漂亮的女生哩…」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砚耕真觉得欲哭无泪。
第二章
一踏进房子,艾伦呆了。客厅干净清爽,还有个小厨房,浴室也是干干净净的。
「那个房间是我的,」砚耕没好气,「这个空房间本来是我学弟住的,那个王八蛋居然被二一,害我一个人得扛所有的房租。」
有床,有书桌,有衣柜,甚至还有台灯和冷气唷!
看她高兴得团团转,砚耕不禁心里气苦。他今年博四,正是功课最吃紧的时候。当初跟家里赌气,一毛钱也不带就跑出来念书,几年磨下来,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少爷了。
可怜他这个只会念书的书呆子,活到今天倒是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艾伦,一生清誉当真毁于一旦。
看她高高兴兴搬行李的模样,不禁头痛起来。
吓吓她,省得跟个女孩子瞎缠。
「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我这里…哼哼…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了!」他堵住门,露出最狰狞的嘴脸。
艾伦放下行李,望着他一会儿,叫,「破喉咙、破喉咙!」
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下子。
「奇怪,」艾伦大惑不解,「不是「没有人」要跳出来说,「公主」我来救你了!?」
砚耕看着她,她也心平气和的看着砚耕。
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真的要住下来?!」他对艾伦吼。
「我行李都搬来了…」她还是一脸的清澈无辜,「这是租金。」
砚耕无力的垂下双肩,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所以说,他最讨厌女孩子了!矫揉造作,故做娇羞状,事实上阴险狡诈到不堪闻问,实验室这种女败类最多,哭两声,就要男人为他做牛做马。妈的哩,谁是你家长工?
拒绝?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被这种要不得的手段要胁?这群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跑去跟教授撒娇,硬要他放下手里的实验,「指导」什么也不做的「学妹」。
呸。跟那个女人…他的脸阴沉下来,不想再回想。
这个有着洋娃娃脸孔的笨蛋也是一样的。他点起烟,等等她就会来嫌东嫌西,要他帮这个帮那个的…
敲门?有种就踹门进来。
「碰」的一声大响,他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小女孩,居然把他的门踹开。
「你没事吧?」她冲进来,一把抓住他,「你还好吧?」啪啪的打着他的脸,「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你…你踹坏了我的门?!」他欲哭无泪,门栓是自己胡乱钉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会被踹开,可怜的门栓摇摇欲坠的吊在墙上。
「啊…没关系,等等我会修好的。」她随便瞟了一眼,「但是你呢?
你要不要紧?瓦斯外泄吗?」
「等等!不要在拍我的脸了!」他奋力推开艾伦的「魔掌」,「瓦斯?」
「你半天不应门,不是昏过去了吗?」她眼里写满严重的关怀,「我看到门缝有烟,还以为瓦斯外泄,你昏过去了呢…」
「你…」他气得会抖,「你以为瓦斯会冒烟?」
「呃…」她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不知道,我没看过瓦斯外泄。」
冷静,冷静。我不能因为这样的打击就失去理智…我不能掐死刚搬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房客…尤其她是女的,天知道社会版头条会写成什么样子。
「你、踹、开、我、的、门、到、底、有、何、贵、干?」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喔,要死在你这里。」她的大眼睛很澄澈。
啥?
「我要死在你这里呀!」她又重复一次。
强制压抑的怒火又熊熊燃烧得更旺,「你要死就死到别的地方去,不要死在我家!」我怎么会捡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
艾伦满脸无辜,「不给「要死」就不给嘛,起码借我打一把呀!干嘛这么凶?」
他抱着头,觉得全身无力。这个怪女生有口音,「钥匙」说成「要死」。
掏出备用钥匙,丢给她。
「等我打好备份…」
「不用了!」他止住艾伦,「我要睡觉了,晚安。」送瘟神似的把她赶出去,拖了把椅子抵住门。
啊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知道艾伦出去了。想也知道,就提了部笔记型计算机和小包包,一定还有一大堆行李要搬。
哼,我才不管。他用被子蒙住头。
可恶,居然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焦躁着,那个笨女人去了两个钟头。不是说离这里不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到客厅发出巨响,他踹开椅子开门,看见艾伦像是压扁的青蛙,趴在客厅中间,底下还压着一堆被子毯子。
「喂!你怎么了?」换他紧张的一把拖起来抱着,啪啪的打她的脸,「你可别真的死在我家呀!」
「别拍了!」她尖叫着,「万一被你拍到毁容怎么办?」
还能说话?他放下心就凶了起来,「你半夜三更的吵什么?」
「我不小心跌倒了嘛…」她摀着鼻子,「呜…好痛…」
他望向平坦的客厅,跌倒的地方什么障碍都没有。「你绊到什么?」
「……我的左脚。」
「……」
发现她的专长是平路跌倒以后,砚耕闷不吭声的帮她把剩下的行李搬进房间。
「谢谢你。」艾伦心里觉得很感动,这个脾气很坏的二房东如她所想的一样,大嗓门后面有颗好心肠,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客气。实在我没有钱整修地板了,房东也不肯出钱翻修地砖。」
而且,房东又住在楼下,让她已经跌倒四次了,再多跌几下,明天房东可能会请他搬家。
算了,他灌了杯冰开水。起码她不缠着自己帮忙,到底还是想办法把东西搬上六楼了,不是吗?光这点自立自强的精神,就让人觉得还不算讨厌…
一看到她站在眼前,满口的开水都喷出来。
「哎呀,你干嘛?天女散花?」吓得艾伦一跳。
「你…你…你你你…」他生平不曾结巴得这么厉害,毕竟他活到二十五岁,还没看过只包着一条浴巾就晃来晃去的女生!「你的衣服…」
「在房间呀。」她满脸的坦荡,「借过一下,我要去洗澡。」
「你…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他的脸红得发紫,「去把衣服穿上!」
「哪有人穿着衣服洗澡的?!你很奇怪欸…咦?你的脸干嘛这么红?
」
「我是男的!你懂不懂?这样太太太太…太危…」来不及说完,那条松垮垮的浴巾居然滑了下来…
他冲进房间,试着要忘掉不小心看到的「春光」…啊啊~这样要怎么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