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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起一个愉悦而残酷的微笑。天人虽然武力上废了点,但心计颇有可取之处,合作起来很愉快。
他的王妃,还真的很努力,真的拖满了一个时辰。虽然还是被击倒。但白昙…也不行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很美,非常美。以前的她若是狂火,现在她就是透明的焚风。
猛烈到无视五行相生相克,暴戾而猛烈的刮熄了蛟之火。摇摇欲坠,却还是这样骄傲的逼视过来。
夜玄弹指,他的部下沈默而迅速的冲上前…最前的却猛然扑倒,渐渐如蜡般融化,连叫声都没有发出。
“哎呀,不要那麽冲动嘛。”应该昏迷数月的小师妹阿蓝,将双手笼在袖子里,不知道什麽时候站了起来。她站立的地方渐渐变黑,空气因高温和剧毒扭曲,绕过她的师姐妹,无声无息的侵往夜玄的方向。
缓慢,但坚决,无可动摇,什麽也不能阻止。代表死亡的黑暗。
“阿蓝,你怎麽这麽慢?”白昙软软的跪坐下来,因虚弱寒冷而颤抖。
“阿姐,你以为九尾狐迷毒好解麽?”阿蓝皱了皱鼻子,“我连本命火和本命毒都拿出来了,不然解得掉?那是要时间的!”
本命火…本命毒?
不可能的。火凤才有本命火,毒龙才有本命毒。夜玄看了一眼生死不知、倒在黑暗中的朔阳…当机立断的撤退,来不及救他的王妃,怀着未知的恐惧。
他怎麽都想不通,那个最不起眼的医君小徒,到底是什麽东西。他只本能的感觉到非常非常危险。
的确。人人都知道,医君有六徒,各有惊世绝艳之处。但小徒醉心祭典仪式,是个书呆子似的少女,容貌平平,没有显赫来历,向来为人所忽略。
但这个叫做阿蓝的少女,出身却最为特别。只是她醉心研究,沈默低调,性情孤僻,只亲近白昙和师傅,出身也只有她们知晓。
妖族间通常要血缘相近才生得出子女。虽然常有异族通婚,往往都知道不会有子嗣。但阿蓝是个例外中的例外。
她的父亲是毒龙一族,母亲是火凤一族。春风一度,母亲意外有孕,生下来却是人形。一只非常特别的混血妖,孵化後就有本命毒和本命火,无法拥抱。
原本要处死,但无人可近。医君怜悯这孩子的无辜,悄悄偷走後封印带回缥缈峰,成为她最後一个弟子。
“跟我玩儿毒呢。”阿蓝咕哝,“我承认很厉害,但有我解不了的毒麽?只是要时间而已!若不是相信五师姐,我才不会着了道儿。”她慢慢的收回本命火和本命毒,精神委靡。
白昙抖着手,给自己塞丹药,坐在地上垂首。“…二师姐要紧不?”
“没事。”阿蓝还在收火与毒,“等我缓过气。五师姐怎麽办?我有个人类的方子,牵机药特效加强版。阿姐,你觉得如何?”
白昙默然无语。阿蓝很少发火,发火却特别残酷。
她扬手出鞭,贯穿朔阳的心脏和太阳穴。昏迷中面临死亡,快而且痛苦少。
“太便宜她了。”阿蓝很不满。
“阿蓝,我很久没杀人了。”白昙觉得更虚弱,乾脆躺下来。“我不喜欢杀人。”
“我也不喜欢。”阿蓝面无表情的说,“但我会很高兴的慢慢杀掉她。背叛师傅…
死。”
白昙苦笑起来,闭上眼睛,想让晕眩赶紧过去。她知道,阿蓝会动手。但她宁可自己手上沾满血腥,也不想让她的小师妹沾到一丝半点。
昏迷前,白昙迷迷糊糊的说,“通知大师姐和小四…”希望她们平安。
希望师傅,也平安。
醒来以後有好多事情要做?斨凶钪匾木褪牵D杀夜玄。饶不过他。沈睡得很深的煞性,愤怒的在胸口里叫嚣。
她毕竟不是个善良的人。
但她终究没能亲手诛杀夜玄。
紧急撤退的夜玄,甚至才刚逃离缥缈峰的范围,就被拦截了。
巨鹰从天而降,猛烈的风压逼得夜玄和残留的五个部下都无法前进。巨鹰落地化为一个英武魁梧的男子,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睛。
“九尾狐储君夜玄?”男子冰冷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你令人绑架我儿子?”
很重视情报力的夜玄了然,“你是紫鸢的姘夫?”他嘲讽。梧桐林白凤的侍卫,身分低下的贱民。他挥手,烦躁的他需要一些鲜血来平静。部下恢复真身,灵兽的九尾狐。
男子笑了一下,冰冷若玄天之霜,瞳孔微微紧缩。
胸口一凉。到死都不知道他几时拔剑。他的部下比他早几秒齐齐割断了喉管。
“高贵的血缘一样愚蠢。”男子微笑的在夜玄的耳畔说,“灵兽的爪牙早被富贵磨顿了,嗯?”
拔出剑,男子在夜玄还有气的时候,慢腾腾的剥了他的狐皮。“拿来作我儿子的襁褓,压压惊吧。”
直到巨鹰扬翅远扬,夜玄才模模糊糊想起,他的名字,似乎叫做鹰扬。
第二十六章
同一日稍早,紫鸢在寻师途中遭袭。
对方来历不明身分不明,甚至没有跟她硬碰硬。而是调虎离山的杀掉她的随从,带走了她的孩子。
脑海一片空白的她,轻啸一声,化为鸢的真身,一路狂飞到梧桐林,身上还滴着血?敃r她什麽都没想,只记得要跟孩子的爹交代。
刚好换班的鹰扬只沈默的听完,说,“小鸢儿,去绊住共主两个时辰。不管用什麽方法…除了上床以外。总之,不要让他想到叫我。”
“你要做什麽?”紫鸢泪眼婆娑的扯住他,已经恢复人身的她非常狼狈而可怜。
“把咱们孩子追回来。”他用力拥了拥紫鸢,力气大得几乎挤裂她的肋骨,“小事。”
紫鸢忧心忡忡的走去找白凤,简直把白凤吓死。她心不在焉的应酬白凤,心乱如麻,但把白凤绊住,遵守鹰扬的交代。
但她没应酬很久,一个多时辰,就触到鹰扬的神识召唤,藉口去洗手间,她冲了出去,鹰扬将还在沈睡的宝宝塞到她怀里,而鹰扬却全身浸濡在浓重的血腥之气。
抱着孩子又哭又笑,紫鸢频频亲吻。鹰扬默默的看着,心底柔软。但另一种狂暴的戾气缓缓上升。
危害他的妻儿,必须从根源处拔除。何况那人还意图染指过紫鸢。
“你要紧吗?”紫鸢回过神来,摸索他身上有无伤口,却只觉得呛人血腥。“…
你是杀多少人啊?”
“不多。”鹰扬垂下眼帘,掩盖强烈的戾气,“再去拖住共主两个时辰。同样的,除了上床以外。”
说完就举翅远扬,他逼供还是满有一套的…只是紫鸢不知道。
等他带着狐皮回来时,白凤终於知道鹰扬无旨私出的事情,令人把鹰扬拖下去,打断了十几根的军棍。鹰扬一声都没吭,沈默的接受了所有的处罚。
紫鸢也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白凤一眼。抱着孩子,看着被打到皮开肉绽的那个男人。白凤对她又吼又叫,她也像是没有听到。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懂。鹰扬是他的侍卫,他的部下,他爱怎麽整就可以怎麽整,她无话可说。但紫鸢却不是白凤的任何人。
甚至也不能阻止紫鸢走入大牢,替鹰扬疗伤。
“看起来可怕而已。”鹰扬淡淡的,“小事。”
“…我错了。”紫鸢掉下眼泪。不管是任性的选他生孩子,还是慌张的找他想办法,从头到尾,她都错了。
“那就错多点。”鹰扬弯了弯嘴角,“我的命和自由都属於共主。除了你和孩子,这世间我什麽都没有。”
紫鸢抱着孩子偎进他的怀里,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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