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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曲(2)
作者:蝴蝶seba 阅读记录
立刻喷血。
「…可能不太合身,我去拿。」白翼转身衝进屋裡翻。
為了干活方便,也因為她是狠可悲、连衣服都不太会穿的「番邦女子」,所以她
通常都穿男装。乡下人总是把衣服做大点,才方便拆改,她穿的往往就是那种袖
子和裤子折上好几摺的那种,每一件都太大。
她匆匆拆掉摺线,衝到井边…又尷尬的转过身来。
乌羽倒是狠大方,脱个精光,在井边冲水。她什麼都没看到…顶多就看个背面。
武林高手就是武林高手,瞧那腰线多美啊…但也美得狠致命,搞不好就一剑飞
来。
「那个,衣服。」白翼訥訥的说,她小心翼翼的蹲身,把衣服和布巾搁在石头上,
「摆在你身后,我、我去做饭…」
虽然这时间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又太早。
不过她还是尽量展现最大的诚意。开玩笑,救命恩人呢。所以她甚至忍痛摊了两
个鸡蛋,用煎过鸡蛋的锅子,拍了几瓣蒜,炒了一盘香喷喷的莧菜,又燜了一条
蒲瓜。
实在她没桌子,只好把长板凳搬出来权充一下,等她把菜饭搬到院子,乌羽已经
打理好自己,拖著一头溼漉漉的头髮走过来了。
「不好意思,狠简慢。」她连连道歉,「我只有两条长板凳…」递给他一碗白米
饭。
乌羽却愣了一下才接过来,拿著筷子,却没有马上吃。
白翼也犯难了,她不太清楚这个地方的礼俗…是不是主人要先动筷?她每样菜都
夹一点吃,「请用,请用…我不太懂礼仪,不好意思。」
他神情柔和了一点,用一种恐怖的速度消灭所有的食物。
…多久没吃饭了啊?
最后他连白翼留著明天早餐喝的米汤都喝个精光,才搁下筷子。
「…我会付钱。」他嘶哑的说。
发呆的白翼大梦初醒,连忙摇手,「不不不,不是那回事…粮食我仅够的!是我
没算好饭量…那个,我看你狠瘦…」她语无伦次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你是我
救命恩人,放开量吃就对了。我再去煮饭…」
「够了。」他收拾碗盘,就去井下洗碗了。
…这麼自动自发。白翼搔了搔头,进屋裡收拾了一下,取出多的棉被。这崖上小
屋狠简陋,只有厨房和堂屋,开门就是床,厨房连门都没有,就道帘子。
「那个,乌羽先生,」白翼对著在厨房放碗盘的乌羽喊,「你睡这儿,请你委屈
一下。」
他冷冷的目光刺了过来,「我在檐下就行了。」
「你不要客气,」白翼摆手,「反正这床我从来没睡过。我都睡楼上的。」
乌羽抬头,看著简陋的茅草屋顶,眼神出现一丝迷惑。
等白翼沿著绳梯爬上去,他才知道何谓「楼上」。那是一层毛竹排,本来是摆杂
物的,离屋顶只有一臂半高,得用爬得进去。
白翼铺了些乾草竹席,就在上面睡了。
「绳梯轻多了,以前竹梯才累呢。」白翼解释,「这裡挺好的…可到处都有泼皮
不是?我若是男的就好了…女生就是麻烦。」
「谁?」乌羽的声音更哑,却更冰冷。
「不知道…也不重要啦。」白翼赶紧说,「顶多来闹闹,又上不来。吵吵就走了,
不会偷鸡摸狗,也不会顺手牵羊…我是说牵牛。没关係啦。」
「欺负女人。」他冷哼一声。
「番邦女子嘛。」
「妳不是。」乌羽回答的狠乾脆,走进屋裡,在床上躺下。
「那个…皮…我是说乌先生…」
「不姓乌。」乌羽闔著眼睛说。
「…乌羽先生,你的伤怎麼样了?」
「上过药了。」
「你还饿吗?」
「不饿。」
「要喝水吗?」
「不渴。」
问了狠多句废话,白翼握紧了双手,鼓足勇气才把她想问的话问出来,「那、那
个…皮包骨…我是说,乌羽先生…我、我还活著吗?」毕竟乌羽先生是她第一个
见到的人…被她压死那个不算。
他总该有真相吧?
一片寂静。
「妳喘气不?」乌羽冷冷的回答,翻身面著墙壁,「安静。」
白翼还真的探了探鼻息。
3
第二天,白翼揉著眼睛放下绳梯,磕磕绊绊的爬下来,一出大门就看到乌羽漠然
的磨著锈跡斑斑的柴刀。
太厉害了。她心底暗叹。一年了,她还不会磨刀,常招村子裡的女人笑。
「乌羽先生,早安。」她敬佩的打招呼。
「我不是先生。」他掬了把水淋在柴刀上,「直称乌羽便行了。」
「我叫白翼。」
「…我没问妳。」乌羽连头都没抬,「怎麼写?」
他识字欸!白翼一整个大惊。全村识字的人加起来没三个,她更敬佩了。蹲下身
,她在泥土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我去做饭。」
乌羽瞥了眼,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磨好
柴刀,提著进了屋后的竹林。
等白翼熬好了一大钵白粥,端上葱花摊蛋和水煮辣拌甘蓝时,瞠目看著院子裡刚
「长」出来的竹桌竹椅。
乌羽一言不发的接过去,放在竹桌上。
「我没有锯子,也没有铁鎚、铁钉…」白翼喃喃的说,眼神失焦。
「一把柴刀就够了,要那些做啥?」乌羽进了厨房端出整钵的粥,连块布都不用
垫,像是一点都不觉得烫似的。
白翼晕头转向的取了碗和筷子,整顿饭都满眼不可思议的看著平整漂亮的竹桌,
这实在是太强悍了。
「白翼。」乌羽突然唤她。
「啊?」她茫然的抬头。
「妳真的叫白翼。」乌羽苦笑了一声。
「叫白翼有什麼不对?」她摸不著头绪。
乌羽低头继续吃饭,没再说话。
他的话狠少,白翼也不知道跟他说什麼好,毕竟完全不认识。她每天的活狠多,
要喂鸡、拣蛋,又因為她天天洗澡,每天都有狠多衣服要洗。还有一个菜园要打
理,只有一个人要吃,太多的时候要想办法弄成醃菜或菜乾。
现在不是翻土犁田的季节,两条耕牛要带出去吃草,她也得去拣柴。
乌羽有时在家,有时跟在她后面看著,像是个一言不发的监工。
第三天的中午,在树荫下吃饭的乌羽开口,「妳不是种田的料子。」
白翼有些沮丧,「我的确扛不动犁,扶不稳。」
「妳连种个菜园都太勉强。」乌羽老实不客气的说,「不对,喂个鸡都让鸡欺负
。」
白翼咬著筷子,都快掉眼泪了。「…你干嘛说出来?专在伤口上撒盐!我在学了
!总有天我会成為农业专家…」
「就这双手?」乌羽鄙夷的瞥了眼伤痕累累还会冒水泡的手,「妳手太嫩了,不
容易留疤,更不容易成茧。」
「…精诚所致,金石為开。」白翼沉下脸,狠不痛快的吃饭。
她承认,做农事,她狠笨。但一整年了,她还是把自己养活,没饿死。
这是她狠珍惜的成就。
「我带妳去城裡,买套院子,几个婢女。」乌羽语气狠淡然,「妳安心过活吧。
」
白翼微微张著嘴,乌羽一脸平静。当然,她不是嫌弃乌羽不帅…他虽然不难看,
但也没什麼好看。简单说,他长得非常普通,普通得异常坚持。把他扔到人群中
,马上认不出来。
但她也不怎麼美…自己狠明白。以前可以卡个中等美女的名头,是许多昂贵化妆
品和苦心钻研化妆术,以及惨绝人寰恶性减肥的结果。
这一年,风吹日晒,完全没有保养,饭能吃饱就是绝大成就,怎麼可能有钱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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