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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45)



他是猪,他就是头心肠软到活该被卖掉的猪啊!郑五小姐乐意摔断腿甚至摔断颈 骨关他什么事情?死死算完!说不定她还能回乡呢,他从此也摆脱了这个麻烦。 为什么要良心过度饱满的去救她,结果惹得老婆离家出走…璎二爷懊悔的几乎吐血,闹着要出去找。反而他老爹镇静多了,将他喝住,“我 谢门嫡长媳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你还是在家听消息,有了着落自己接去,省得错 过了反而坏事!”他老爹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顾临自己回城,小厮纵马回来报平安,他立刻窜出 去,满心想着怎么磨得御姐儿“你听我说”。

结果呢,御姐儿没有哭闹发脾气,冷静异常的“听他说”。

基于某种本能,原本红色警戒的惊慌,一家伙上升到破表。派到这个城门的马车不算宽敞,但璎二爷义无反顾的硬挤着跪下来,对着顾临凄凉的喊,“冤枉啊!老婆大人!”顾临让他吓得一跳,险些撞到车顶。看那张俊俏坏胚子的脸庞,满满的委屈和可怜,冲突的特别呆傻,让人实在忍俊不住。

顾临边拭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扯着他,“做什么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没有跪娘子的。”大概是危机激发潜能,向来神经粗嘴巴笨的璎二爷突然开智慧了,“御姐儿,娘子大人!你就是我的天和地,不跪谁也跪一跪你…我错了!那疯女人高兴摔断自己脖子,我就该成全她!我跟她真的啥都没有,拜托你相信我吧!”璎哥儿还跪着,仰着头,两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却微微的发抖。

其实,他的疯傻早好了,毒也解了,有功名傍身,前途无量,后院还有三个娇俏可人的姨娘独守空闺。既然已经往正道上走,也能抬头挺胸做人了。有她没她,根本不碍什么。

没了她岂不是更好?虽说名声差,到底是国公府小姐,皇亲国戚,是个绝色里的绝色,将来对他仕途有绝对的助益。

他不是一直很想去兵部么?娶了郑五小姐,几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顾临理智冷静的分析,但璎哥儿却越听越火大,“御姐儿,你要丢了我是不?我考这个他妈的功名,拼成这样,不是要什么兵部不兵部的…而是我想带你出京!就算当个主簿洗马我也认了,只要能让你舒心几年,让我养活你,离开这摊破人破事就行了…从来不是为了其他理由!”她噎住了。原本坚固如铜墙铁壁的心防摇摇欲坠。原来…在他面前,心防脆弱到这种程度。

顾临勉强一笑,“…美丽高贵的国公府小姐哭着喊着,连坠马都使出来了,要嫁你当平妻呢…心底没有一丝半点高兴和得意?咱们谁是谁,何必隐着瞒着…”“平他妈!”璎哥儿终于爆炸了,“叫她去撸壁啦!不要以为我不懂大燕律…虽 然没背全,也都读过了!平妻不是容易有的…我就敢把这案子告进京衙,御前打 官司我也不怕!”终究,她还是越不过情爱这个女子的生死大关。 一滴泪滑下了她的脸庞,顾临飞快的擦掉。

看起来,她也只能“怒海起狂啸”。毕竟宝剑赠烈士,红颜酬知己。

“好,我明白了。”顾临也跪下,紧紧拥着狂喜又莫名其妙的璎哥儿。

临江仙 之四十九

意外的,顾临没有受到什么责罚。

公爹只是语重心长的要她记住身为谢门嫡长媳的身分,再没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告

退。至于婆母,连面都没有露,居然让她轻轻巧巧的渡过这关。

事有非常必有妖啊,她询问还红着眼眶的甜白,甜白噗嗤一声,低低的回了。

所谓相生相克,所谓乐极生悲…为了珞哥儿三年后的进士考,谢老太爷和太夫人

已经带着珞哥儿启程,走水路往京城而来了。

原本只有谢老太爷带着珞哥儿来,情理之内。这个进士,非在京城考不可,跑关

系讲人情,也不能临时抱佛脚,越早开始越好,毫不意外。但谢太夫人也跟着来

了,还特别指名要见见津哥儿…

这背后的含意就深了。

现在谢夫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哪里管得到不肖儿媳,只忙着清查谢太夫人安

在隐处的奸细。一反过去的溺爱,严加教导津哥儿,深怕被谢太夫人捏出一丝半

点的错处来…津哥儿果然是二爷的骨肉,不到三岁就是个驴脾气,祖母前后态度

相差太大,他就大唱反调,很让谢夫人水深火热的焦头烂额一把。

害备足了十二万分精神的顾临遗憾了一下…原本她排了一整套天干地支标号的「

安内」都派不上用场了,谢夫人已经让谢太夫人遥远的镇压,人还在路上呢,已

经把谢夫人吓得几乎精神崩溃,成日疑神疑鬼的监督院落洒扫和清点账册,同时

还要跟津哥儿死磨。

果然都是闲出来的毛病儿。顾临默默的想。这不,婆母一有事干,马上安生下来

,连那三个时不时闹点乱子的姨娘都安静得跟死了一样,这家就没这么平静过。

就然谢太夫人意外的插手,敉平了内忧,外患么,当然她就能集中精力的彻底铲

平。

于是,倒数举首的谢二爷,因为劳累过度,又「病了」。

这病倒是让京城的士子与纨裤们有相当大的想象空间,考完闲着也是闲着,尘埃

落定,刚好茶余饭后传八卦当消遣。版本相当的多,光跟国公府小姐相关的就有

七八个不同说法,和谢门顾氏(顾临)相关的就更多了。

当然也有人说是倒了葡萄架,这说法还越传越广,越来越像是唯一的真相。

传没两天,向来没有什么耐性的郑五小姐,忍着摔马的全身酸痛,长驱直入、如

入无人之地的进了谢府,直奔二门之内,却在浩瀚轩让顾临挡下了。

「谢子樱呢?!」郑五小姐怒目着顾临,娇喝问道。

顾临气定神闲,「未见投帖,不闻通报,恕妾身难以礼待之。」她转头向着甜白

,「去问问李大总管,为什么随便放人入内宅?这些看门的都不要差事了?知情

的说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不知情都以为谢府内宅私会外男,这传出去毁谁的名声

?」

郑五小姐很少跟大燕朝女人往来,家里的从上而下没人舍得(或者敢)给她一丝

委屈。在外她宁可跟一票纨裤子弟称兄道弟,大燕朝女人不屑她,她还更不屑那

些女人呢!

所以她在这种后宅攻防战里头,只是新兵中的超级菜鸟,毫不令人意外的暴跳如

雷,「装什么装?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

「替妾身倒夜香的仆妇倒是日日见着,可妾身亦不知其姓氏名字。」顾临眉头微

挑。

郑五小姐抓狂了。可惜令她抓狂的对象在人墙之后…甜白领着一票粗壮仆妇皆陈

列在前,她却只有孤身一个。

「谁敢挡我?」她真的要气疯了,「我可是郑国公府五小姐!你一个无爵穷翰林

的破落女居然敢对我无礼?!」

顾临缓缓的挺直了腰,睥睨的看着郑五小姐,「郑小姐,郑国公世代罔替,官居

超品,然也。但大燕朝开国至今,从来无官爵称『国公府小姐』。顾临不才,夫

君虽忝居榜末,是为京畿举子,被愧称为『举人娘子』,临依旧是白身,尚待夫

君将来步入仕途,为临挣个诰命。你我皆为白身,而你擅入谢府内宅,着男装混

淆视听,疑似污我谢家内宅清白…是谁无礼,昭如日月!」

郑五小姐哪里吃过这种闲气,匡当一声拔出剑,果然人墙哗然如流水走避…却只

觉得眼前一花,顾临不知怎么就在眼前了,手腕剧痛,剑就换了主人。她扬手想

使用女子间流传最深远最古老的武术:巴掌连击,却被顾临一挡一带,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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