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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熟(97)

作者:芝喜 阅读记录


男生嘴角上扬,捏了捏满月烧红的脸颊,爽朗地大笑起来,打趣她,“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接吻都脸红,以后我慢慢教你。”

那一刻,陆启明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用力攥紧掌心,疤痕周围的皮肤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一阵阵撕扯着疼,可他的手仍不能自如地合拢。

他背过身去,不再去看他们。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那道疤上,重重地咬在骨节,咬得泛白,眼泪克制不住地流进嘴里,冰冷的,苦涩的。

他后悔了。

年夜饭的饭桌上,陆启明频繁地给满宏伟添酒,满宏伟喝得起兴,人也话多聒噪,问满月花是谁送的?

陈岚也不瞎,她这么嘴快的人都没问。刚才陆启明一个人先回来的,说没找到满月,当时她就看出这孩子不对劲,蔫头耷拉脑的。后来满月抱着花回来,她就明白了。

陈岚给了满宏伟一胳膊肘,让他能吃吃,不能吃下桌,别吐沫星子满桌飞。

那晚,陆启明陪满宏伟喝了好多酒,与其说是陪满宏伟,不如说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内心的痛。

陈岚一顿埋怨满宏伟咋把孩子喝成这样。满宏伟喊冤,说可能是这酒酒劲儿大。酒是关津年前来看长辈送的,说是外国酒。满宏伟也不懂怎么喝,就直接倒杯里喝,喝的时候没感觉,喝完后劲儿确实大。

陆启明醉倒趴在桌上,头都抬不起来,颈后的皮肤红了一片。陈岚让满月把她哥扶上楼。满月别别扭扭地扯过陆启明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嘟囔着“死沉死沉的”。

从一楼到二楼,满月费了不少力气,两人晃晃悠悠地进了房间,刚到床边,陆启明就倒下了,满月被他一带,也摔倒在床上。

陆启明压在满月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侧,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满月心跳加速,没喝酒都要醉了,她推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陆启明,你压到我了。”

过了好久,陆启明才侧过头,嘴唇蹭在她的耳垂,低声问:“你谈恋爱了?”

满月心脏漏跳了一拍,“嗯”了一声。

陆启明什么都没再说,翻身放开了她,可满月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两人重新贴在了一起。

满月没敢看陆启明的眼睛,手环住他的脖子,壮着胆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陆启明,我……我想和你做爱。”

她语速很快,快到他一瞬没听清。

满月看陆启明半天没反应,就说:“你是不是喝完酒不行啊,不行就算了。”

话一出口,被男人反扑在身下,他发狠地吻着她,她也热切地回应着,这场情事不像满足欲望,更像彼此情绪的释放。

热吻过后,陆启明恢复理智,手扶着满月的后脑勺,与她额头相抵,气息很乱地说:“家里没套,你等我去买,还是……”

他的意思是“还是不做了”,可满月环着他脖子的手突然收紧,头埋在他的颈侧,低声说别射里面。

如果换作之前,陆启明绝对不会同意,但那天看到满月和别的男人接吻,也许是占有欲作祟,他想占有她。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阻隔地进入,可笑的是,最深入的交流竟然在没有任何身份的时候发生。

满月听陆启明回忆完,笑了,“陆启明,你当时以为我在和你偷情?”

“不是吗?”陆启明敛目看着她。

满月呵笑了一声:“我现在算明白了,情侣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缺乏有效沟通。那天之后,我以为你会和我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毕竟我觉得我主动开了个头,但你一点儿态度都没有,我就生气了。我以为你真把我们俩的关系当成一夜情了。”

一气之下,她就回了椿北。

陆启明解释说:“我看你和男朋友在一起笑得很开心,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满月白了他一眼:“呦,这话说得真好听,做的时候和久旱逢甘雨似的,你怎么没想我有男朋友。”

那天陆启明走得早,没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满月和那个男生提出了分手。

要是男生那天没出现,没吻她,他们说不定能走下去,但男生吻过来那一刻,满月突然产生了一种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念头。所以她选择了及时止损,坦白自己忘不了前男友,好聚好散,把花钱给男生转了过去,说了句对不起。

“你知道为什么他亲我的时候我没闭眼睛吗?”满月停顿了一下,看着陆启明说,“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是你的脸。”

陆启明眸色一沉,将满月揽入怀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不满足地撬开她的唇齿。

他们很少在外面接吻,在外面舌吻还是第一次,陆启明转身把满月挡在车的一侧,低头专注地吻着她。

满月的心思不在吻上,她紧张地余光乱瞟,生怕被过路的人看见。

一吻结束后,陆启明看她害羞地抿了抿唇,靠近她耳边逗她,“还没在车里做过呢,有机会试试。”

男人的话像蛊一样,满月瞬间想象到自己衣衫不整,被按在车窗上,悬着心张望,然后被猛烈后入的画面,腿间顿时有种凉丝丝,黏腻的感觉。

“回家,我饿了。”满月推着陆启明上车,陆启明笑她不是刚吃完。

“吃你!”

第64章 “没劲儿?那再来一次。”

厨房里飘着火腿和煎蛋的焦香,陆启明站在料理台前,往碗里捞着煮好的面条。回家后他问满月想吃什么,原本想叫外卖,但满月说简单吃点,煮碗面得了。

满月的小心思,陆启明自然不知道,她怕吃得太饱,“战袍”挤出腰间的肉。

吃完饭,满月抱着精心准备的“战袍”去洗澡,陆启明在厨房洗碗。等他洗完碗,她也从浴室出来了。不过,这姑娘和进去时的兴奋雀跃有所不同,出来时垂头垮脸的。

陆启明卸下卷起的袖子,走到满月面前,从头到脚打量着她,看她穿着日常的睡衣,温声问:“怎么了?穿里面了?”

说着,手指去勾她的衣领,垂目往领口里面望,空荡的未着寸缕。

满月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胸膛蹭了蹭,唉声叹气说:“来月经了,啊——好烦。”

那天短暂冷战过后,陆启明躺在沙发上冷静反思,后半夜抱着枕头回房间和满月道歉,随手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发箍,细瞧了半天,黑色的蕾丝兔耳朵,他大致猜到了一二。

陆启明笑着回抱住她,玩笑说:“也好,让我休息几天,天天做,要命的。”

满月倏地抬起头,仰着下巴瞪着陆启明:“年纪轻轻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虚的话。”她黑亮的眼睛一转,又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前不久做,老了没得做,况且你还比我老三岁呢。”

“……”陆启明被她彪悍的发言堵得哑口。

那晚他们虽然没有运动项目,但也没有早睡,相拥聊着彼此错过的这些年。

满月问起陆启明为什么会办养老院?

陆启明回忆着——手术后,他每天都在努力做康复,可手指还是黏连在一起用不上力,他整个人特别颓废。

大概过了半年,翁婷突然约他见面,借了人家的钱,他没办法再拒绝。

他们第一次平静地坐下来一起吃饭,却没有一点母子间的亲密。陆启明直截了当问翁婷找他什么事?翁婷比他还直接,要他还钱。翁婷说,既然他不想承认她这个妈,那他们现在就只存在债务关系。陆启明低下语气恳请她延迟些时间。翁婷当时说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话刺激他,时间太久,他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翁婷提出一个方案,她想在东北这边做点生意,可她无暇经营。她出本钱,他来经营,挣钱先还债,再分利润。陆启明起先是拒绝的,说自己不会做生意。翁婷却说她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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