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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惧之年(60)

作者:茉莉星 阅读记录


鲁一很惊讶,他没有想到那么好强的妈妈,居然为了儿子肯留信给沈母。接过来盒子,眼底多了几分思念说了句:“嗯,我知道了。”鲁父笑了笑,摇了摇头回屋睡了。厅里的黎昂看着鲁一打开了盒子,金光灿灿的首饰,有鲁母带过的,也有全新的。黎昂拍了拍鲁一的胳膊说:“好了,安心吧!扶我回去睡吧。”鲁一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儿,眼泪在眼圈打转,扶着黎昂回屋休息去了。

女人与男人的思维是全然不同的,避免矛盾冲突是第一选择。沈冰寒如今已经领完证了,进屋看着沈母已经睡下便要息事宁人地回自己房间。而谢晓上前阻止,想让她重新考虑一下,正在两姐妹在黑暗中拉扯把沈母吵醒了。只听老人说:“冰儿回来了?”然后灯就亮了。

谢晓忙上前去打招呼说:“阿姨,我今儿跟冰儿一块儿住。”沈母微笑地点了点头说:“好~上学那会儿,冰儿也没少在你家住。那个洗手间的柜子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自己拿吧。”谢晓暗示沈冰寒趁早交代,沈冰寒心一横直接把结婚证丢在沈母床头。老太太看到闺女丢过来的红本,眯了眯眼睛看清了“结婚证”三个字,冷笑道:“儿大不由娘啊!”说完老人默默地躺回了背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其实,从她得知鲁一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沈母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只是她不明便自己的泪水是为了闺女而委屈,还是为了自己而后悔。她没有想到这两个倔孩子,真的就坚持了这么多年,她晓得中间思念的滋味有多难受。每每看着谢晓有人疼,有闺女承欢膝下,而自己的女儿则孤零零的,她也是很心疼。而如今,鲁一终于回来了,起码冰儿以后不再一个人了。

可是,这两个孩子,因为自己的原因蹉跎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两个孩子交代。她知道鲁父不会跟鲁一讲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鲁母也将秘密带到了地底下,今天到了自己该做选择了。而面对母亲如此反常的反应,沈冰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能如实地转达鲁一的话:“妈,鲁一说明天自己过来领打。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我跟谢晓去睡觉了。

沈母说:“睡吧,都不早了,等明天他来了再说吧。”得到母亲明确的回答后,沈冰寒立刻拽着谢晓逃之夭夭。两姐妹都很庆幸沈母的平静,也许是事已至此的无奈之举,也许是事发突然的不知所措。无论如何,沈冰寒的这一关算是过了,总不过明天一早被押着去民政局离婚就对了。

婚姻与子女而言,是个人对伴侣的选择。而对父母而言,是子女下辈子的托付。伴侣不如意可以更换,而子女的幸福却不能被辜负。这也是为何父母看中子女的婚姻,而当事人则随意处之的原因所在吧。

第五十四章 :三年之约

世俗都认为女人渴望家的温暖,期盼有个稳定的生活,有归属感有人疼爱。可是,年近四十岁的男人,依旧没有老婆孩子,甚至连父母都不完全健在,家对他们来讲是奢侈的。如果一个温暖的家,需要他倾尽所有来换取,他会毫不犹豫地倾囊相授,决不迟疑。眼下鲁一就有成家的机会,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激动地心情是无法言说的。

此时的黎昂看着夜不能寐的兄弟,只是觉得这个北国的冬夜,既寒冷又漫长。除了替好兄弟高兴之外,他也想沾沾兄弟的喜气,便对鲁一说:“激动地睡不着吧?”鲁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哥们儿有媳妇儿了。”黎昂听着都刺耳,嫌弃地说:“都要四十了,有个媳妇儿有什么好稀奇的。”鲁一纠正道:“你是年过四十,我过年也才三十九。”

黎昂卖惨地说:“你犯得着这么挤兑我吗?好歹也兄弟一场,就不能帮帮我吗?”

鲁一为难地说:“谢晓情况很特殊,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也不合适啊?你让我咋帮你?”

黎昂听后一声叹息,不在讲话了,不知不觉也渐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鲁一在家用过早餐,就开始在准备要带给沈母的礼物。鲁父看着儿子一趟一趟地去杂物间更换礼盒的身影,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来日方长,你总不会把家都搬过去吧?”黎昂也跟着笑道:“你不怕丈母娘都给你扔出来啊?”

鲁一非常自信地说:“不能够…还有,你这腿也没好利索,今儿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

黎昂故弄玄虚地说:“我怕你那不过来,还特意让谢天来帮忙,合着根本用不着我们,那我告诉他别来了。”说着就拿着手机,要发消息。

鲁一一听马上改口:“别…来呀,人多热闹,咱都去,都去!”鲁父听到儿子的话,抿了抿嘴说道:“那个...你们小年轻去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过去了。毕竟…你们收拾完就过去吧,别让冰儿等急了。”

鲁一不解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地看着黎昂说:“这…什么意思啊?儿子提亲老子不去,合适吗?”黎昂意味深长地说:“肯定有故事,估计去了怕更糟。”

门外传来了发动机渐渐熄灭的声音,跟着谢天就走了过来。把礼物和黎昂一股脑地装入车上,三人开车去了沈家。谢晓收到了谢天的消息,说三个人已经出发了。算着时间,谢晓来到门外等候他们过来。鲁一一下车,这西装革履的新郎官,着实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得谢晓目瞪口呆,还有身边跟着的两位“伴郎”,唯一的败笔就是其中一人腿脚不利索。

三人在谢晓的引领下走进了沈家,谢晓进屋连忙笑着说:“阿姨,鲁一他们过来了给您拜年了…”闻言沈母把支在地上折叠餐桌收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然后径自去庄重地洗了洗手,又拿起梳子把发髻边上的碎发,用黑发夹别好,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老人的面色凝重,屋内的年轻人无一敢上前答话,只听她吩咐道:“冰儿,鲁一,你们去净个手给你爸上柱香。”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后,香案已经摆放在沈父遗像前。两人走过来,鲁一上前接过沈母手里的三根香,由沈冰寒擦燃火柴点着了。二人一起对着遗像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插好。只听沈母说道:“跪下…”

二人双双跪下,沈冰寒双膝落地之时,眼泪也下来了。只听她声音颤抖地说:“爸,我结婚了…”鲁一闻言也说:“爸,我是鲁一,我会照顾好妈和冰儿的。”说完就一同磕下四个头。谢晓见状,眼泪也下来了,她在想自己离婚父亲会不会支持呢?

沈母长舒一口气说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鲁一起身后还拉了一把沈冰寒,然后突然想到自己带来的首饰盒和信。忙找了出来,拿给沈母看说:“妈,这里有封信,是我妈留给您的,首饰有些是新添的,都是她提前准备的。”

沈母接过来信,眼泪还是没忍住,直接滴在信封上。让默默地转身,拿着信回屋找出了老花镜,独自展开读信。原本沈母与鲁母是一对好姐妹,鲁父最初钟情于沈母,但因家父给他说得是却不是中意的姑娘。于是沈母一气之下率先嫁给沈父。而后又因早年丧偶,常常得到鲁父的照拂,因此才让鲁母记恨于心。而鲁母临终之时,无奈儿子钟情于沈冰寒,这才悔不当初留信给老姐妹乞求原谅。

沈母的一把眼泪,仿佛要流上四十年,哭哭笑笑地读完信,心里终于舒坦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拭去眼泪后回到气压极低的厅里,微微笑对沈冰寒说:“你呀~现在也成家了,别忘了也去给你婆婆磕几个头,喊声妈。”嘱咐完了径自走到前厅的柜台前看店去了。

鲁一看着沈冰寒傻乐说:“媳妇儿,妈这关过了。”说完把沈冰寒抱起来,就地转了一圈。谢晓看着这边已经尘埃落地,便说道:“皆大欢喜了,我就先回去了。天儿,跟我一起走吗?”谢天瞄了一眼黎昂说:“姐...那个…我把黎昂哥送回去,自己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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