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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千秋再也没有为难他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他是真心珍惜她,真真确确将她放在他心上。
“谢谢伯母同意。”终于,掷了六次,总算换得三个应茭,绪之真是提心吊胆地差点冒冷汗。
“你该改口了。”她也看到了,见他松了口大气,她忍住笑。
“改口?”收起掷箜,他回过头看她,又是那副自信的模样。
“你要娶我,不是吗?”她问。
“对。”无庸置疑。
“那么,她是我母亲,以后自然也是你母亲;难道,你还要称自己的母亲为伯母吗?”亏他聪明一世,居然在这时候秀逗。
“当然不。”他答得更顺,随即转身对着墓碑说:“妈,谢谢你同意。”
“妈,这就是我要嫁的男人,平时精明,但偶尔就会笨一下。”
“我笨!?”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但她才没理他,只是一迳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话。
“可是,我相信他会照顾我,也会对我很好,所以,我愿意嫁给他;而且,心甘情愿。”
绪之才要扳过她的身子,但一听到她最后一句,他动作一顿。
“心甘情愿?”
“嗯。”她转过头来,笑睇着他。“心甘情愿。”
“那意思是,我不会在新婚之夜孤枕独眠了!?”他眼睛一亮。
她脸一红。“你、你含蓄一点好不好?”这里还有她母亲在耶!
“太好了,耶!我有新婚之夜可以过哕!”他才不管,一把抱起她,开心地转了个圈,乐不可支地笑得像个呆子。
阻止不了他,千秋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妈,你瞧,这就是我所要嫁的男人;他有时候很呆对不对?
悄悄地,她在他怀里,偷偷地对墓碑说。
但,他却也很纵容她。她提出的要求,他认真放在心上了,也不打算在新婚之夜强迫她。
墓前,忽然又吹起一阵微风,沁人千秋的心,有一种特别的温暖。
她知道,那是母亲对她的祝福。
四月的北海道,已经看得见紫色的海洋。
一出机场,绪之带着她直接回家休息。
在北海道,他又有另一个设计相似,却完全融入田园风光的别墅。
早餐,在一间视野极好的日光室进行,落地窗外是一片栽种茂盛的花园。
“这里……该不会也是你的私人度假别墅吧?”她怀疑地问。
“是呀。”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到底有几间别墅?”奈良有一栋,大阪有间公寓,而北海道又一幢……他到底替自己置了多少产?
“很多间,我没有仔细数过。”他一脸为难。“如果你要知道确切的数目,我请我的会计师整理一份财产总表给你好了。”
“都在日本?”她脸色开始凝重。
“呃,在欧洲有几间、加拿大也有,东南亚的几个度假圣地也有独资的饭店……”还真的族繁不及备载。
“是源氏财团的?”
“不是,是我个人的。”源氏财团的产业,是属于所有股东的,他只占一部分,所以不算在内。
“你根本是个富豪。”千秋瞪着他。
“我是呀。”他点点头。“不过比起我慎一堂哥,我只能算小case。”等度完蜜月回大阪,再介绍他们认识。
“我决定,不结婚了。”她放下刀叉,站起来。
“为什么?”绪之连忙拦住她。
“因为你太有钱了。”她白了他一眼,怪他瞒着她。
“这……这也算悔婚的理由!?”他想昏倒。
“我一无所有,你那么有钱,别人会说我是麻雀变凤凰、攀龙附风……”
“慢、慢、慢慢慢。”他喊停。“我不许你看轻自己。”他板起脸。
“可是在别人眼里,这些是事实。”她在意的,不是身分高低,因为出身是每个人无法选择的;但是后天自我的努力便不同了。
他把自己打理的那么好,让她觉得……她像是一无是处,只是来分享他所打拼出的成果。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没有用的人,但在他面前,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源绪之双手环胸,眼神直直地瞪视着她。
“好。”他像突然下了什么决心。“如果这是你在意的事,那么我打电话给会计师,要他立刻拍卖掉这些产业,然后把所得的金额全部捐出去,
这样我就不有钱,你就没有悔婚的理由。”说完,他还真的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号。
“绪之,你疯了!”她冲过来,按掉通话键。“这些是你努力的成果,不能就这样卖了!”
虽然没有看过其他的地方,但光是奈良和这里,就足以看出他花了多少心思;除了投下大笔金额,其中更有他用心布置出来的温馨,怎能说卖就卖!
“如果它们令你介意,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他淡淡说道,神情坚定。
“你……笨蛋!”她放开电话,转而抱住他。“照你这种玩法,就算有再多的产业,也不够你玩。”
“我是很认真的。”他可没有在玩,电话还在他手上。“你还要悔婚吗?”
“不悔了啦!”她随口一句戏言,本来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紧张一下,结果被吓到的反而是她。
他……真是个狂人,连几十亿的财产也拿来玩!
“那就好。”他这才放下话筒,横抱起她。
“怎么了?”她勾住他的脖子,以为他要抱她回去吃早餐,结果他却没移动,只是一直盯着她。
“我想……”他慢吞吞地说。“吻你。”
话声才落,他已经低头吻住她唇瓣,趁她惊讶的时候,舌尖滑溜地探了进去,逗弄着她的。
千秋的呼吸立刻变得低浅急促,他的吻……又和之前的不同了,似乎含有某种热力,像要把她融化……
“咳、咳。”突然有人咳了两声。
“你们可以继续亲到高兴为止,当我们不存在。”这声懒洋洋的提醒,来自一个男人。
源绪之立刻恢复理智,中断亲吻。
但千秋可窘毙了,整张脸埋在他胸口,简直是不打算再抬起来了。
尽管被人逮个正着,源绪之依然非常从容不迫,他先是小心地放下她,然后搂着她转过身,脸色再正常不过。
“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这么晚才来,而且正好打断他的好事——他们到底是来观礼,还是来捣蛋?
“我们应该再晚一点来,让绪之完成他想做的事,这样或许他就不会拿这张雷公脸来对待我们了。”高桥隆之助对龙泽星建议道。
听见这种话,源绪之是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有人的脸好像埋的更深了。
“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喏,门在后面,你可以直接走出去,半个小时后再进来。”中山亚织大刺剌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源绪之,我和萧搭早班飞机来,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供应早餐?飞机上的餐真是让人不敢领教。”
“当然没问题。”中性打扮、率直的言词,像极了千秋形容的中山亚织。源绪之让人再准备四份早餐,送到日光室。
有早餐吃,中山亚织把千秋给抢回来,一手勾住川崎萧。
“这里留给你们三个臭皮匠,我们要去享受早餐。”顺利带走羞红脸的千秋,不着痕迹地替她解围。
她们一走,抛下的三个人只能面面相觑。
“川畸萧很会撒娇,小泉千秋也看起来就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为什么中山亚织会那么难搞?”高桥隆之助瞪着那个修长的背影。
“谢谢你对千秋的赞美。”源绪之无懈可击地行了个绅士礼。
“亚织只是很有正义感、很重视朋友;你一开口就让千秋羞的不敢见人,她当然不会让你好过哕!”龙泽星忍住笑。
“那个难搞的女人!”高桥隆之助摇摇头,迳自坐进沙发。
“龙泽,这是怎么回事?”源绪之“小小声”地问着好友。
“大男人遇上大女人,有得瞧哕。”龙泽星好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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