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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捕归案(弃妇系列)(12)



「你在生气什么?」她坐起身,不能明白的反问:「我嫁了你,不是吗?不要我的是你,你现在又为什么生气?我是因为什么而嫁很重要吗?」这男人好像有点喜怒无常。

「当然重要,如果救你的不是我,现在你的丈夫当然也不是我。」

「但是,我嫁的是你。」她忽然明白他在气什么了,可是,他对她……怎么可能会有占有慾?

那种占有……该是对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在乎她?

「但是,你也有可能嫁给别人。」他气呼呼的瞪她。一想到那种可能,楚言有种想把床柱劈断的冲动。

「可是,我嫁给你了。」她缓慢而清楚地道:「我会答应出嫁,虽然跟那次街上的巧遇有关,但如果不是你,我不一定会嫁人,我也有可能只在心里谢谢那个人,然後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忘了他。」

「绿袖……」楚言因她的话而冷静下来。

「能对陌生人毫无所求的伸出援手,不是自不量力的强出头、也不在乎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那么我想,这个人该有着光明磊落的胸襟,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对象;但是在新婚之夜,及至後来的半年中,我对自己的这份想像,已经完全碎灭。」她苍白又自嘲的一笑。「楚言,不要跟我吵架好吗?」

「绿袖。」他此刻才发现她的面色,比刚刚更加苍白,连唇瓣都是雪白的。

「我不想跟你吵架,那好累。」她低喃,眼里的焦距开始模糊。「我没有……嫁给别人的……念头……」

还没说清楚,她的身子已经软软的往前倒。

「绿袖!」楚言伸手及时接住她,连忙抓住她的手把脉,又拨开她衣襟查看她伤口。

可恶,他气昏头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跟她起争执。

楚言扶她重新躺好,在心里不断骂着自己的呆笨和粗心;只能庆她昏迷不是因为伤口受到感染或其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虚弱而已。

在他替她吸毒血的时候,她就已经流失了太多血,加上她身体不如习武人强健,才会体力不支的昏倒。

现在,只能让她好好休息,他得配一下药来调理她的身体才行;身为御医的儿子,他对医理也懂不少,调理体质对他来说不算太困难。

她睡下了,暂时不会有事;楚言知道他大可以去唤小平进来守着她,但他就是不想走。

他们的争执还没有完,但再争下去,似乎很没有意义;她说——她嫁的是他,如果救她的是别人,她未必会嫁。这也算解释了。

楚言叹气,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小心眼了,居然连这种莫须有的事都在计较,难怪她会受不住的昏倒!

绿袖、上官绿袖……

低喃她的名,他轻抚着她脸庞,禁不住情动的低头,轻吻她失去血色的唇瓣,轻轻的,不敢惊醒她。

也许,他说错了,他娘这次真的替他选了一个很好的妻子——一个很对他味的妻子。

第六章

 没错,她是受伤了,人是虚弱了点儿,但没有到事事必须仰仗别人的地步吧?

她从昏迷中醒来,楚言依然待在她床畔,并且煎好了药命令她喝,然後才让小平进来服侍她沐浴。

这里不是她住的书院客房吧?

一问之下才知,在她睡着的时候,楚言已经叫小平把她的衣物都搬回怀意居;小平是很不想听令的,但是楚言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绿袖不得不想,楚言是真的想和她作夫妻吗?还是因为她受了伤,他内疚所以照顾她?

有了新婚之夜的前车之监,绿袖一点都不敢将事情想的太美好,免得又受自欺之苦;半年来的等待日子,至少让她学会不要对楚言抱有太美好的想像,否则最後黯然神伤的一定是自己。

沐浴完毕,趁小平去倒水的时候,她坐在床畔拆掉伤口上的绷带,想自己换药,楚言却在这个时候回房。

「楚言?!」她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身。

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直闯进来,她上身衣衫不整,除了贴身衣物,只披了件外衣呀!

「别乱动。」他比她更紧张,一踏步的走到她身前,不允许她避开的扳回她的身子,子细看着伤口。

「还好,没流血。」他稍微放了心,很顺手的过换药的工作。

伤口复元的状况还不错,只要别让癒合的伤口裂开,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

等他包紮好,她的双颊已经酡红成一片。

「你在害羞。」他抬起头,轻抚她的嫣红。

「这样……是不合宜的。」她紧揪住衣襟,眼神不敢看他。

「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避讳的。」他说的理所当然,睇视着她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娇羞模样,体内情潮骚动。

「我们……不算是。」

「你需要更多的证明吗?」他抬起她的下颔,低头想吻她。

绿袖惊大眼,连忙後退。

「呀!」她双手又要抓住衣襟、又要撑住自己,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滑入床褥之中。

楚言双手立刻撑在她两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绿袖惊喘着,呼吸变的好困难;她想开口,声音却全梗在喉咙,只能用惶然的眼神,防备的瞪视着他的举动。

「你很美。」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赞美;绿袖呆怔着微启唇瓣,楚言理所当然的俯下身接受这个邀请。

「唔……」她一挣扎,他就自制的放开了。

「绿袖,」他低唤。「我们把话说清楚,我要你这个妻子,而且不久後,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这种情况下,他又忽然这么说,绿袖尴尬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先、先让我起来,好吗?」最好能再让她穿好衣服,否则这么衣衫不整的……她脑子全乱成一片,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他很轻松。

绿袖只能半咬着唇,无助的瞪着他。

能够发现怎么让她无法「思考」的方法实在不错。

几次对谈,他已经有点明白,只要让上官绿袖有思考的时候,那他就很难在他们之间占上风;虽然利用男女之间的原始差距是有点卑鄙,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当一下小人。

「楚言,若是你与我真的成了夫妻,那你就不能自由自在的任意来去,你想过吗?」混乱中,她想起他母亲曾经提过的一点。

楚言一顿。「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如果,我不想跟你走呢?」

「你嫁给我了。」他瞪她。

「楚言,我不是一个会对丈夫唯命是从的女人,对於我所不认同的,我会据理力争。」她轻声道。

「我记得,女子出嫁从夫,女人应该『尊重』自己的丈夫。」正确来说,丈夫是天,妻子不应该有反对意思。

「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会处处以你的想法为依归。」

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她的脑子似乎有点恢复正常。

「楚言,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如果你要的是一个尊你为天、生命里只有你、以你为一切的女人当妻子,最好——你还是给我休书吧。」

「休想!」他直接丢给她一句拒绝,然後在床畔坐下,双手改而抱她入怀,让她坐在他膝上,正色看着她,「我不会休妻,你也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

「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两个都好不是吗?他可以得回他的自由之身,然後去找一名真正与他相属的女子为伴;而她,会祝福他的。

不可否认,她会下嫁,是真的想与他成为夫妻,也是真的对他动了心,但感情的事向来强求不得,走这么一遭,她无怨,真的;也许,再过回以前的日子难免会有些失落,但日子总会过下去的。

「因为我说『想与你当夫妻』,不是在开玩笑。」他得说几次,她才会将这句话给听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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