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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晋闻人回道。
“边防的布置就请武候特别费心,绝不能松懈;另外,每年的征兵训练也绝不可少。”这十年来,除了原有的兵士,君滟也特别执行民兵的训练,养兵于民,必要时,女凰国上下皆可上战场。
“臣道旨。”武候战不群答道。
再商议定一些细节后,未来一年的施政准则总算大致议定。
“那么,施行的事项,就委托两位多多辛苦了。”
“王上言重了,这是臣等该为之事,称不上辛苦、”晋闻人与战不群同声回道。
“若不是有你们大力辅助,女凰国不会这么快安定,你们是女凰国文武两大重臣,这十年来真是辛苦你们了,君滟代女凰国上下,多谢两位。”
“王上言重,臣惶恐。”晋间人与战不群两人再度同声答道。
“未来,仍是要多多倚仗两位。君滟在此先拜托了。”放下君王身段,君滟诚心说道。
“臣等自当恪尽全力。”两人再道。
晋闻人有些疑心,王上的语气……似是告别?
“夜深了,今天就议事到此,两位都先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两人行礼,退出殿外。
整理完全部奏摺,君滟步回寝宫,身后带刀侍卫连城紧跟着。已是一更天,王宫内外一片安静。各宫殿熄灯休息,只留宫廷侍卫继续巡逻。
“连城,若有一天我不在,我要你继续保护王宫安全,你做得到吗?”自她登基,连城就一直是她的随身护卫,他也是王宫禁军统领。
“臣请愿随侍王上左右。”不当官也无所谓,只要能保护她……
“若我不需要保护呢?”她淡淡说道。
“臣只愿追随王上,是护卫、是侍从都无妨。”他只认定忠于她,只愿长随她左右。
停步宫殿门口。“连城,你有一身好本领,莫要浪费了。”他应当忠于国家、护卫国家,而非仅忠于她一人。
点到为止,她步入寝宫,将侍卫留在宫门外。
“都退下吧。”回到内室,君滟摒退众宫人,才换下一身女王宫装,仅着单衣的她却突然察觉异样,迅速回过身。
一抹黑色人影正站在窗口,身后披风飘动。
君湘圆睁着眼,将外衣抱在胸前。
他却是缓步而来,到她面前,解下披风,包住她身体。
“你……”才刚开口,柳腰冷不防被人搂住,贴进一堵胸怀。
“这个,不需要了。”自她颈间勾出那面白铁,低首咬断系线的同时,气息也拂上她襟口的肌肤,惹得她呼息一室。
白铁,是他的标志,戴在她身上,标示她为他所有,但此刻已不再需要,因为她的身边,将有他在,不必再有任何标明。
系线一断,那面白铁随着他手一扬,飘落到她的寝床上,然后她整个人被他抱起,跃出寝宫。
“不——”她才开口想推拒他过分亲昵的举动,颈间忽地一阵酸麻,她失去所有知觉,任由他就这么抱着离开。
第二章
她望向四周——
“这是哪里?”荒郊野道,他……究竟要带她到哪里?
“如果就这么一直赶路不休息。最快再一天,就可以离开女凰国的边界。”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一天?
她记得,从王都到边城,快马不停也要三天才能到达,而现在只差一天,她昏迷了这么久吗?
“北方骏马高又壮,脚程不是南方马能相比的。”更别说,他所驾的马是其中之最。
他不经心的言语,却解开了她的疑惑。
“你就这样把我带走?”完全让她措手不及。
堂堂一国女王,就这么在自家王宫里被带走;神不知鬼不觉,这样的禁卫守备,还能号称“戒备森严”吗?
“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道别的时间?或者让你唤来所有宫廷护卫来跟我较量吗?”他一脸似笑非笑。
就算唤来侍卫,挡得住他吗?她瞥他一眼。
“十年还不够你道别吗?”不待她回答,他又道,语气自我而狂妄。“或者,你希望我以毁掉王宫的禁卫系统,来证明我有带走你的资格?”
“不是,只是太突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的出现,依然在她意料之外。
而唤来侍卫阻止他,她想也没想过。试问,十年前便可以一个人独闯边城。而今更在重重戒备的宫中来去自如的他,有谁挡得住?就算唤来侍卫,只怕也不堪他一击吧!
“你后悔了?”
“既然承诺,就不会后悔。”她淡淡回道。再说,她不以为他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低头望了她一眼,总算问了句近似关怀的话:
“需要休息吗?”
“无妨。”他看得出她的不适?
他却笑了。“逞强。”
马匹继续向前奔驰,她没再开口。
十年前的晨曦,她应允承诺,也在十年后同一天的午夜过后,实现承诺,一天不差。
虽然身为女王,但自从知道克利一族被灭那天开始,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索讨报偿,国家大事,她早晚要放下。幸而有这些年的时间、加上晋闻人与战不群,即使她不在,相信女凰国也不至于有太大的混乱。
但是她忽然失踪,王宫里势必会混乱一下,这一走,她与妹妹们……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但愿她们平安!
***************
入了夜,山林里显得特别寒冷。
寻着一处废弃的山野猎屋,他停下马,接着抱她下马,等她站稳后,便将马带到后院喂食,然后领着她进屋。
屋里只有简陋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看起来不太完整的椅子,虽不舒适,但稍作清理后还算干净。
他很快生起火,让屋里明亮起来,然后打开干粮袋。
“穿惯锦衣、吃惯山珍海味,试过粗茶淡饭吗?”他递了一块干饼给她。
“如果我不习惯呢?”她反问。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习惯。”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接下干饼,咬了一口。略带咸味、耐嚼,但绝对构不上美味,可是却能轻易让人感到饱足。
君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
“你一向吃这个?”不是嫌弃,只是好奇。
“若我只能提供你这样的吃食呢?”他立在门旁,姿态慵懒地反问,似是在注意门外的动静,眼神却是望着她。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望着手上的干饼,她小小再咬了一口。她没忘,现在她是他的……俘虏?待女?或者……更没有身份的下人?身份由他走,能有温饱,该感激了。
她低眉敛眼,他却是在看她。
即使是身在这样的劣屋、吃这样的劣食,身上衣衫单薄,只披了件他的披风当外衣,但她与生俱来的贵气,依然显愿在她秀气而优雅的举止中。
如他所预期,十年的时间,让她长成一名倾城的美丽女子,她的身份不凡,令她的美丽更添一份难以亲近的尊贵。是因为这样……才有人甘愿舍命追随吗?
他再望向门外,旋身踢关上门的同时,也坐到她身边。
“我饱了。”吃完那一小块干饼,她起身退到室内惟一的一张床上,靠坐着床沿打算休息,因为赶路而酸疼的背脊却让她一碰到床柱就疼痛不已。
“不舒服?”他走过来,准确无误地伸手探向她身后泛疼的地方。
“呀——”她低呼了声,几乎是用跳的离开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嫩白的双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你……”
“怎么?”他了悟,原本平淡的眼神,转而坏坏地瞅着她。
“你……床给你睡。”说不出半句斥责的话,她转身要走向一旁的椅子。
“别逞强,现在你若不好好休息,还能继续赶路吗?”他一把抱回她,将她放上床。
“我不——”未出口的话被一指点住。
“别跟我唱反调。”他坐在床沿一俯望躺上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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