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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罗骥,南君仰微笑地停下手边的工作。
“休假还愉快吗?”
“心情复杂。”罗骥回答,在总裁示意下落座沙发。
“怎么说?”南君仰起身离开办公桌,来到他对面的位置。
“喜事是好事,但是这么轻易嫁出姐姐,好像还是太便宜了蓝司。”
南君仰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女大不中留嘛!至少,有你在,蓝司绝对不敢欺负令姐。”
“最好是。”微皱了下眉,罗骥转移话题:“对于那天我传回来的报告,总裁有什么看法?”
在发现有人想窃取自家研究计画后,回到美国之前,罗骥已经先把相关资料传给南君仰观看。
“知道这个研究计画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有方向吗?”南君仰反问。
“外患,内贼。”
罗骥的回答,简洁扼要,不过在商场纵横二十多年的南君仰一听就懂。
“那你有什么打算?”会这么问,是相信这个年轻人从发现事件到现在的三天里,应该已经想出方法,否则他不会来见自己。
“当然是捉贼啰。”而且他已经安排好陷阱。罗骥微微一笑,然后正色请一下。“请给我充分的权责处理这件事。”
“授权给你当然可以,但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南君仰反问。
“南雁。”罗骥毫不迟疑地回答。
“哦——”南君仰沉吟似的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一会儿后才以闲聊的语气开口:“小雁今天早上有来我这里,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是去台湾玩得很开心的事吗?”罗骥也很闲聊地回应。
“南家人虽然来自东方,但是小雁一直没机会到东方国家去,这一次也算是个机会,谢谢你招待小雁。”这小子,居然给他装傻。
“正好有空,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罗骥还是很闲聊的回应。
南君仰转回身,一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小子,“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早该知道迂回对这小于是没用的。
“所以,我回答了呀。”罗骥微笑地道。
完全依照总裁的问题给予回应,就算没有回答到重点,也是因为总裁没有问到重点,不关他的事。
南君仰只能对自己叹气。
罗骥虽然年轻,但若不是他有过人的能力,也不会那么早就被首脑相中,进而延揽进来。他机敏、早熟,脑袋里可以随时转着各种想法,要跟他玩心机,根本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小雁很困惑。”南君仰直接说道。
“哦?”
“罗骥,你不是一个会主动对人热情的人,对人也习惯保持距离,小雁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困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南君仰半是深思,半是猜测地望着一脸悠哉的罗骥。
通常,上司和助理的办公室是分开的,但罗骥这对例外,南雁的办公桌不但跟罗骥放在一起,甚至有时候南雁还得在罗骥不在的时候,代签一部分例行性公文。他们职称上仍是上司与下属,可在工作上,罗骥没有什么是隐瞒南雁的。
这除了是因为罗骥还负有在学学生身分,也因为南雁所具备的生技专业知识并不比罗骥差,只是罗骥更具备统合分析与领导才能,而南雁则偏向幕后辅助与资料收集,所以才形成一正一辅的搭配。
而无论是工作上或事务上的协调,他们两个都意外的合拍。
上司和助理,这种关系本来就很惹人遐思,再加上罗骥任何事都不隐瞒南雁的行事模式,有时候还会联合南雁做出先斩后奏的事,使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更加暧昧。
偏偏,他们表现出来的,又好像只是纯粹公事上的关系,私底下也不曾听见或看见任何的接触,结果,别人就看得更漠湖了。
本来,南君仰并不是很在意这种情况,因为小雁工作得很开心,也愈来愈多笑容,但是现在小雁苦恼了,他就不能不问清楚。
两年前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
“严格上说来,什么也没有做。”罗骥笑笑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计谋。真的,什么都还没有做。
严格上?南君仰皱眉。
“那实际上呢?”
这小子,就不能干脆一点回答他的问题吗?
“实际上,只是比礼貌多一点点亲近的行为。”罗骥微笑。
这小子……还在玩!
偏偏,对罗骥这种软硬不吃的人,要他说实话,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实在很难问出什么。
南君仰叹了门气,再度转身向窗外。
“你该知道,小雁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顿了下,身后没回应,南君仰继续说道:“十岁那年的意外事故,让她失去双亲,也失去听力,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就被打倒,反而接受了事实,在悲伤之中,开始学习让自己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学唇语、学说话。”
“她很聪明,又够专心,失去听力,并没有埋没她与生俱来的才智,反而让她更专心学习,甚至此一般人更早完成研究所的学业,拿到学位。”南君仰转回身,目光炯然地直视罗骥,“这些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不问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故意让小雁这么烦恼,但身为小雁的长辈,我必须知道,你对小雁究竟抱持什么样的心思。”
罗骥同样直视南君仰,眼神坚定而沉稳。
“她是我要的伴侣。”回答的非常简单扼要。
“小雁不是一般人,”南君仰警告地道,“她也许乐观坚强,但她同时也很脆弱,因为听不见,让她必须比一般人更花心思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我支持她想做的事,只要能让她快乐,但是如果有人让他伤心,我会不借动用南家人的权势,替小雁讨回公道。”
“我也不会让人欺负我所在乎的人,包括我自己。”对于南君仰的警告,罗骥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或紧张,依然沉稳以对。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自己承诺的事,但对于感情,小雁曾经受过一次伤害,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受过一次伤害?”罗骥表情微敛,蹙眉同时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南君仰稍稍满意,才开口说道:“两年前,有个男人很积极追求小雁……”
那时候,小雁即将研究所毕业。在提交论文的前四个月,她就已经完成自己的报告,在别人痛苦赶论文的时候,她悠闲地每天泡图书馆、咖啡厅,偶尔也陪同家族其它人出席商业场合,当是未来进公司帮忙前的见习。
小雁的外型不是那种亮丽到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优雅中含着开朗的气质,以及在那种商业场合少见的清秀柔美五官,再加上出身南家,所以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那个男人,就在这种时候出现,而且特别积极追求,对小雁特别温柔、特别体贴,也特别讨好,不管小雁在哪里,他就是可以找到小雁。
“当时,小雁几乎要喜欢上他了。”对于这样呵护自己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吧?“可是,就在提交论文的前两个月,小雁已经完成的论文报告,被人窃取了。”
“是那个男人吧!”听到这里,罗骥已经猜出结果了。
“是。”南君仰点点头。“在要不回自己已经完成的论文报告的情况下,她只能换一个主题,从头再开始,而且也做好可能会延毕的心理准备。”
“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南君仰摇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仍然很心疼。
“小雁什么都没有说,作息和往常都一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当时我正好到欧洲出差两个月,不知道小雁有了追求者,要不是首脑那时正好回到纽约,以公司特助的身分代替我出席一项生技业的发表会,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一也不会知道小雁为了重做论文,日夜赶工,结果弄得自己几乎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