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葬场说跳就跳(150)
符我栀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侧颜显得冷漠,事实上她只是盯电脑的时间太长,脸部肌肉僵住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符我栀终于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符小姐,您好,我姓杨,您或许还记得我?”
符我栀愣了下,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杨老板?”
危玩身边那位杨老板?
“是的,玩少让我告诉您,他没事,明天他就会回来,让您今晚早些睡。”
“他人到底在哪里?!现在有没有事?!”
“玩少没事,请您不用担心,他现在……应该正在解决私事,很快就会结束。”杨老板说到这儿莫名停顿了一会儿。
符我栀等得心惊,忽然又听他笑了声:“符小姐,您知道为何我愿意将这辈子的成果全交给玩少吗?因为他的心性与本事远比我们所以为的强大,他连我的龙潭虎穴都闯过去了,一条苟延残喘的狗,对他又有何威胁呢?”
那条狗就是聂闻深,危玩果然去找聂闻深了。
符我栀沉默了一下,胸口闷得疼:“这不一样,这次他明明可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那条狗去死的。”
“不,您的想法是错误的。”杨老板说,“不仅是这一次,包括上一次,他也本可以选择冷眼旁观,而不是亲身入虎穴。既然他这么做了,自然有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符我栀胸口更疼了。
两次都是因为她。
她除了给他带去麻烦,还能帮他什么?
……
B市,桌球室。
危玩身着西装马甲三件套,手中拎着一柄身黑色球杆,杆头呈现现出褐色的灰,他半垂着眼睫,捏着巧粉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球杆头。
隔着一张绿色球桌,聂闻深穿着同样的衣装,拎着球杆,沉郁地立在他对面。
聂闻深很瘦,瘦到脸颊上的肉像是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颧骨被压的极凸出,衬得双眼愈发黑洞似的深。
他眼底青黑一片,神色却平静如水,做了太多年的生意,见识过太多的人类本性,他早已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久前,危玩突然找到他,说要和他玩一个游戏,他赢了就可以得到一张可以偷渡到国外的船票,若是输了……
危玩说,游戏项目由聂闻深定。
聂闻深选择了桌球中的斯诺克,他擅长斯诺克。
于是就变成了眼下这种情况。
桌上整整齐齐码着22颗球,头顶的灯光照的整间屋子明亮如昼,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危玩擦完了巧粉,懒懒抬眸,右手向前轻轻一招,音色冷清:“请。”
聂闻深和他对视一眼,一言不发,抬起球杆,俯身,利落地一杆撞开球桌上的球,红球正好落袋。
随后几球,纷纷精准进洞。
他几乎瞬间就占据了上风,球桌上风云变化,再几球,这局就是他赢。
他朝危玩扫了一眼,心中微冷。
危玩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好似并没有看懂球桌上的局势,又好似他根本不在乎赢或者输。
后来聂闻深因一球失误而不得将撞球机会留给危玩,危玩容色淡淡地撞了一球。
这一局最终是聂闻深的胜利,根据赌注,危玩需要付款了。
聂闻深单手撑在球桌边缘上,眯着眼睛看危玩,他心中对于危玩是否会选择愿赌服输而表示浓浓的怀疑。
毕竟,这场赌局的赌注着实过于不可思议。
危玩倒是没有其他反应,输了球之后便随手将球杆扔到一边,背对着聂闻深,漫不经心地向上卷衬衫袖子,抬脚朝旁边一张小桌子的方向走去。
小桌子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把水果刀和绷带,干净的,消过毒。
走到桌前,他的衬衫袖子也卷到了手肘处,他不多话,拿起其中一把水果刀,面对着聂闻深,扬了扬眉。
聂闻深眸色深沉,盯着那把刀:“你确定要这么做?”
危玩嗤了声,手中刀刃对着肌理分明的左小臂,干净利落地划下一刀。
鲜血汩汩冒出,沿着小臂硬朗的线条缓缓往下淌,刺得人眼疼。
危玩扔了刀,咬着绷带简单给自己小臂包扎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走了回去,拎着球杆,嗓音愈发冷清。
“再来。”
……
得到危玩消息时,已经快晚上了,符笙说他有个同学正在B市比赛,出去买东西时可能碰见了危玩。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得到那条街的地址,符我栀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心,至少接下来要搜查的范围缩小不少。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从监控里看见了危玩的身影,他身旁那个人正是聂闻深,穿着马甲西装三件套的两人从车上下来后就径直进了对面的桌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