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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案[刑侦]+番外(20)
作者:非屿 阅读记录
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邹舒阳抱着手机,嘶吼道:“梦梦?梦梦?”
然而那边再无人回应。
简梦言,出事了!
邹舒阳立刻驱车前往简梦言的家,这一路上,邹舒阳心都惴惴的,他害怕。
害怕简梦言会成为那人诸多“战绩”中的一个。
最终邹舒阳以城市限速的边缘速度赶到了简梦言家,简梦言家的门没关上,微微开了一道缝隙,邹舒阳眸色暗了暗,拉开门走了进去。
简梦言倒在阳台门边,脸上带着尚未消退的诧异。
见到简梦言人,邹舒阳反而不敢上前了,缓了缓神,邹舒阳才下定决心走过去,伸手探在简梦言的鼻翼间,感受到简梦言清浅的呼吸,邹舒阳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脱力地坐在一旁,刚刚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以至于现在邹舒阳四肢酸软,抬起手的力道都没有。
——
坐在急诊大厅里,邹舒阳还有些提不起力道来。
旁边是一个喝酒喝到酒精中毒的中年男人,男人身边坐了个风霜满面,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
女人一边照顾哼哼唧唧的男人,一边捂着胃叹气。
另一头是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一家人,男女老少,哭天抢地。
这样的场景在医院中并不少见。
大多人都是从医院生,又在医院死。
深吸了口气,邹舒阳往后看,简梦言仍在床上昏迷,苍白的灯光下,简梦言的皮肤白得几乎毫无血色。
矮个的护士跑过来,对照着简梦言的病例对一旁的邹舒阳道:“简梦言的家属?”
邹舒阳点头,“我是她男朋友。”
护士顿了顿道:“患者体内被注射了不明药物,目前看是没有什么副作用,接下来在医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邹舒阳“嗯”了声,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那个不明药物是什么?”
护士道:“不知道,大部分已经被患者吸收了。”
见邹舒阳没再说话,护士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哝道:“都说了是不明药物了,知道是什么还能叫不明药物?”
护士刚要离开,便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医生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
“钟院长?”护士惊呼。
这是他们医院的副院长,出身贫寒却凭着过硬的技术在不惑之年当上了医院的副院长,还有传闻说老院长退了后,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钟院长走到简梦言的病床边,看了会儿简梦言,紧接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简梦言?”
邹舒阳迎上来,“她怎么了吗?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语气急迫,面露关切,钟院长被这种态度搞得愣了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对着邹舒阳安抚性地笑了笑,“没事,别担心,我只是想到十年前简梦言也进过医院,她当时被确诊为逆行性失忆症,现在她有好些吗?”
逆行性失忆症?
邹舒阳想到简梦言曾经对他说过,她关于高中时候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又想到刚刚那个电话……
“这位家属?”
钟院长叫了两声,见邹舒阳还没回过神来,只好无奈摇头,对着身边的实习生交代道:“一会儿把她的住院手续办好,现在病房还宽裕吧?给她办一个单人间。”
实习生赶紧点头应下,脚步匆匆地离开。
钟院长再回过头去看邹舒阳,见邹舒阳还没缓过神来,便摇了摇头,说道:“尹医生,我们走吧。”
站在钟院长身边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诶”了声,就跟着钟院长离开。
只是走之前,他回头多看了简梦言两眼。
邹舒阳回过神的时候,钟院长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他坐在床边,握着简梦言的手,恍惚中觉得案件的真相仿佛被掀开了一个角落。
“梦梦,你之前想告诉我的,是什么呢?”
邹舒阳低声喃喃着,然而简梦言只闭目躺在床上,半点回应都没有。
又过了会儿,邹舒阳的手机响起,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你女朋友的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是什么?”
崔法医揉着生疼的额角道:“PHR769。”
果然。
第16章
◎2022年5月31日◎
何队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手里拎了个红色的塑料袋,里面散装着好几种水果。
在邹舒阳看过来的时候还振振有词道:“看病人带的伴手礼。”
邹舒阳沉默了下,“或许你可以换个篮子?”
何队把水果放在简梦言的床头柜上,“同样的水果,果篮要两百块,散着买才不到五十,交那智商税呢。”
或许是何队太过理直气壮,邹舒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去看病人的时候带的果篮是否真的是自己交了智商税。
“行了。”何队坐到凳子上,翘了二郎腿,从水果里扒拉出一个橘子,“你对象怎么样?除了昏迷之外,有其他问题吗?”
邹舒阳摇头,“也不算是昏迷。”
在何队吃着橘子奇怪看过来的时候,邹舒阳低声道:“是PHR769,她被麻醉了。”
何队吃橘子的动作慢了下来,“那看来是凶手又出手了啊。”
邹舒阳“嗯”了声,又道:“但是为什么呢?你看,之前凶手杀的人,不是害死沈听澜的,就是和丁静关系不好的,梦梦既和沈听澜关系好,又是丁静唯一的好朋友,为什么凶手会对梦梦出手?”
橘子吃了半个,剩下半个被何队拿在手里,耐心地扒着橘瓣上的脉络,“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
“你对象她和老沈还有丁静的关系都好。”
在邹舒阳点头之后,何队继续道:“所以她并没能阻止老沈和丁静出事。丁静失踪,老沈死亡,可偏偏你对象没事。”
“凶手觉得不公平?所以才会对梦梦出手?”
这个可能过于荒唐,可在邹舒阳说出后,他又觉得这样的解释是到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
邹舒阳伸手捂住脑袋,“我感觉我可能是疯了。”
何队瞥了邹舒阳一眼,又从袋子里拎出一根香蕉,“说起来,你觉得丁静还活着吗?”
“什么意思?”邹舒阳打了个哈欠,“是又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何队颔首,“刚查到的,丁静几年前在A市办理过一张手机卡,还有一张建设银行的银行卡,银行卡的开卡理由是工资。”
邹舒阳打哈欠的动作停住,“这么说丁静找到了?”
“恰恰相反。”迎着邹舒阳困惑的目光,何队耸了耸肩,十分光棍道:“那张手机卡,只是被办理,从来没有使用过,还有那张银行卡,也从来没有资金转入转出。”
逆着光,何队一字一顿道:“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证明,丁静还活着一样。”
邹舒阳扶着床沿坐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奇怪,十年间,丁静没有被摄像头捕捉过,也没有实名办理过任何业务,现在就连坐个公交都得实名扫码,可丁静却从来没有过。”
“这不太现实啊。”
何队把香蕉皮丢进垃圾桶里,扯了截手纸擦手,“所以我才问你,你觉得丁静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如果丁静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邹舒阳长出一口气,“还真是越来越离奇复杂了。”
病房的大门被打开,钟院长走了进来,似乎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陪护,钟院长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间。
“钟院长?”
钟院长和蔼地笑了笑,“简梦言还好吗?她的记忆怎么样了?”
邹舒阳看了简梦言一眼,“还在睡,应该快醒了。”
另一边的何队却问道:“她的记忆?她的记忆怎么了?她曾经受过伤?”
钟院长笑了笑,“倒是没受过伤,不过她啊,十年前受了挺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