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昨天晚上,是你先亲了我一下。”
亲的好像是鼻梁?
不管怎样,肯定是她先“侵犯”了他。
他才会任由冲动突破底线,予以“回击”。
温柚闻言,忽然有点恐高,感觉身子站不太稳。
被他这样看着,虽然他只抓着她手臂,她却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了椅子之上的方寸之地。
温柚正这么想,云深的另一只手也搂到了她腰上。
似乎要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
他的脸比她胸口稍高些,温柚不自觉抵住了他肩膀,免得靠太近,他碰到不该碰的。
但云深只是搂了下她的腰,没有下一步动作。
似乎在等她答复。
温柚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法狡辩,只得硬着头皮道:“要怪就怪你自己。”
云深:?
温柚:“身为一个男人,明知自己长得漂亮,还敢喝大酒,把自己喝醉,不省人事地倒在外面……”
云深:“外面?”
“你房间之外的地方,都是外面。”温柚面不改色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别人见色起意,把持不住,吃你豆腐。”
云深:?
温柚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险恶。所以,你被我亲,总的来说,是你咎由自取。”
第51章 好呀
云深被她一番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唬住了片刻。
女孩仍站在半米高的椅子上, 姣好的面庞低垂着,半边脸被阳台清透的灯光照亮, 琼鼻朱唇,精致得好像暖玉切磋琢磨成的宝物。
云深目光在她脸上停驻,唇边渐渐浮现笑意,意味深长地道:“没想到,你对我这么着迷?”
温柚没有否认,依然强撑着表面上的淡定, 声音清软地说:“送上门的美人,不亲白不亲。”
云深眉峰一扬,对“美人”这个称谓,似乎还挺满意。
他环在温柚腰间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 让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
女孩腰肢细软,盈盈一握, 身上带着清甜的白檀香味,无端惹人着迷。
云深喉结轻咽了下,嗓音低低地说:“既然这么想亲,怎么不和我复盘?”
温柚双手搭在他肩上, 忍不住蜷起指头,攥了攥他的上衣布料, 一股过电般的酥麻感从两人相贴的地方蔓延开来, 温柚心跳快极了, 不知该往哪看, 眼神讪讪地落在自己手背, 觍着脸道:
“因为我只喜欢那种……趁人之危, 犯罪的感觉。”
云深眼底笑意更甚:“追求刺激?偷来的更香?”
“……”温柚咽了口唾沫,只能默认。
云深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 他修长的手臂忽然箍住温柚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男人锋利的下颌擦过温柚胸口,她双脚悬空,全身倏地绷紧了,慌张得无以复加,连忙改口道:“我是老实人,你不要欺负我!”
云深瞅着她,乐不可支,又把她放回椅子上,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抱怨:“别太双标了。只许你犯罪,不许我耍流氓?”
温柚惊魂未定地瞪了他一眼,点头:“对。”
阳台上凉风习习,草叶在风中摇曳,发出窸窣悠扬的轻响。
温柚终于把云深推开了些,任由冷风吹,她体温却像烈阳炙烤过,烫得几乎能把衣服点着。
云深不再搂着她,只轻轻扣着她一只纤细的手臂。
他维持着仰视的姿势,双眸乌黑如墨,收敛了些许玩笑意味,直白地凝视温柚眼睛,说道:“哥哥也是老实人,只想老实地,谈个恋爱。”
似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傻,云深兀自哂笑了下,接着对温柚说道:“当哥哥对象这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温柚密而长的睫毛狠狠颤了颤,眼眸波光闪烁,细声细气地说:“这才过了几天?”
她是在元宵节那天答应他,说会考虑。
才过了不到十天,他怎么能亲了她一口之后,就逼着她要答案了?
云深全然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
他拽的二五八万,堂而皇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天生性子急。”
男人漆黑的眼睛虎视眈眈,温柚站在椅子上,脚趾蜷了蜷,感觉自己好像被他胁迫了。
“你先让我下去。”温柚睁着眼胡诌八扯,“高处空气稀薄,我快喘不上气了。”
云深总算大发慈悲,闲闲地后退了一步,轻笑道:“不是因为我才喘不上气?”
温柚干脆利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终于穿上久别的拖鞋,回归熟悉的海拔,她重心都稳了不少,抬起眼睛看云深的时候,目光习惯性地丈量了下他身高,再一次惊叹这位哥的个头真是优越,原来他每天都像她刚才站在椅子上那样俯视她,从那个高度,几乎能把低处的人的所有情态通通收入眼眸。
温柚猜到自己这会儿脸颊一定通红如晚霞,惴惴不安又怦然悸动的样子他一定看得很真切。
她微微张开嘴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承认了他的话:“你知道就好。”
云深抬手揉了揉仰了太久的脖子,目光顺着薄白的眼皮落下来,定格在温柚脸上,拿腔作势地说:“在哥哥面前这么紧张的吗?”
温柚:“嗯。”
云深唇角弧度加深:“那岂不是,很喜欢我?”
温柚心脏重重地坠落又弹起,她不自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下巴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声音轻如蚊呐:“是……”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摆,像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眸光宛如荡漾的深海,认真道:“哥哥,我是喜欢你。”
云深怔住,没料到她会这样直白地承认。
但是对于温柚而言。
这句话已经藏在她心里非常非常久了,像伴随她从小到大、几乎与她的生命融为一体的箴言。
喜欢他。
是她这一生,坚持了最久的习惯。
想放下也放不下,想逃也逃不开,有那么几年,她甚至觉得这份感情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她自己把自己困囿在里面,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心跳,没有人知道,她心上有一个牢。
从温柚意识到喜欢他开始,已经过了十四年还多。
她对这场漫长到几近病态的暗恋,一面甘之如饴,一面又忧心忡忡。
曾经忧愁的是这些心意还未被看到,就要无疾而终。
如今担心的变成了,她眼前的这一切,这个站在她面前,对她也抱有憧憬的男人,会不会有朝一日忽然化为泡影。
云深看出温柚还没说完,他喉结轻滚了下,听见自己频率很高的心跳声,还有她像春雾一样柔软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反问他:
“我想知道,哥哥你能喜欢我多久呢?”
云深望着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复。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按照他平常的习惯,他不会说谎,也不会说动听的场面话,事实怎样他就怎样说,那就是——
感情这玩意儿能持续多长时间,没人说得准。
但他经过这段时间,也算有点开窍,知道女孩子肯定不爱听这样的直男言辞。
而且,在荷尔蒙的作用下,理智的说辞也无法满足他自己。
他真切地觉得。
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一个女孩儿欲罢不能的状态。
像一把燃不尽的烈火,仿佛拥有无尽的能量,应该能持续,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云深短暂停顿的时间里,温柚接着问,并且给出了一个时间刻度:“你能一直一直喜欢我吗?比如……十几年如一日地,这么喜欢我。”
云深对她接二连三的问题产生了好奇:“你这么小心,以前被谁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