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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立刻把手从他掌心下边抽走:“那你这叫耍流氓。”
又不把她当妹妹。
他们又没有其他关系。
突然抓女孩子手,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云深瞅着她,怕她嫌他轻浮,稍微解释了下:“我是病号, 手疼,控制不住自己。”
温柚:……
方才还说自己一点也不疼。
这会儿要蹬鼻子上脸了,又装得比谁都惨。
她有点想笑,努力压着唇角, 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捏着棉签给他上药。
云深左手落在沙发扶手上, 没人给他托着了。
刚才问的问题,也没听到答案。
他不可能让她这么糊弄过去,堂而皇之地再问一遍:“别把我当亲哥了,行不?”
温柚:“看我心情。”
竟然没有直接拒绝。
云深唇边的弧度加深, 凑近一些看她的表情:“意思是,心情好的时候, 就能把哥哥当男人看了?”
“……”温柚别开脸, 双颊止不住发烫, 不想被他察觉, “干嘛突然靠这么近。”
“行。”云深退回原位, “跟男孩子呢, 确实要保持距离。但是哥哥好歹和你认识这么久了,虽然不是你亲哥, 比别的男人亲密一点,也正常吧。”
道理还挺多。
就是又不想和她当亲兄妹,又想要亲兄妹那样的亲密无间,得了便宜还卖乖。
“话都让你说完了。”温柚帮他涂好了药,把棉签一扔,整个人都坐远了些。虽然不是很想理他,心里某些话,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出了喉咙,“为什么突然间……不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了?”
“从来就没把你当亲妹。”云深也离远些,靠到沙发靠背上,四肢舒展,慢悠悠道,“一个亲妹已经够我受的了。”
温柚:……
她小声问:“那以前,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刚问出口,她就猜到了答案,先他一步回答道:“如果是烦人精,那就不用说了。”
……
还真被她说中了。
温柚和黎梨并不是云深自己挑选的朋友,而是云娆强行带到他身边的,三个女孩凑在一块小嘴叭叭的没一刻停歇,云深一度看到她们就头疼。
后来渐渐发现这俩姑娘的有趣之处,便把她们当成了可以长期相处的朋友。
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俩,但亲妹那样的感情,确实是没有的。
就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女孩子,云深对她俩依然存在一定的距离感,男女有别,家教素养让他做不出什么亲昵越矩的举动。
直到去年某段时间开始。
他突然间,想做个没规矩的男人了。
“刚开始是有点烦。”云深想了想,说,“不过,你比云娆和黎梨好点。”
温柚惊讶:“哪儿好了?”
云深勾唇:“你比她们漂亮。”
温柚更惊讶。读书的时候,黎梨漂亮又高调,是他们年级的级花,温柚和云娆就像两个书呆子,只知道闷头读书,充其量只是黎梨的陪衬。
“我哪有比她们漂亮。”温柚说道,“那时候,大家都觉得黎梨好看。”
“也是。”云深挑眉,“只有我觉得你最漂亮。”
还记得当年他们男生宿舍评高一级花,大部分人都觉得非黎梨莫属,靳泽则觉得云娆更漂亮,可他势单力薄,辩不过其他舍友,所幸宿舍里还有他未来大舅哥,身为云娆的亲哥哥,总该站在妹妹这边吧?
靳泽这么想着,连着好几天宿舍夜聊,他非要拉着正在疯狂刷题、对评级花毫无兴趣的云深加入这个话题。
云深被他搞烦了,勉强思考了下。
最后,他把宝贵的一票投给了温柚。
其实她们仨各有各的美,各花入各眼,云深就觉得,温柚这个长相,最符合他的审美。
年少时他的心思不在女孩子上面,尽管觉得温柚长得漂亮,也不会冒出多余的心思。
但是不可否认,合眼缘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直到长这么大,云深仍觉得,温柚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温柚怔了一会儿,耳朵有点发热,完全没想到,年少时期那个心无旁骛的刷题机器云大学神,竟然也会在心里挑选最漂亮的女生,而那个女生刚好是她。
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被夸漂亮,云深看出她高兴了,唇角微微上扬着,薄薄的耳尖泛红,像一块浸透了霞光的玉。
温柚低头收好药箱,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她兀自站起来,镇定道:“随便你怎么看我,反正,我看你是挺烦的。”
云深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你答应我刚才说的事儿就行。”
“我答应。”
云深一怔,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干脆。
“以后不把你当亲哥看了。”温柚认真道,“就当成……一烦人的男的。”
云深:?
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很不客气地抬手,捏温柚的脸:“说话注意点。”
“唔……怎么没注意了?”
“什么叫‘一烦人的男的’?”云深眼神凉凉的,大言不惭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温柚:“一烦人的,捏我脸好疼的,凶巴巴的,男的。”
“哪疼了?我都没使劲。”云深松开手,掌心贴过去,给她揉了揉,“这不好好的吗?”
他掌心干燥粗糙,没轻没重地揉她脸,温柚脸蛋整个红透了:“别揉了,哥……”
她抓住他的手,微凉的指头扣着他手腕,还没使劲把他手拉开,就听男人状似伤感,拖腔带调地道:“哥哥明天走了,多揉两下都不行?”
温柚嘟囔:“亲哥才揉妹妹脸。”
“胡说。”云深笑道,“我可没揉云娆,就揉你。”
温柚最后也没躲,站在那儿任他多揉了两下。
他动作并不狎昵,说了只揉两下,揉完便收了手,没再得寸进尺。
客厅外面的回廊上忽然传来脚步声,云深和温柚回过头,就见叶姨捧着果盘走过来,见他俩面对面站得很近,温柚脸红得像个灯笼,叶姨脚步一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露出“打搅了”的暧昧笑意。
云深和叶姨问了声好,神色淡然自若。
叶姨走进来,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眼尾笑纹细密更多资 源加入叩 叩群: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对着云深怎么都看不够:“小深啊,今晚还住这儿吗?姨给你准备换洗衣服。”
温柚走上前去,尴尬地挽住叶姨的胳膊:“他明早要赶航班,今晚不住这儿。”
“初二就走啊?”叶姨摇摇头,“哪有人大年初二出远门的?”
云深:“工作忙,没办法,不然我也想多叨扰您几天。”
寒暄了没几句,叶姨识趣地离开,云深弯腰捡了果盘里一枣圈丢到嘴里,对温柚道:“我怎么觉着,叶姨好像很喜欢我?”
“错觉。”温柚淡定道,“她对谁都这样。”
“是吗?”云深垂眸,审视着她,“你在掩饰什么?”
温柚心一紧,呼吸乱了半拍:“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云深目光深暗,嚣张地道:“那就要问你了。”
云深心里想的是,叶姨瞧着分明就很中意他,他以为温柚在掩饰这个。
温柚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深夜十一点了,白日里热闹的老城区渐渐归于沉寂,温柚催云深回家去休息,云深也没强留,拿起手机打了辆网约车。
温柚送他到巷口。
边走她边嘱咐云深烫伤后的注意事项,夜幕深黑,网约车停在路边,云深回头看她被路灯照得暖融融的脸,睫毛很长,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