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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财不外露,而且我舍不得拿来装太沉的东西。”
“东西买来就是为了用。还是说你喜欢收藏?”云深顺势提到另一件事,“你房间柜子是不是不够用?”
温柚:“没有啊。”
云深:“前两天看你在两个卧室之间跑来跑去的。”
“那是在收拾冬天衣服啦。”温柚解释道,“收拾好了柜子就宽敞了。”
云深手握方向盘,食指轻抬,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忽然说:“可以搬到我房间。”
温柚一怔:“才不要。”
云深看她反应挺大,笑:“我说柜子里的东西。你想什么呢?”
又被他戏弄了。
温柚正色:“我想的也是柜子里的东西。”
车驶上高架,城市的风景被道路两侧的围挡遮住。云深散漫地目视前方,继续这个话题:“你想别的也行,哥哥对你,肯定唯命是从。”
您那个性格,能唯命是从就有鬼了。
温柚腹诽道,不接受他的勾引,岔开话题:“我想要哥哥给我做夜宵,忽然想吃捞汁海鲜了。”
云深无奈,连上蓝牙耳机,打电话让助理订新鲜海鲜送到家。
回到家时刚过九点,温柚抱着电脑想加一会儿班,刚坐下来,肚子坠痛的感觉愈发明显。
她走进洗手间,才发现例假来了。以往一般都是早上来,而且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痛感,此刻温柚感觉整个肚子都抽疼起来,警示着她这段时间作息不规律,身体状况下滑得厉害。
温柚用热水擦了擦身体,换了套干净的居家服走出房间,前往厨房。
云深站在流理台边,台面上摆了几盒小海鲜,有章鱼、斑节虾、白贝、螺片等等,温柚舔了舔唇角,走过去抓住云深的手臂:“哥,不好意思,你先别做了,我今晚不吃了。”
云深正在研究调料汁,还没正式开始做。他瞥见温柚苍白的唇角和捂着肚子的手,问:“来例假了?”
温柚:“嗯。肚子有点疼,吃不了太凉的。”
“提前了两天。”云深捏了捏温柚下巴,“怎么回事?”
温柚没想到他这么清楚她的例假时间和规律,她解释道:“提前或者推迟一两天,是很正常的。”
云深没多说什么,把海鲜都收起来,从冰箱里拿出别的食材,轻车熟路地做了碗五红银耳汤,亲眼看着温柚喝完。
暖热的汤水下肚,坠痛的感觉缓解了不少。回到卧室,温柚本打算直接睡觉,忽然又觉得精力恢复了些,可以再战斗一会儿。
她坐到书桌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前端新发来的需求。
沉入工作之后,温柚渐渐就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去多久。
窗外的住宅楼灯火渐熄,浓重夜色笼罩了一切。静谧的空间中,忽然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温柚回过头,看到门已经被打开,云深穿白T长裤,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只手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凉凉地睨着她:“现在几点了?”
温柚瞥见电脑右上角的时间,凌晨一点整。
被他居高临下毫不客气地看着,温柚只觉得肚子忽然又有点痛了,手脚也泛凉。
最近工作忙压力大,温柚时常熬夜,不仅作息紊乱,云深不在家的时候她吃饭也不太规律。
这些事情,温柚并没有让云深发现,想着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我错了。”温柚二话不说就认怂道歉,“马上就睡觉。”
云深走进她房间。他似是刚洗过澡,头发微微凌乱,肤色比平常暖一些,高高大大站在过道上,将原本宽敞的空间衬出几分逼仄。
“马上是什么时候?”
“就是……等我把这段写完,很快。”
女孩脸色苍白,倔强地抿了抿唇,墨蓝色眼睛抬起来,含着粼粼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云深捏了捏眉心:“行。你写。”
温柚靠着书桌,身子依然转过来面向他,眼睛轻灵地眨了两下,没有转回去。
云深漫不经心道:“我就在这儿盯着你。”
“噢。”温柚没有拒绝,细声说,“那你……找个地方坐。”
她房间除了工作用的椅子,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坐,一是靠墙放的一组矮沙发,一是梳妆台旁边的梳妆凳,云深坐哪儿都行。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以坐的地方……
云深散漫地点了点下巴颏儿,见温柚的目光仍旧胶着在他身上,他几不可查地扯起唇角,在她眼皮子底下大喇喇地走到床边,坐下,悠哉地道:“我看这儿不错。”
“……”温柚眼皮一跳,目光短暂地移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挪回来,继续看着他。
她脸颊渐渐漫起一层淡粉色,想他既然已经洗过澡,身上干干净净,坐她床上好像也没什么。
温柚心里并不反感他这样做,正欲点一下头,又见云深随手掀开床上杏粉色的长绒棉被子,问她:“有点困,能躺不?”
温柚:“你可以回自己房间躺。”
云深:“我这不是要盯着你?”
“……”温柚心跳加快,眼观鼻鼻观心,她轻声说,“噢,那你躺吧。”
说完,她立刻转回身子,面向桌上的电脑屏幕,耳边传来被褥的窸窣响动,像哔啵燃烧的炉火,烧红了她耳后的皮肤。
云深躺下去的时候,很不厚道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温柚脊背一紧,双手放在键盘上立刻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意图将身后种种令她心慌意乱的响动覆盖过去。
云深躺下之后,倒没再发出声音影响她。
温柚的床上用品丝滑又柔软,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还有她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像春雾似的温温柔柔地弥漫。
温柚之前说马上就能写好,其实至少还要十几分钟。她埋头赶工,所幸云深没再催她,她也就完完整整地把这一串代码写完,丢到软件里运行。
关闭电脑,温柚回过头,看到床上鼓起一长条,云深侧对着她这边躺,眼睛闭着,乌黑的睫毛盖下来,好像已经睡着了。
温柚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会儿,视线描摹他难得温沉的五官轮廓,唇角忍不住扬起浅浅的弧度。
既然他都睡着了。
要不,我就发发慈悲,不把他叫醒回他自己房间好了。
反正现在天气还凉,有男人暖床总比没有好。
温柚这么说服自己,从桌边站起来,轻手轻脚走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涂了点保湿面霜,回到房间。
她关了大灯,只留一盏温黄的床头灯,绕到云深另一边,恰好也是他面对的那边,掀被上床。
床铺微微下陷,温柚不敢看身边的男人,蹑手蹑脚钻到被窝里,和云深相隔小半米,泾渭分明。
温柚平躺下来,盯着天花板,心跳的声音清晰又剧烈,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受到被窝里陌生的、来自于异性的热度,心跳的频率不减反增。
这怎么睡得着……
“终于写完了?”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温柚周身一颤,又听他慢悠悠地说,“哥哥等得花儿都谢了。”
语气拖腔带调,活像个难耐寂寞渴望被临幸的男妖精。
温柚攥紧被单,强作淡定道:“你没睡着啊?”
“你没来,我怎么睡?”云深肆无忌惮地说,“过来。”
温柚悄声:“过哪里去?”
云深:“你说呢?还是要哥哥动手?”
温柚:“……”
她身体埋在被子下面,像只软体动物,不太情愿地,极为缓慢地向云深那边蠕动。
云深难得这么有耐心,好整以暇看着她一寸一寸地挪到了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