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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不唱歌(24)



[我就是怕你吃了我。]春夏不肯。

[你要我扛你过来吗?]

不要脸!又威胁她了。春夏悻悻地走过去。

[我问你,那天你到底去饭店做什么?妳真的不是和我爸在一起?]他有些矛盾——是太矛盾。

当他察觉自己对春夏有种奇异的感受时,他觉得那是危险的,不可的,赶紧抽

开来,把春夏当个小孩;但春夏毕竟不是小孩,一连凑巧的撞见他父亲与春夏仿佛的暧昧,他竟泛起荒谬的怀疑。

其实,春夏从小到大,郑旭阳进进出出春夏的房间不下几千几百次了,但他从来没有多余的感觉,现下,他却意然怀疑他的父亲他非弄清楚不可!

[你烦不烦?!]春夏不耐透了,[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跟郑叔到

饭店开房间-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春夏!]郑关昭脸色大变,铁青起来。

春夏冷不防吓一跳,不禁害怕起来,退缩说:[我乱说的!没有这回事,我怎么可能跟郑叔有什么!]

郑关昭深深吸口气,强将胸口起伏不定的汹涌波潮压制下来。[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夏只好将关玲央她送信,她半途跟踪[型男]跟到饭店的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这么说,你没有遇见我爸?]郑关昭脸色缓下来。

[没有。]春夏信口开河,技巧的瞒住。

[结果呢?!]郑关昭又问。

[什么结果?]春夏茫然。

[那个型男啊。]他应该想得到才对。这种该死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居然还跟到饭店!.

[没了。有女人等他。]春夏胡扯一通。

[你怎么受了那么多次教训还学不乖?]郑关昭终于露出笑容,好象岩石裂开

缝一样。

[你管!]春夏顶一句,酸溜溜说:[我问你,星期夭你真的要带女人回来?]

[什么女人!雪菁是我的女朋友。]郑关昭戳了戳她额头。

春夏垮下脸,心里一颗石头掉到底。郑关昭没有忽略她不满的表情,装作没在意,没看见。

春夏轻轻哼一声,质问说:[你跟她上床了?]

[小鬼头!]郑关昭顾左右而言它。[星期天可不许你乱来,对人家不礼貌。]

春夏又哼一声。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郑关昭干脆拎住她耳朵,凑着她耳朵旁大声说着。

[吵死了!]春夏捣住耳朵,生气瞪着他。

[你到底听到没有?]郑关昭伸手拉开她捣耳的手。

两双眼相对。他的逼人胁迫;她的倔强不依。

忽然,春夏落下手,狠狠勾住郑关昭的脖子,狠狠吮吻住他那抿薄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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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把草吃光了,窝给吃塌了;所以春夏都还没想去吃她身边可口的草。现在却有人大剌剌的过来吃她兔窝边的草,而且还是那根该死的草自己邀请人家来吃的,她心头那股乌烟瘴气可想而知有多浓呛。

所以当星期天简直成什么重要的大日子,郑杜皖一反常态一大早就起床,指挥女佣这吩咐那的;郑旭阳也为表示郑重其事,着了全套西装。春夏心里极不是滋味。

[只不过带个朋友回来,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她不满地咕哝着。

前些晚她强吻郑关昭,郑关昭的反应很不给她面子。他干瞪她三秒,用手背抹擦嘴巴,恶声说:下次你要再这么乱来,当心我打你屁股。然后粗鲁的将她推到一旁,很不高兴的出去。

[嘘,]关玲食指比嘴巴,[小声点,当心别被我妈听到了。]

[我就是不懂嘛!]

[这很简单嘛。大哥难得带女孩子回来,还是他的女朋友,爸妈当然得表示郑重了。]

[哼!]春夏轻哼一声,悻悻的。

[怎么了?你好象不大高兴,春夏。]

[哪有!我心情好得很。]

关玲不知道春夏心里转的那些念头,当然猜不出她一脸乌云的原因,只当她是在耍脾气,并不深入追究。

[欸,春夏,]她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在注意她们谈话,才小声说:[那个……嗯,你…你把信交给他了吗?]

[啊?!]突然转话题,春夏花了几秒才接上轨。[当然!你把信给我那天,当天我就交给他了。怎么?他还没回你消息?]

关玲摇头。[他有说什么吗?]

[没。我把信交给他就走人了。]当天她连连遇见那么大的事,还能记得送信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闲工夫听对方啰嗦。想起来,她连那家伙的样子都搞不太清楚。

瞧关玲有些泄气,她又加一句说:[我看别再等了,直接找他问清楚算了,一了百了。你不是能常在补习班遇到他?]

关玲又摇头。[写了信之后我就没再去过补习班。]

呵!真像是关玲的作风,缩头缩尾的,美其名叫含蓄。

春夏还想说什么,一恍眼,视线里冷不防就多出了阮雪菁那高挑的身影。

然后,郑杜皖迎笑的声音、郑旭阳的欢迎寒暄都窜进她耳朵里。当然还有郑关昭的。

[关玲,春夏。]叫人了。

关玲怯羞地喊了声阮姐姐。春夏一反刚刚的悻然,脸上带笑,多欢喜似,说:

[欢迎,阮姐姐!]

郑关昭不禁挑起眉,投给她古怪的一眼,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好象她这么亲切欢迎阮雪菁是多反常似。

关玲也觉得奇怪。刚刚春夏还那么抱怨咕哝。不过,如果不这样就不是春夏了。

[谢谢!]阮雪菁噙着笑对两个人点头示出息,不着痕迹地挽了挽郑关昭。[我本来还担心我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么会。来,不光是站着,到里头坐坐聊聊。]郑杜皖语气十分亲切,又吩咐女佣备茶备点心的。

春夏跟在尾巴,挨着关玲坐,听郑杜皖殷勤地与阮雪菁的对话。在哪儿高就?有些什么兴趣?平素都从事什么运动?诸如此类绝对性的清谈。郑旭阳偶尔搭问一句,对阮雪菁相当的客气。

阮雪菁偶尔转头问关玲一些琐事,也不忘聪明的招呼春夏。这时候春夏就很礼貌很识趣的微笑回答,好象一个小学生那么乖巧。

郑杜皖说:[雪菁,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不。伯母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阮雪菁维持中庸程度的笑容粘在脸上。

[你就是这么谦虚亲切,不只谈吐修养好,气质也优雅,连关玲春夏都喜欢你,跟你这么谈得来。关昭真是有眼光!]

春夏听得差点没呕血,笑吟吟说:[那是当然的,阿姨。关昭哥是郑叔的儿子嘛!郑叔眼光好,娶得了阿姨,关昭哥的眼光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拍了一记大马屁。

[春夏!]郑杜皖虽然摇头,脸上却笑着,心情挺不错。

[春夏,你这样说,郑叔和郑姨都要不好意思了。]郑旭阳也笑着摇头。

阮雪菁也陪笑。她知道春夏是寄居在郑家的,但看样子春夏的地位似乎也不太低,起码和关玲平坐,不禁对她小了心起来。

[春夏好会说话。我要有这样的妹妹,能说些体己的事,不知有多高兴。]

[你要有这样的妹妹,不被她气死才怪。]只有郑关昭不给面子,[小鬼滑头得很,才不是你见到的这么听话。]

[阿姨,]春夏像小孩子嘟起嘴,[你看关昭哥啦,又欺负人了。]

郑杜皖也觉得郑关昭当着阮雪菁的面前这样说有欠妥当,笑了笑,转开话题说:[雪菁,你身体状况保持得相当好,平常都上哪家俱乐部?]

这时刚巧有电话找郑旭阳,郑旭阳退到书房接听。春夏趁隙阴狠地瞪郑关昭一眼,不巧被他接个正着。但他没反应。春夏扯扯关玲,示意走人;关玲没母亲的命令不敢任意行事。春夏转转眼珠子,忽然低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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