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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春夏钝。
[就是他啦……]关玲羞得,快速偷偷朝男孩的方向瞄一眼,又赶紧缩回脖子,死劲盯着地上。
春夏这才恍悟,瞄了那男生几眼。
不是她挑剔,长得是还可以,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没有长到嘴巴去;身高也还算行。可是,这种型的,随便到街上挑都有一把,实在还不到足以令人[废寝忘食]的地步。关玲的眼光实在……呃,厚道一点,里到老鼠屎。
关玲的[王子],在春夏的眼中,结果不过是青蛙变的,搞不好还是蛤蟆滥竽充数的。
那男的问柜台小姐一些问题,往她们的方向随便扫一眼就上楼去了。关掉这才重新开始呼吸,匆匆填好报名表缴付费用。
怕打击关玲的心情,离开补习班后春夏一句话也没吭。关玲也没说话,沉浸在[暗会]王子的喜悦里。
[我要去买一些参考书。]走到闹街,关玲开口。
[我在楼上咖啡店等你。]春夏最不耐烦逛什么书店或图书馆。对,她的想法中,图书馆是用[逛]的。
她爬到三楼,才推开玻璃门,迎面一个黑衣黑裤黑得十分有架势有型的男人和她擦身而过,还沁着轻淡的[迷情]古龙水香。
春夏脑袋一个轰隆,呆看着对方好几秒。好一会她才清醒,立刻冲下楼追出去。
[关玲姐,快,来不及了!]她冲进书店抓了关玲,态度急得像失火。
[发生什么事了?]关玲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快点!]春夏只是催促,拖小鸡一样拖着关玲。
要快点!再迟,那么有型的男人就要跟丢了!
一直追出半条街,才看见那男人的身影。
[在那里!]春夏兴奋的大叫,拉着关玲跟踪上去。
[春夏,你在做什么?]关玲问。
[那个,你看到没?前面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春夏指着那名[型男],
一脸兴奋。[长得很性格,十分有型。我进咖啡店时他刚好出来,差点就错过!]
[春夏!]关玲明白了。春夏[又]在跟踪男人了。正确的说,跟踪她看上眼的男人。
春夏打十二岁就会干这种无聊的事,一点都不怕丢脸,脸皮简直跟城墙一样厚。
关玲尴尬透了,红满脸别扭起来。[你怎么又……真是的!春夏,不要这样啦,太丢脸了!]
[有什么好丢脸!]春夏大大不以为然,但她没空辩说。[快点!关玲姐,他要走远了。]
前面那个型男拐个弯,走进对街的百货公司。
春夏兴致勃勃。关玲拖住她。[不要啦,春夏。]
[关玲姐!]春夏气急败坏,挣脱关玲。[算了,妳不走我自己去好了!]
[春夏!]关玲还要劝。春夏背对着她挥个手,脚步丝毫没停,迫不及待地,一直在亢奋中。
这种时候她是什么也听不到、也听不进去的。遇见这种有品味又有型的性格型男的机率是十万分之一,分秒必争,不抓紧机会是不行的。
关玲实在没勇气跟上去。这种跟踪男人、倒追男人的行径实在太那个了!实在很丢脸,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那个春夏,实在不是普通人。
她实在实在佩服春夏,一点都不怕被拒绝的难堪。春夏说她讨厌小美人鱼。她想,要是春夏,一定不会吻青蛙好让它变日王子,搞不好——很有可能-将青蛙烤了剥来吃。
???
念完研究所,郑关昭顺理成章在他父亲公司任职,朝九晚六,偶尔应付一些小酬,一本正经过着上班族的生活。郑杜皖催他结婚,他不置可否,断续谈一些不大不小的恋爱,和一些美女或不美的女孩拍拖。
到目前为止,他还算满意这样的生活,还不打算改变,把自己推进婚姻那道黑坑。他才二十八岁,还早得很。
天气很好,他晚上和一名小模特儿有个不冷不热的约会,所以他的心情也算很好。
可是,一走出大门,看见对面电线杆下站岗的背着大书包的一局中小毛头,他眉头就皱起来了。不知打哪天开始,突然就冒出一堆连毛都还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一窝蜂拥到他家门口站岗。
不消说,大祸害就是春夏那只小猫。
为此,郑杜皖颇为不悦,说了两句。郑旭阳倒挺高兴,小春夏居然有人追求了。郑关昭的反应是啼笑皆非外加皱眉头;才十五岁的小毛头,懂什么情和爱的!
但春夏的[坏纪录]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两年前她就穿著超短的裙约什么会,还被他重重打了一顿屁股。但看样子,那家伙还是没学乖。
他瞪着站在电线杆下的小毛头。毕竟体型有差,年纪有差,气势也有差,凌厉的目光很快就让小毛头背脊发毛,低下头,鼻子一摸,乖乖地夹着尾巴走了。
不知有多少[抗力]不足的毛头就是这样被他瞪走的。偶尔一两个比较顽强的,抗拒了一会,多半也在他垮下脸、迈开长腿准备行动之前知难而退。
所以,某个方面来说,郑关昭算是在帮春夏[收拾残局]。但春夏非但不领情,还怪他多事,把她的[仰慕者]都吓跑。
郑关昭觉得,他实在该狠狠再揍春夏屁股一顿,她大概才会学乖。
这一天,这样的开头,郑关昭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变得相当不好。下班之间,他打电话给小模特儿说是临时要开会,取消了约会。
回到家,他顺手取了邮件。除了一些精品店、百货公司邀请函,五封里倒是有三封是给春夏的。有的还没贴邮票,看样子是直接投进信箱的。
[啧,都什么时代了,还亲笔写什么情书,也不嫌麻烦!]郑关昭嗤之以鼻,想也不想就撕开信件。而且,很清楚信中大概会写的是什么,大有[非法检查]春夏信件的[前科]。
[真是!三句里就有两句文词不通,还有错别字,程度这么差也敢现!]他边看边批评,一边走进屋子。
[大哥,]关玲在客厅,问:[谁的信?]
[春夏呢?]郑关昭反问。
[还没回来。]
郑关昭反射地皱眉。那家伙,他都回到家了,她居然还在外头鬼混!
关玲瞄到他手上的信件,惊讶说:[大哥,那不是春夏的?!你怎么拆看她的信?]
[你不必大惊小怪。那小子只会惹麻烦,我只是未雨绸缪。]郑关昭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将给春夏的情书往自己口袋里塞。[我问你,你今天不是说要找春夏陪你去补习班报名,怎么你回来了,那丫头还在外头鬼混?]
被郑关昭这么一问,关玲结舌起来。
[呃……我……那个……]支支吾吾的。
[怎么回事?]郑关昭逼问。
关玲本来就没有春夏滑头,郑关昭一逼,她吞吞吐吐就把春夏遇见型男而跟踪尾随人家的事一五一十招出来。
[那家伙!]实在,天下找不到春夏那样[痞]的女孩了!郑关昭翻白眼,气得肚子里的胀气从鼻子喷出来。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气,觉得自己一天的不顺遂和烦闷都是春夏惹出来的;全是因为春夏的关系,他好好的心情才会变坏掉。
[哥,你千万别跟爸妈说。]关玲央求。
[她敢乱来,你还怕她乱来被知道?!]郑关昭挑怒眉。
[春夏还小嘛。]
[小?都懂得跟踪男人了还小!]郑关昭气得不知该说什么。那春夏,不给她屁股一顿好打,她是不会讨饶学乖。
[她只是好玩。]关玲替春夏说话,[大哥,你千万别说出去;我也不告诉春夏你拆她的信]
[关玲,]郑关昭眼珠子利起来。[我看你是跟春夏混久了,连她那种无赖样都学全了。你竟敢威胁我!]
[我哪有!我只是拜托你别告诉爸妈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对春夏的印象不是很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