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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死神一滴泪(28)



姚荷芯怔了下,“噢,你该不会是在生芳仪的气,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男人要大度一点嘛……”

“我没有生芳仪的气。不管她是什么原因想跟我离婚,我都不会生她的气,我会先自我反省,并且有自信挽回她,让她改变心意。”他“顺从民意”略带笑意的说:“恭喜你们。芳仪应该快到家,不多说了,再见。”

彼端已挂了电话,姚荷芯才愣愣的回答,“再见。”

挂了电话,她突觉肚里有股怒气缓缓上升,明明他说的都是些体面的人话,那她在生什么气?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他说了那一长串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会生芳仪的气,什么有自信挽回芳仪的话……意思就是说她鸡婆,就算她不打这通电话,他也有自信能处理好这件事?!

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赵家路,真是令人发指的自大狂!

“荷芯,外面风大,你站在外头做什么?”去花市回来的沈建彬,见她一个人站在外面,纳闷的问。

“亲爱的,见到你真好,我刚刚被一个自大狂气得满肚子火,外头的风刚好可以降火气。”姚荷芯带着满眼爱意看着沈建彬。

她的男人斯文温柔顺心又顺眼,这点,自大狂就算再修练一千年,还是比不上,哼!

急匆匆搭了出租车回家的侯芳仪,一进家门,就见赵家路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发上,优闲的啜饮咖啡,状似在等她。

“回来了,要喝咖啡吗?”他脸上没太多表情,令她有点心虚,见桌上摆着一个钟头前她托快递送来的牛皮纸袋信封,袋口已拆封更是令她心惊。

“家路,这信件……”她是特地赶回来做解释的,谁知一开口就被他打断。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他起身,将桌上的牛皮纸袋信封递给她。

她一怔,“不,其实我……”

“拿出来看看。”他努努下巴,表情平静,似笑非笑。

她乱了套,他说什么她都照做,拿出袋子里的离婚协议书,见他真的在上头签了名,她的模样更显震惊失措。

“家路,我不是……”

“你想去法国?不错的选择。”他淡然道。

听他这么说,猜想他是真的生气,气到决定跟她离婚,还放手要让她去法国。

他既已这么决定,就算她再三解释,依他强硬的个性和作风,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都怪她太鲁莽,没仔细思量就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他,现在想挽回已太迟。

他为她做了那么大的改变,夫妻的感情好不容易修复,却因她一个草率的决定,毁了一切……

“决定什么时候想去,再告诉我。”

他一说,自觉婚姻已没挽回希望的她,急哭了,离婚协议书自手中滑落,她双手环抱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哭喊着:“家路,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去法国。”

“这是好事,怎么哭了?”

“离婚怎么会是好事……”她将脸埋在他胸口,双肩颤动,痛哭起来。

见状,他心疼的搂着她,不忍再折腾她,主动把话说白,“芳仪,听我说,我签了离婚协议书,是因为我要再娶你一次。去法国,不是只有你去,是我们俩一起去补度蜜月。”

不敢置信的自他怀中仰首,拿着泪眼看他,她想确认的问:“家路,你说的都是真的?”

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他温柔一笑,“骗你没糖吃。”

她怔了下,意识到他竟对她说笑,那代表他的心情肯定好到破表,才会说出难得自他口中听见的促狭话语。

她破涕为笑,随即又哭得泪如雨下。

“怎么又哭了?”他心疼的再度为她揩泪。

“我、我太高兴。还有,家路,对不起,我‘我不是真的想跟你离婚,我是怕自己……”

她哽咽的说着,他用手轻撝住她的嘴,泰然一笑,“什么都不必说,只要你还爱我,我们的婚姻就会一直存在。”

她又哭又笑的点头,“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搂着她的腰,一步一步往后退,婚姻里,适时的退一步,结果会更圆满,这不,一路退回到房间,昨晚的孤枕难眠,立即有了美满的补偿。

半年后。

盯着计算机屏幕上,自己单膝跪在小教堂前,手中拿着一束花椰菜捧花向芳仪求婚的照片,赵家路一脸啼笑皆非。

“家路,你的咖啡。”怀有三个月身孕的侯芳仪,端着一杯黑咖啡进入书房。

他们的新家和旧家一样,也规划了一间书房,方便他使用计算机和看书,不同以往的是,她随时想进来就进来。

“不是告诉你,我自己端就好。”怕老婆太累,他赶忙起身接过杯子,让出椅子给孕妻坐。

“我没那么娇贵,连端杯咖啡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让我做,我还能做什么?”她笑睐他。自从她怀孕后,连洗个杯子他都要跟她抢,“再说为老公泡咖啡,这是一种爱的表现。”

“这才是爱的表现。”他轻轻的在她脸颊一吻,“你坐,我去帮你端牛奶。”

“我刚才在厨房喝光了。”羞笑,眼角余光瞥见计算机屏幕上的照片,她惊问:“这个……都好几个月了,还有人传这照片给你。”

话说,原本他真的是想再娶她一次,可若真这么做,她爸妈和亲友们不都知道他们夫妻之前有嫌隙?她不想他受人指责,便否决他再娶她一次的决定。

她把离婚协议书收进抽屉里,不毁掉它,倘若日后两人有小摩擦,希望这份离婚协议书能让彼此冷静下来,好好珍惜这段“失而复得”的婚姻。

“再娶她一次”遭否决,两人商量后,有了拍婚纱照的共识,且他们还搭了荷芯和学长的顺风车,跟着他们一起外拍。家路对拍婚纱照没有任何意见,唯一坚持的是,一定要去他们结婚的小教堂拍一组照片。

他真的很有心,原来她车祸昏迷期间,他独自去了中部山区的那间小教堂,当时它已是地震危楼,可他一心想替她祈祷,觉得那间教堂对她意义重大,祝祷的能量肯定最强,是以他毅然决然去了。

她奇迹苏醒后,他又去小教堂,得知教堂将另觅他处重建,可是不在原有的部落,一些年纪大的老村民还是希望教堂能原地重建,让他们能就近做礼拜,有个信仰之地,心灵才有寄托。

他知道后,立即捐款重建,还买下旁边的地,预计盖一间比原先更大的教堂,知道山上居民谋生不易,他和建筑设计师讨论过后,决定盖一间外观为白色的婚礼教堂,吸引想结婚的新人来此举行婚礼,或拍婚纱照。有人潮,居民就能做点小生意糊口。

他们决定拍婚纱照时,教堂正好完工,他当然坚持要去,因为他们要成为教堂竣工后,第一对让牧师福证的“新人”。为此,荷芯还犯嘀咕,说他们是“老”新人,干么抢在他们前头。

也因这事,荷芯决定要作弄他,当天她带了一束包着花椰菜的捧花,当他们在教堂前拍婚纱照时,摄影师请他单膝跪下,对芳仪做出求婚动作时,荷芯便拿出花椰菜捧花塞到他手中……

“拜这张照片所赐,一些久未连络的朋友又连络上了。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不敢相信照片中的新郎是我,每个人都附上在网络看到的这张照片,发E-mail来信问那是不是我。”无奈一笑,他拉来另张椅子靠坐妻子身旁,“这张照片还真的是越看越有趣。”

“拍照那天,荷芯把它塞到你手中时,你的脸色都和花椰菜一样绿了!”她揶揄着。

他苦笑着,“要我一个外科医生拿一束花椰菜捧花,向妻子求婚,能看吗?”

“当然能看,而且帅气不减。”她认真覆述当日自己憋着笑、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对他说的话。

他飞快的在她脸颊上吻了下,“当时就是因为你说这句话,我才勉强答应做出这么蠢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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