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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姊跟余学盛呢?”要不是不巧,他老妈“守株待兔”,等著逮人,他也不必拉上他老姊跟余学盛,连带上门找余学盛的余妹妹及其朋友,都一起请上饭店了。
“我哥跟大嫂都到了。你突然走开,他们还以为你在恶作剧哪。可是你自己说要请大家吃大餐的哦,徐大哥。大嫂说,你是拿我们挡徐伯母逮人,把我们当盾牌,所以叫我们别客气,痛快吃你一顿。”
“徐明媚从以前就会算计我,完全没半点同胞爱。”徐明威又摆个苦瓜脸。
余小妹不禁笑起来,发出清脆的笑声。上前挽住徐明威,俏皮说:“你就认了吧,徐大哥。大嫂说,徐伯母准会埋怨我们跟你一起乱来。所以,你把我们拖下水,就要付出代价,要我们痛快吃你一顿,不必留情!”
“简直是趁火打劫!”徐明威又咕哝。
余小妹止不住笑。她年轻,肌肤紧嫩、白里透红,说不出娇美,笑起来神态可爱,显得十分活泼有朝气。
“好了,别再抱怨了。”半拖著徐明威,不让他逃了。
“我投降了就是,你别拖著我了。”徐明威无可奈何,比个投降手势。
真是的!他的桃花儿陪著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吃饭去,他却要陪著一家子吸血鬼,吸的还是他的血!
真是不公平。
他就知道桃花会丢下他——果然还真的丢下他。
哎哎!那桃花!
☆☆☆☆☆☆☆☆☆
徐明威催促了几次,可电视里时代剧演得正热正精采,旺伯正看到兴头上,一直要他等一下,再等一下,又等一下。
“旺伯,”徐明威忍不住。“我已经等了好几下了,现在都演完了,可以了吧?”
旺伯这才总算把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一边噜苏说:“桃花又不在了?她不在,你上去干什么?”
“等她啊。你开门让我进去——”
“不行啦!”“黑山老妖”旺伯连忙摇头。“不可以这样,我们不可以随便进房客的公寓的。”
简直见妖说妖话,见鬼说鬼话。什么时候那么守“妖法”了。
“谁规定了?你放心,有事我负责。”
“不行的。“换作霉女还好应付,但他哪敢惹桃花。旺伯又摇头。这几个,就桃花最叫他头痛。而且,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他可不想被牵连。实在,这年头,房东难为啊!
“那你至少把楼下大门打开,我在她门外等她总行了吧?”无所谓,他在楼梯问等她回来也行。
旺伯慢吞吞地掏钥匙,一边说:“到底怎么回事?徐先生,你跟桃花吵架了是不是?”
“能吵架就好了。”
“女人啊,不管什么事,让她两句,哄哄她就是了,有什么好吵的。”旺伯根本没仔细听,自顾说他那一套。“男人嘛,吃点亏就是,忍耐一点,别跟她回嘴,就没事了。”
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徐明威不禁苦笑。
“好了。”好不容易,老花兼夜盲的旺伯终于找对钥匙,打开公寓楼下大门。又噜苏说:“我说徐先生,这可是特例,对你特别通融的哦。要不然,要是每个来找桃花的,都要我打开大门,那还得了!我看你正正经经,品性不错,这才开门让你进去,懂吗?”
“我明白。谢谢了,旺伯。”
“听我的话,让桃花几句,懂吗?”旺伯又叮咛。
“知道了。”徐明威头也不回,三步并两步跨上楼。
真要如旺伯以为的,桃花当真跟他吵架了,那还好,算是“激烈的互动”。可桃花根本不跟他吵,也不闹,多生分!
他随便在楼梯上坐下,歪斜倚著墙。已经九点多了,桃花这顿饭吃得可真够久。
看得出来,他的桃花儿多受欢迎。桃花不玩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那一套;他离开桃花出国去,也没资格说什么。这些年他给桃花的邮件,桃花没回过一封,他多少明白是为什么……
楼下有人开门进来。他动一下,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脚步声一层一层的接近,终于,停在他跟前。
“回来了?”他抬头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去,跟你母亲大人报备了没有?可别又说我把你给勾走了。”桃花跨过他,头也不回。
“晚上过得不愉快吗?”他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快活得很——你干么?”桃花打开门,见他要跟进去,语气尖酸说:“你母亲大人没告诫过你,别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牵扯不清吗?”
瞧,这就是为什么。
所以这么多年,桃花一直对他生分。
“我等了快两个小时,口渴得很,你至少给我一杯水吧?”哀兵政策,说得可怜兮兮。
“咦?!”桃花一副好惊讶。“你母亲大人千挑百选的大家闺秀,你还没和她喝够咖啡吗?”
不说还好,这一声“咦”,让徐明威心里笑起来,心情顿时舒坦不少。他放低声,故意夹点暧昧,问:“嗯,你嫉妒是吗?桃花儿。”
桃花瞪他一眼,不发一语就将门甩上,他赶紧用手肘挡住,狠狠给夹住,叫了一声。
“桃花!”
桃花一慌,松了手。
徐明威趁机硬推开门,挤了进去。“你真忍心!”一边揉著手肘。
“谁叫你——”一咬唇,说不下去。
抵抗了两秒,还是拉过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查看。手肘的地方都红了,撞夹得不轻。
“痛吗?”她又咬咬唇。
“有一点。”他放下衣袖,歪嘴笑一下。然后忽然说:“那是余学盛的妹妹。余学盛,你记得吧?当年追我老姊,后来跟我老姊结婚,升格变成我姊夫。”
桃花反射的抬头,随即撇开脸,倔强说:“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输诚啊。”徐明威嘻笑不正经地。
他老妈的确一直处心积虑在帮他介绍“大家闺秀”,她很清楚,他也明白她知悉一切。彼此心知肚明,但从不说破,除了偶尔悻然尖酸讽刺。
“我消受不起。”桃花冷冷淡淡。
“当然消受得起,你消受不起,还有谁消受得起,嗯?”他挨过去。“桃花,我是约会过不少女孩,你也可没少过约会,所以,这我们算扯平了,可以吧?”
桃花不答,只是瞅瞅他。
他满意,点个头。“你这算是同意了,对吧?那些年在国外,我是跟一两个——好吧,三、四个女孩出去过,吃饭、看电影什么的,但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真的,我发誓!”说著,还举起右手。
桃花又瞅瞅他,哼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指指墙上那画得密密麻麻,排满约会的月历,说:“这个,可不可以改一改?你不觉得太多了一点?”
桃花又哼一声。“凭什么因为你,我就不跟别的男人约会?我可没阻止你跟那些大家闺秀约会!”
“所以啦,为了公平起见,我再不跟任何什么千金闺秀见面,那你也不能再跟有的没的、姓袁的、姓陈的什么男人约会,这样行吧?很公平吧?”
“哪公平了?这样我多吃亏!”桃花轻嚷,觉得不划算。
“怎么不公平?我不跟别的女人约会,你也不跟别的男人吃饭、碰面,这样我们谁也不能说谁,不是很公平?”
“可那样我就只能跟你——”啊!她猛住嘴,懊恼的瞪他。中计了!
“那样我也只能跟你约会,吃饭、碰面、看电影了。我也是受拘于同样条件,所以,我们都一样,很公平的。”
“怎么会一样!”狡猾,就会玩些文宇陷阱。
“一样的。”徐明威笑咪咪,一笔把月历上记著的那些约会人名、地点全涂掉,在每个日期旁边都写下“徐明威”、“徐明灭”、“徐明威”……一口气写满了一整个月。
“你干什么!”桃花气急败坏,想抢下笔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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