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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队的中外籍男模特儿,形容不一,有穿紧身三角裤,有着连身式泳衣,布料与色泽也各自不同,但显现出的阳刚味道与性感倒是一致。客队的联合国大军,以织田操为首,每个人都是一式的背心和平口裤,个个神情傲岸、气势夺目,有正规军的端整丰采,却如佣兵的剽悍慑人。
每个人毫无例外的,架着一副线条冷酷的护目墨镜。
网子已经架好了,主客两方的杀手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开打。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阳光则不变的毒辣和炙热。
“嘿!小冯!”陈明穿过那群花枝招展的比基尼女郎,朝她们嘻笑地招手。
四周早已被围观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后到的人根本没有站脚的地方。她们仗着特殊的身分与关系,得以避开拥挤的人群,站在场地另一边内围的地方观赏比赛。那是他们这些比赛双方的“关系人”才能进人的“特区”,一般观众是不能擅自闯过来的。先前那群泳装、比基尼女郎就散围在她们附近。
“你来一定又没什么好事!”冯妙仪很不捧场地回陈明的嘻笑,一副没好气的脸色。
“怎么会!我向来是有‘好康A’的就不吝相报!”陈明还是那副嘻皮笑脸,他挤挤眉,神秘兮兮他说:“怎么样?要不要参一脚?一比五十,包你不吃亏。”
“一比五十?输了谁赔?”冯妙仪瞪眼问。
“安啦!有人负责就是了!我以人格保证,该你的一定跑不了!怎么样?要不要轧一份?”陈明拍胸脯保证,然后凑低睑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告诉你一个内线消息好了,有一半以上的人赌我们赢。”
“你们在说什么啊?”杜小夜听得一头露水。
陈明眼珠子转了转,脑筋动到她身上说:
“对了,小夜,你要不要也算一份,下个注?”
“什么?”
“下注啊!赌赌看这场球赛哪一边赢球。一比五十哦!
你只要出个五百块,赌赢的话,就有二万五的进帐!怎么样?很划算吧!要不要参加一份?”
陈明馅笑逢迎,企图鼓动杜小夜。杜小夜张嘴呆了半天,总算弄清楚他在说什么。他们居然开场做庄,以这场球赛的胜负为本,设局让人下注赌钱。
“你不要理他!”冯妙仪拉开杜小夜。“他们根本就在乱来!什么一比五十……”她朝陈明皱眉。“就算有一半的人输了注赔本,那剩下的一半呢?以每个人下注一仟元来算,一比五十就得赔五万,你们拿什么赔啊?”
“有人会负责的嘛!这点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不会担心!你们啊,想捞钱也不能太离谱,无本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这样乱来,怎么算都只有赔钱的分,根本行不通!”
陈明被冯妙仪数落得灰头土脸,丝毫没有回嘴的分,到最后只有缩缩脖子,老实地承认。说:
“得了!我老实说好了——一比五十什么的,全是我自个儿夸大其辞,想逗逗你们的,其实是一比五啦,真的!
再骗你,我就——”他用食指往脖子一画,表示此话不假。
“怎么样?你们两个也算一份吧?”
冯妙仪翻翻白眼,不理他。围观的群众传出一阵骚动,两组人马已准备就绪,各就各位,随时要开打了。
“要开始比赛了!”陈明望一眼场内,催促冯妙仪和杜小夜说:“比赛一开始,就不再接受下注了。这么难得的机会,赚钱的大好时机,你们两个忍心就这样白白放过吗?
快!机会稍纵即逝!不下注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陈明一字一句配合著群众骚动的节奏,声声催促,让人心跳不由得加快,频频按捺不住。冯妙仪先就敌不过那种催迫人的气氛,瞟了陈明一眼,押了三千元赌联合国佣兵队胜球。
“小冯,你怎么胳臂往外头弯,赌外人赢球?”陈明不是很在意地随口笑问一句。
截至目前为止,多数的人都押主队胜球。因为那些模特儿个个看起来阳刚雄壮,平均身高也高了联合国佣兵队一寸有余。冯妙仪反倒眼光独具,看好佣兵队的实力。
“算了!那些模特儿能打吗?别人不清楚,你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冯妙仪撇嘴道。
陈明笑了笑,没说话,转而纠缠杜小夜。杜小夜拗不过他烦人的能耐,掏了五百块押主队胜。
其实,她心里是另一种想法。自古英雄出少年,单凭织田操那股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气势,就足以镇压住全场。当然,主队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但她以为,那些模特儿看来,总有那么点外强中干的嫌疑。不过,基于某种原因,她还是押了主队。
陈明收了赌金,嘻笑两声自顾去了。场中比赛已经开始,由客队先攻。两三次来回以后,主队勉力救起联合国佣兵一记来势汹汹的攻击,举球准备反击;剽悍的佣兵不给对手任何可趁的机会,在网前凌空跃起,狠狠将对方的攻击反杀回去,先驰得点。
“佣兵”们所展现惊人的弹力,引起了周围群众阵阵的喧哗,叹为观止。在沙地上玩排球,最大的难度就在于此。
选手的爆发力和跳跃力会受到场地的牵制,无法像在一般地面上弹跳自如,联合国佣兵们个个却剽悍至此,无法不教人又叹又佩服。
客队一路领先,几乎完全封锁住主队的攻击,而后以十五比四悬殊的比数痛挫主队,结束第一局的比赛。然后双方互换场地,准备第二回开打。
围观的群众情绪都很高昂,加上太阳的热力,整个海滩的气氛几乎滚沸。那些泳装和比基尼女郎,忙着往身上涂抹防晒油之余,也不忘殷勤地为两方男士送水、递毛巾擦汗。
唯独可怜的杜小夜,她差不多被热辣的阳光毒昏了。
她趁着冯妙仪心思被滚沸的气氛吸去之时,悄悄扳开她的手,偷偷躲到后方阴凉的地方,管不得一地灰沙,歪坐在台阶上。
海风迎面扑向她,阵阵带着海味的清凉。身体清凉心就跟着沁凉,她懒懒地打个哈欠,换个舒服的姿势,东歪西斜地半躺在台阶上,眼睛时睁时眯地望着海滩。只见一片白花花、金晃晃的热浪袭人眼瞳。耳畔的声音时大时小,忽远忽近,不时喧哗一阵,沉寂片刻,又突地冒出几声吆喝鼓噪,扰乱安稳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像沉淀在海水底下,感觉变得很不真实。
周围的人呢?她抬头看看四处,慢慢地站起来……
“喂!”冷不防一声傲慢无礼自她身后响起。“你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让开!挡到我的路了!”
她还来不及回头,那人长腿一弓,朝她屁股重重踹了一脚,她顿时失去重心,慌张地俯仰一阵后,哗啦地滚下台阶,头下脚上地倒栽在地上。
她歪着脖子往上倒望去,只见台阶上方一个狂妄的人影背光站立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头抬得高高的,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
“喂!”她跟前突然又响起一声目中无人、自大的吆喝。
她吓了一跳,心头大惊,身子跟着猛然一颤,张开了眼睛——
“喂!你睡昏了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吗?”
傲慢无礼的态度,骄傲自大的口吻——织田操眉毛打结,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蛮横霸道地正瞪着她。
杜小夜茫然地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在作梦。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海风吹得十分舒爽清凉……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织田操看她还是那样歪躺在台阶上,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禁有气。
“什么?”杜小夜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动了动身体,坐起来,想起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球赛呢?”说着,引颈朝沙滩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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