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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我也都是听说的。”冯妙仪继续又说道:“听说他在这里上日侨小学,连跳两级念完本地的美国学校,然后赴美留学,二十岁不到就拿下名校的学位。去年年底他出现在公司的年宴上时,还引起了大家一阵骚动。有钱公子哥儿嘛,女孩子总是比较好奇。”
难怪他那么猖狂,气焰那么高涨!杜小夜暗暗咋舌。
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嘛,所以态度就跟平常人不一样。任性、自私、骄傲又自大,而且又傲慢无礼、目中无人,脾气也不好,性格更差——总之,那个人除了轮廓长得好,没有一项优点。不过,嗯,冲浪技术例外。
夕阳渐没了,天际沉淀着橘红和暗紫色的彩霞;余晖的温度慢慢变凉,天色将暗未暗。
导演大声喊了一声“卡”,总算可以收工休息。
陈明趁空,笑嘻嘻地跑过来说:
“小夜,我跟阿鸣他们说了,大家都要去参加你的‘“落第大典’,为你恭贺庆祝。晚上大伙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不成!我不去!”杜小夜忙不迭地摇头。
“你不去怎么行?主角不在,那我们还庆祝什么?”小扁突然打陈明身后冒出来。
“要喝酒你们自己去,别拖着小夜下水。她不行的!”冯妙仪瞪了他们俩人一眼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简直就像个清教徒,比和尚还守清规,禁忌一大堆,甭说是喝酒了,她连咖啡都不沾!”
“什么?”陈明夸张地吹声口哨,对杜小夜摇头啧啧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坚持那堆尼姑庵的戒规!你这样不行的,小夜。像你这样,不喝酒、不抽烟、不喝茶、不喝咖啡,不交男朋友,不过夜生活,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他上前一步,押弄地搂住她的肩膀,附在她耳旁压低声音说:“你这样,还当什么人呢?白白糟蹋了青春!”
“我当‘圣人’总行吧?’杜小夜白他一眼,拎抹布似的将他的手从肩上移开。
前头有人在吆喝陈明和小扁,他转头应了一声,匆匆交代说:
“总之,你一定要来!就这么说定了!”
“你要一起去吗?”冯妙仪看看那两人的背影,问了一声。
“当然不去。”杜小夜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
“其实,呃,小夜,那种‘恶补’的生活既然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改变一下你的生活,心情稍微放轻松……”
其实冯妙仪挺赞成陈明的说法,她也觉得社小夜的“戒规”荒谬得离谱。大概就是因为不懂得适度放松自己,才会连续四年都落第。
“我才没那么‘规矩’呢!”杜小夜笑说;“以前立誓下毒咒,这个不吃那个不喝,清心寡欲的,全是为了求上榜,现在都落第了,还守那些规矩做什么?我只是不想跟他们穷搅和。陈明一喝酒就发酒疯,我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你这么说倒提醒我,那小子酒品的确很差劲。”
“你尽管跟他们一起去,没关系,不必管我。”
两个人边说边笑,没在意后侧方有人靠近。海滩上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很多,错身就过去了。
“喂!”那人却停在杜小夜身后,气焰挺盛的。“要聊天到别的地方聊,别挡住我的路了!”
这个傲慢的声音……杜小夜迅速地回头——
“啊?”两个人同时叫出来。一边是冤家路窄,一方是倒霉透了的表情。
“又是你!”织田操眉毛毫不客气地打结。
“这才是我要说的呢!”杜小夜也不客气地皱鼻。
刚刚被陈明和小扁那么一搅和打岔,她一时忘了这件事,偏偏织田操哪个对象不好惹,又犯到她身上来。
织田操身后那群“联合国”靠近来,七嘴八舌的,对杜小夜感到好奇。他们以为她是织田操的什么人。
几个人东问一句、西扯一句,织田操也不回答,反问说:“你们看呢?我跟她像是什么关系?”
冯妙仪将杜小夜稍稍拉到一旁,低声问:
“小夜,你认识他?刚才怎么不说?”
“当然不认识。”杜小夜连忙否认撇清。“上回我不是跟你说过,被一个傲慢的家伙莫名其妙地踹屁股一脚吗?就是这臭小子。”
她只瞒了被织田操“侵犯”去处女之吻的事。她是纯情的人;纯情的人,对感情的观感潜意识中都带有洁癖。莫名其妙地被个男的“侵犯失身”,污染了她纯纯的“节操”,这种事她怎么能对别人启齿!
“喂”织田操手夹着冲浪板,朝杜小夜抬抬下巴。“你怎么来这里?来追我的吗?”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气。
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狂妄自大的人了!杜小夜没好气说:“对啊!没错。”
但她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织田操下意识地皱眉,甩掉发梢的水珠。
“你不是追我来的,那你来干嘛?”问得理直气壮。
“我问你,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反问。
“你不会看啊!”
织田操蛮不讲理地瞪着她,满脸他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骄气。瞪着瞪着,他极其突然的,根本是想到就做,毫不在乎一旁那么多人的眼光,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往大海跑去。
“既然你来了,就让你看看我冲浪,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女人。”他边跑边说,一点也不担心这种暧昧的话会引起什么误会。
“谁是你的女人了!”杜小夜毫无防备,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听到这么荒唐的话,瞬时红脸,急着想甩开他。
“你不必害臊,反正这都是事实。再说,当我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我年轻又帅气,又有力气保护你。”
愈说愈离谱了。杜小夜扭动着手,挣扎想逃走。
“放开我!”她叫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抓着我?我才不是你的什么女人,你这样莫名其妙牵扯抓拉着我看你冲浪,别人会怎么想?还不放开我!”
“听着!”织田操停住跑步,回头认真说:“我也不是见到人就会拉她手的,那要看我高不高兴。还有,我不随便让别人看我冲浪的,更不会随便为别人冲浪。”
“那——那群‘联合国’呢?你不是让他们看你冲浪了?他们不是人吗?”她下意识地挑剔。
“他们是自己跟来的,不是我‘要’他们来的。我从不主动让别人看我冲浪。”织田操表情更加认真,直视着她。
这些话像在宣示什么,弦外之音惹人揣想。那意思像在说——她,杜小夜,是特别的。
“织田!”
“操!”
那群“联合国”七嘴八舌地追上来,各以各的方式叫着织田操;没有人有不满或埋怨,似乎都很习惯织田操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操,你真的要让她看你冲浪?”一个红发女孩问,带一点嫉妒和羡慕。
“真的。”简洁而有力干脆地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也不多加啰嗦,不止显得认真,而且坚定。
“她是谁?是‘特别’的吗?”高挑的金发美女用英语问道。
织田操懒懒地瞟问话的金发女孩一眼。杜小夜不安地缩手想脱走,织田操却紧握着不放。他没看她,由掌中传出的讯息却表明他绝不妥协、不放弃的决心。
一伙人全看着他,等着他回答。他扬扬眉,气焰张扬地说:
“她是我的女人,当然是特别的。”说的也是英语,但即使程度不太好的杜小夜,也从头到尾彻底地听懂。
几个大男生夸张地鬼叫起来,彼此胡乱拍肩揍拳或吹口哨。杜小夜却一脸窘迫,这个傲慢的混血小子太随便乱来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女人!”她下意识地又皱眉。
她并不是对这一切感到反感或厌恶,其实她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本能地觉得困窘,这实在是太荒唐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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