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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人。”
什么?杜小夜心悸一下,猛然抬头,以为她听错了。
夜近子寐,光线由稍远处的街灯弱照而来,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形错重叠。南条俊之微微俯低下脸,影子吻着她的影子。
这举动让她蓦然脸红,回避接触他冷里微热、令人屏息的眼眸,不发一语急着想走开。
“你别躲开,我是认真的。”南条俊之拦手挡住她,横臂将她搂入怀里。猛然亲吻住她。
这突然叫杜小夜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本能地挣扎,更勾起南条俊之侵略的意识情绪,强而富有弹性的嘴唇,狂肆地掠锁住她的唇,霸道地专制她心跳的起伏,仿佛为他刚才的话做注脚,清楚地让她感觉到某种宣誓和欲望。
“放开我!”她勉强地躲开他的唇,却逃不开他的拥抱。
双臂被他夹紧,陷在他的狂肆中。
这实在太莫名其妙了!为什么她净都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和莫名其妙的事?织田操已经够莫名其妙了,这南条俊之更加不可理解和莫名其妙!
也不过第二次遇见,她跟他讲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他竟然就说“要她成为他的人”,而且还过分地这么对她——太莫名其妙了!
南条俊之无视她的气怒羞愤,矿石黑闪亮的冷眸紧盯着她,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焰热。
“我从来没有遇过值得我拥抱的女人,你却让我动心了。”
“莫名其——”杜小夜本能地退缩,轻蹙着眉,来不及闪躲,漫天的狂肆再度将她吞没。
有一刻,她以为她要窒息了,唇间热烫侵占的触感屡屡将她带回现实。她睁大着眼,如初始的不知所措,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
那热烫的触感是真实的;身体的贴触感也是真实的,她清楚地感觉到南条俊之心跳的起伏,像是在宣誓,跳动着情愫和爱欲。
太荒谬了!一切实在太荒谬了!
但是那炙烫的跳动,在她心海波荡,耳语着一首原始的情歌。
第九章 “请问,杜小夜小姐是住这里吧?”
门外,站着—个长发及肩,身材中等的男人,用着不标淮的中文含笑望着应门的冯妙仪。
冯妙仪稍愣了一下,立刻认出他是谁,讶异又不解,世界知名的服装设计师松本耀司怎么会来找杜小夜?
“啊?是的,请进。”她赶紧让身,殷勤地请对方进门。
“打扰了。”松本耀司微点个头。他在饭店等了两天,一直等不见杜小夜,好不容易才查到她住的地方,便径自上门找她。
“你请坐会,我去倒茶。”
“不必麻烦了。请问小夜小姐在吗?我是专程来找她的。”
冯妙仪转身回来,带著有些抱歉的笑容,说:
“真抱歉,小夜刚好有事不在。不过,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请坐会。”
这话速度如常,松本耀司听起来很是吃力,有一大半听不懂。但从冯妙仪的表情和态度,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只好等了。他还有一些时间。
“我能请问,松本先生找小夜有什么事吗?”冯妙仪慢慢地,小心他说出她的疑问。
杜小夜怎么会认识松本耀司这种世界级的顶尖设计师?
她跟他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想到此,她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妒意和不满。
松本耀司微微扬了扬眉。这女孩知道他是谁,言谈问犹有试探的意味,便避重就轻说:
“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话中的推托。冯妙仪识趣地不再多问,拿出一设计图和作品照片,大胆地要求松本耀司批评指教。
那设计图和作品是她和杜小夜闹出抄袭疑云的那款相仿的设计。公司最后认定采用了她的设计,作为彭海伦的主持新造型,得到不错的评价和回响。
松本耀司是世界名设计师,她幸运地平白有这个机会。
当然机不可失,牢牢地抓住。如果作品能得到他的欣赏,那她就一步跨上了成功的阶梯。
“色彩运用得不错。”松本耀司沉吟了一会,谨慎地选择用字,慢慢他说:
“一款成功的造型与设计,需要靠Model出色的魅力与风情来衬托展现,才能穿出独特与出众。”
他停了一会,侧头想了想,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用他有限的中文字汇表达出意思。
“这个Model虽然很漂亮,魅力却很平凡;而需要鲜亮的色彩烘托——整体上来说,差强人意;不过,裙子的缀饰大多了。”含蓄地点出设计上的败笔。
当初杜小夜在设计那款构想时,因为激发她想像的南条俊之本身就是焦点和惊叹号,所以她用的线条非常简单,“无色彩。无设计”的设计本身就是一款惊艳,但冯妙仪的作品虽然和杜小夜的设计相仿,却画蛇添足地加了多余的缀饰和添改色彩,整个设计给人的感觉便完全走调。
“我该告辞了。麻烦你转告小夜小姐,请她和我联络。”
松本耀司轻轻递回设计图,留下饭店的电话。
冯妙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松本耀司对她的否定,让她更加嫉妒杜小夜,妒火中烧,大声叫住松本耀司说:
“松本先生,清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看上小夜?”
松本耀司在门口停了一下,回头说:“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冯妙仪被击中了一拳似的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公平!她不甘心!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都找上杜小夜?她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她冲到桌旁,把松本耀司留下的纸条撕个粉粹,揉捏成碎团,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妙仪姐,你怎么了?”门口突然响起杜小夜的声音。
冯妙仪吓了一跳,回头慌张说。
“小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不是说明天才要回来吗?”侧了侧身,不动声色地把那团碎纸放人口袋。
那天在小夜跑出了公司,就没再回去工作;闲呆了几天,便收拾行李回南部老家一趟。
“待不下去啊!我没敢告诉我爸他们我丢了工作,他们一直催我回来,我再不走就穿帮了。”
杜小夜踢开房门,随手将行李丢进去,眼光不觉地朝电话望去,欲言又止。
“怎么了?”妙仪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去冲个澡。”杜小夜摇头,走进浴室。
那场争执过去了好几天,她和织田操的僵持也延续了好几天。而那一晚,南条俊之荒谬,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扰皱她心情好几天。她逃回家,以为能躲开这一切,结果烦扰没有丝毫稍减,反而添更重更芜杂。
望着她没入浴室的背影,冯妙仪表情沉了下来。
电话声响,竟是织田操,声音听起来憔悴又暗哑。
“对不起,小夜她不在。”冯妙仪朝浴室的方向望一眼,随手将口袋里的碎纸团丢进垃圾桶。
“她回来请转告她,我想见她,我有活对她说。”电话那头,织田操显得消沉又落寞。
这些天他挣扎得很痛苦,后悔自己的任性和冲动,想起杜小夜,他胸中就不尽苦涩,渴望想见到她,莫名的妒火和自尊却又牵绊着他。挣扎与矛盾之间,他心中日积的渴望和想念对他不啻是种折磨;他实在受不了那种折磨,不借丢下自尊,只求见到杜小夜。
在爱情面前,他变得敏感又软弱。
“妙仪姐,有电话吗?”杜小夜匆匆跑出来,头发还湿湿的。她在浴室隐约听到电话声响,草草冲洗过便赶紧出来。
“啊?”冯妙仪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出来,有些担心地打量她的神色,眼神闪烁不定,背过身子说:“有啊,不过是对方打错了。”
“哦……”杜小夜若元其事地掠过话机一眼,强掩着声音里期待又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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