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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周杰伦不把课本所有的课文都谱曲唱成一首歌,那我一定很快就背起来。」她哀怨的趴在桌上。她和这些课文真的很不熟耶!
阎东井微蹙眉头,「夏月,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母亲一直认定因为他太爱读书,以致於母子俩几乎没有亲子时间,所以夏月一进门,母亲就打定主意不逼她读书,她一放学就抱着她吃点心看卡通,加上夏月自己也不爱念书,母女俩一拍即合。
他看不过去逼她读书,她就嘟嘴给他看,偏偏遇上她,他的铁石心肠就是硬不起来,变成软布丁一个。偶尔他心一横,押着她念,她就哭着找妈妈。
他知道夏月不像他,念书之於她是件苦差事,他也不忍太过逼她,但他总深信有一天她会自己开窍突然想读书,所以每晚他还是坚持帮她上课。
「我有。我都早睡早起,每天准时到校,老师在讲我都有在听,只是……」她垂着头,「我听不懂。而且我明明看的是老师,可是我脑海里想的都是你和妈咪还有爹地。」
阎东井笑叹了声,「我们每天都见面,你为什麽上课时还要想我们?」这话,不仅问她,也问他自己。
她不在他身边,他却时时刻刻想着她,想她上课有没有专心,想她今天在学校过得快乐吗,想她的笑容,想她长及腰的乌黑秀发,想她动不动就眨呀眨的弯翘睫毛,想她这双充满无辜的水柔大眼,他想她,分分秒秒都在想她……
第三章
当年的小女孩一转眼已经长大了,她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令他心动,她常问他是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其实他也想问她是不是他一个人的妹妹,只是他说不出这麽幼稚的话。
她太纯真,不懂男人心,那些堂哥、表哥表面上以亲戚名义约她去玩、去吃饭,其实是想借机接近她,和她交往,进而将她占为已有,所以,他不准她和他们出门。
外面的世界太多大野狼,他要好好保护她这只可爱又可口的小红帽。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好想你们,一秒钟没看到,我就会开始想你们。」她好爱好爱这个充满温暖的家,但在很爱之余,更怕失去。「哥哥,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阎东井伸手想摸她的发安抚她,但大手停在半空中,旋即手指紧紧收拢,慢慢抽回。
看着她,他黑眸里亲情和爱情浓烈地交缠着,早已分不清自己看她的眼神,究竟是兄妹亲情还是男女的爱情?
「哥,你为什麽没回答?」夏月任性地问,心里却有一丝害怕,她很清楚自己来到这个家是上天的恩赐,也已经习惯有他陪伴的日子,她不敢想像没有爹地、妈咪还有大哥在身边,她一个人要怎麽面对明天?
「还需要回答?」轻眯她一眼,他肃穆道:「不准!」
她怔愣住,满头问号,她是在问他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又不是在问可不可以出去玩,为什麽要说不准?
他陡地一笑,「我不准我们一家人分开。」
她的笑容缓缓漾开,水柔美眸充满亮采,「嗯,我会乖乖听哥哥的话永远不和你们分开。」
忽地想起什麽似的,她挪来课本翻了翻,「这里这里,今天老师上课我真的有在听,就是这一句「微夫人之力不及此」,没有妈咪,我就没办法到这个家来,妈咪是董事长夫人,这个「夫人」就是在说妈咪。」她一脸发现新大陆的雀跃表情。
能快速指出这句,他确定她有在听课,认真上课是好事,但一知半解反更糟。
「这个「夫人」指的不是女性的某某夫人,而是秦穆公。」阎东井耐心讲解,「晋文公得到秦穆公的帮助,才能回晋为君,所以他说「微夫人之力不及此」意思是说,没有这个人的力量,我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秦穆公是男的吧?」她听得有点小茫然,可捉住了她想了解的重点。
他点头。
「那这个夫人,指的就是哥哥你呀。」她一脸正色,眼神充满感激,「当年若不是哥哥点头让妈咪领养我,我就没办法进到阎家当阎家幸福的小公主,所以这个夫人就是在讲哥哥。」
阎东井闻言啼笑皆非。她这麽解释他都不知该批对还是错了,只能说她临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这算好事吗?也许吧!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他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夏月把自己关在房里哭得好伤心,因为她得知明天哥哥就要搭飞机离开她,离开家,离开台湾,到很远很远的美国去读书,她最少有半年的时间都看不到他,她不要,不要哥哥离开她!
「夏月,你睡了吗?」阎东井伫立在门外,轻敲着房门。这是夏月来到阎家十年,他头一回敲她的房门,以往根本不用他来敲门,她人就主动站在他面前,要不就是透过仆人来传话,所以他没敲过她的房门,一次也没有。
没想到头一回敲她房门,竟就是来向她道别。
「夏月,我要进去了。」
「不要,坏哥哥,你骗人!」坐在床上的夏月伤心的哭喊。
门被推开,见他进来,她赌气的躺下,拉夹棉被盖上,故意不看他,也不让他看到她。她不要跟他说话了!
「夏月……」见她伤心哭泣,他的心揪成一团。
他要出国读书是在半年前就已决定的事,当时怕她知道会哭闹,於是家人一直保密直到上星期才告诉她。都是他不好,没考虑到她需要更多时间来接受这事,一个星期前才告知,她自是没办法接受。
「夏月。」他坐到她床上,高大的他将柔软的床垫压出一个凹坑。
「她不在这里。」棉被里的人负气哭喊着。
若是以往,他肯定笑了,但今天他笑不出来,要和她分离,他的心比谁都痛。
考虑再三,他最终决定出国念研究所,所有的考量全是因为她。她已要升高三了,还像孩子般赖着他、赖着妈咪,如果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会永远长不大,她已经大到需要独立……
尽管他自私地希望她不要独立,不要飞走永远留在他身边,但他深知这是不对的。
自她上高中以来,他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不准她跟堂哥、表哥去玩,甚至连叔叔、舅舅、阿姨想带她去玩也不准,搞得天怒人怨,险酿成众叛亲离。
他知道是什麽原因导致如此,再这样下去,他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几番深思,他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清楚,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暂时离开她。
父亲和他深谈过,为了接掌家族事业,日後顺利拓展公司的国外分部,这趟留学之路势在必行,他可以一边读书,一边肩负成立分公司的勘查工作。
即使心如刀割,于公於私,他都得放手。
「夏月,这个给你。」
「什麽东西?」忘了自己正在生他的气,听到他有东西要给她,一双哭肿的眼从棉被里探出来。
见她美眸肿如核桃,他的心揪疼,忍着痛,佯装镇静。「你要的钢笔,会让你变聪明的钢笔。」他手中拿着一枝旧钢笔,这是他上大学时父亲送他的,她也有一枝同款的,和他的是一对。
她常喃喃自语,说他的这枝钢笔比较聪明,所以他随便读一读功课就很好,她的钢笔就笨多了,害她读书好吃力,而且就算吃力也不讨好,成绩老是吊车尾。
她的抱怨可爱得让他发笑,要和她换笔,她又不肯,说是担心从此他会变得不聪明,她不想害哥哥,但是她又说了,如果他不想要这枝笔,不能丢掉,要送给她,放笔的盒子在她这儿,她要把它们放在一起,让它们永远不分开,一如她和他。
「你不要它了?」她坐起身,流着泪控诉,「你也不要我了……」
抽来面纸帮她擦泪,阎东井哑着声道:「我没有不要它,更没有不要你。我把它送给你,就是代表我们兄妹永远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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