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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爱潘。”沈冬青无能为力。
“拜托你!”心中的感情氾满了,凄满又忧伤。她无法禁制,所以情堤溃决,不能自抑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搂抱住他。“你就不能尝试著喜欢我吗?”那样哀怜地幽望著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颤动,在迎合。若是他要对她做什么,她一定都愿意的。心甘情愿,丝毫不悔。
“对不起。”但沈冬青只是扳开她。
徐爱潘又缠上。“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会争……”
“你以为我在顾忌这个?”沈冬青摇头。别说吻,连碰都不碰她。“你一再来找我,又说了那么多,我再迟钝,也懂得你的意思。老实说,我不是不能跟你来一段,而是我不想。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胡英英曾经警告过她的,但她听不进去,这一刻,沈冬青亲口说出来,仍似雷劈一样将她劈成一块一块。
“我知道这样说也许过份了些──”他从容地将僵硬掉的她扳开。“但不是我不知趣,而是我很清楚自己的口味。你不是我中意的型,我即使试了,也实在喜欢不了你。”
“我可以问吗?哪一点,你觉得不中意?”她动一下,仿佛听得到关节的“轧轧”声。
沈冬青又再次摇头。“从长相开始,你的脸就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型。我喜欢可爱娇柔型的女孩,小小柔柔的,有温婉娴静的气质。你的个性,你的举止动作,都不会让我心动,吸引我。引不起我的欲望。刚刚你抱著我时,我完全没感觉。对不起,我说得这么直接,但这全是事实。”
碎了。
徐爱潘觉得她僵硬掉的身体,从最脆弱的末端枝节开始破碎掉。
“如果你愿意再试一次,也许会──会不一样。”她厚颜地贴住他。
“何必呢?”不是所有的女孩自动送上门,男人就一定有感觉起反应的。欲望是不受控制没有错,但也要有一个能确切撩起它的火源。沈冬青让徐爱潘贴著他身体,却一动也不动。“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不必非找我不可。”
他不是不能来一段。是不想。
不想。不想。不想。
难堪的徐爱潘深深低下头。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著。
她像祭台上的牺牲,赤裸裸的,动也无法动。
仪式不成,被抛弃的牺牲成了刍狗。祭仪更加永远没有一个结果。
只有日子照常。
天可以塌下来,地可以裂开,火山可以爆发,海啸可以淹卷,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照常吃饭照常睡觉如期把小说完成。
胡英英找她吃饭喝咖啡,她就去吃饭喝咖啡。还是把黑蕾丝加上萨曼金搬到中国的古代演成一本本情欲的爱痴嗔怨,然后收到的读者来信十封有九封半依然在骂她。
她打算找个地方搬出去自己住。游利华已经不再跟她说话。
第六十八朵蓝玫瑰。李云许问她要什么,她反问他能给她什么。
然后,第六十九朵蓝玫瑰,李云许亲自送到她面前。
玫瑰还是玫瑰,不会因为春天下了一场雨就变成牡丹或蔷薇。最多它只是变传说,像她手中握著的这梗蓝颜色,消失在七个世纪前阿拉伯农艺学家的玫瑰花色谱中。
第六十九朵。二百零七天。第四簿 别再憧憬 1 第六十九朵蓝玫瑰。李云许将花和他的人一起送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除了玫瑰,还有一支闪亮亮的钥匙和一张金闪闪的信用卡。徐爱潘不禁纳闷地抬头。
“这是钥匙──”李云许拿起钥匙,像补习班名师在解释一道数学方程式。“这是我帮你申请的副卡。”而且一本正经。
她当然知道那是钥匙和信用卡,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问题很呆,但她还是要问。
李云许又来撩拨她的发,将她垂到颊边的一络发丝顺到耳后,大手顺势贴在她光滑的颊颈间,拇指轻轻抚划过她有点干的嘴唇。
这便是为什么。
他问她想要什么,她反问他能给她什么。他就递给了她一支钥匙和信用卡。
他认为她可以用钱买──或者,女人都可以用钱买。她也没让他失望,忽然无声笑了,没说话,就那么收下。
李云许泛开笑,双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贴在怀里,下颚抵著她的微乱发,不时还亲了亲。
“去看看那房子?”他征询,却毫无一丝迫不及待。
她点头。都收下他给的东西了,没必要有任何姿态身段。
她这样的温顺,李云许很满意,搂著她的腰,伺候她坐进车子,一抚一触都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吓著了她。
她抬脸对他笑,望著他,却没有看进他瞳孔里头。
车子驶近那公寓大厦时,徐爱潘心里忍不住低讶,等李云许带她上了顶楼左边那间公寓时,她不禁苦笑起来。
竟然会有那么巧的事,真要搬来和胡英英当邻居。
公寓的隔局与胡英英的差不多,一个人住实在大得空荡。李云许牵著她,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带她慢慢看过。
“所有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人过来就可以。”停在主卧室,李云许柔情款款地将她拉到身前。
所有的东西真的全都准备好了。不仅家具、摆饰,连衣橱里都挂了半满合她尺寸的衣服。
这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准备好的。全屋子的淡蓝色调,天窗、落地窗的装汉设计都是花过心思力气的。更且他连她的身材都掌握到,这个心思,想想有点让人感动的可怕。
“谢谢。”徐爱潘脸上挂著淡淡的笑。
这句感谢此情此景听起来却不知怎地如此不合时宜,而且生疏。李云许用力搂紧她,说:
“不必这么客气,只要你喜欢就好。你想,你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嗯?”
“再等几天吧。我还没跟小游提起。”
“那就快点,别让我等得太久。”他的嘴唇在她耳畔摩挲。
“好。”还是温顺的回答。
桥已经到船头,这算是直了还是沉了?
温润的嘴唇还在她耳畔摩挲,然后慢慢变烫变滚水似的热。她的身体僵住,仍然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而且是这侵略式的碰触。
“别紧张。”他察觉,低声耳语。
耳畔摩挲的烫热,慢慢侵袭进胸口。他的手伸进她的胸衣里头,探索抚摸。她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暴露。他赤裸的、结实的胸膛紧贴著她的。微暗中,她身体的私密性先被那轻抚的手一一探触过;而后,被他印下一寸寸的唇热。
她几乎要尖声叫起来。侵袭愈来愈深。他的手甚至探进她最隐微里头。
“阿潘,你……”他发现她身体的处女性时,因为没预料而显得惊讶,甚至不可置信,最后转成惊叹。
她没说话。不愿说什么。
“阿潘……”他低声喊她的名字,耳语的,像丝缠绕的。
侵袭更深,更到最隐微里头。
至此,她完完全全的暴露。狂风浪雨,一波一波将她淹没。暴风骤雨狂袭下,终于灭了顶。
她呻吟起来。发出自己一辈子也不曾且无法想像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难耐似,既痛苦又需求。
侵袭久久不歇,她的呻吟也长长不停。不想吟叫的,但控制不住,身体不再由她的意志主宰,而完全被那灭顶的风浪操弄。
爱是如此用做的,欲望是如此交合的。但这浪雨中,什么也不是。暗冥的夜中,只是浪浪雨雨的纠葛交缠。
“小游。”确定游利华回来了,等了半小时,徐爱潘才去敲她的房门。
门打开,游利华双手交又在胸前,倚著门边,一脸没表情。
“做什么?”口气冷淡。她与徐爱潘在冷战中,前些天徐爱潘整夜没回家,她也不闻不问。
“我想搬出去住。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一直想跟你说,但没机会。”徐爱潘低声说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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