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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今晚还在开会,所以特地来探祈晴的口风,但一看到祈晴的穿着,直觉她根本比不上她,穿着这麽没口味的人,也想跟她争慕家少奶奶的位子?
「不……不是,少爷是房东,这房子是我跟他租的。」
「我听说,你偶尔会住其他地方?」徐昱婷一副正宫娘娘的质问口吻。「鸠占鹊巢,这句话的意思,你知道吧?」她故意这麽说。
征信社拍到慕守恭常带祈晴到一处高级公寓,之前都很晚才送她回家,这几天甚至直接在里头过夜。
如果是别的女人就算了,但眼前这个穿着像个村姑一样的女人,慕守恭居然也会喜欢?
「我……」祈晴怔愣住。原来那公寓不是少爷买给守乐小姐,而是买给徐昱婷的?她犹豫着要先说实话还是先道歉,对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徐昱婷接起电话後,脸色微变,「好,我知道。」说完便挂断了。
「徐小姐,我……」
不给她说话机会,徐昱婷抢先开口,「我来,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跟慕守恭有了亲密关系,他也不定爱你,更不可能娶你。」瞥一眼那件旧T恤,她嗤之以鼻的嘲讽并警告,「想想他六年前对你说过的话吧!人要有自知之明,别妄想不该属於自己的。还有,我来的事,你最好别跟守恭提,别拿这事烦他,否则被赶走的人可能是你。」
说完这些暧昧不明的话之後,徐昱婷急匆匆的往外走。她父亲在慕达收买了几个干部,慕守恭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操控范围,方才她接到电话通知说他已开完会,可能随时会过来,她得先离开才行。
见她像一阵风似的离去,祈晴很是不安。
少爷六年前说过的话,她没忘,一直都记在心上,没敢有任何妄想,只希望少爷……高兴,可是现在蛋包饭的专利权签给别人了,这下少爷肯定会很生气,也许六年前那些伤她的话,也会再度从他口中说出——
一想到这,她的心不由得揪成一团。
「少爷,可不可以等一下。」
车子行经熟悉的道路,近乡情怯的效应在心头发酵,祈晴心中极度矛盾,好想马上飞奔前去,可又想逃。
三天前,她告诉了少爷阿光把蛋包饭和「心情小饭馆」的商标和专利权签给了别人,少爷非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她。今天,阿光和签约厂商在小饭馆盛大举行上市记者会,她不想参加,以生病为由缺席,少爷得知,马上过来载她离开,并且告知他要载她前去慕家——
慕家,当初她以为她会和奶奶一辈子居住的地方,那曾是她认定的「家」。
深吸了一口气,她活像是要被押上台演讲的小学生,一颗心卜通跳不停。
将车暂停在路边,慕守恭浅笑,大手包覆她的小手,试图稳定她忐忑的情绪。
「很紧张吗?」他看她,眼里充满关怀。
「有、有一点。」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出她不只一点的紧张。
「要改天吗?」和她在一起,他的耐心倍增,任何事都会先询问,不会一意孤行,今日若换作别人,或许他连将车暂停让身边人缓和情绪的念头都不会有。
祈晴摇头,「不,不用。」她想去,好想去,慕家的一草一木,慕家的人,都是她思念的。
「可以了吗?」他的手又握紧一分。
「少爷,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水亮大眼巴望着他,抿嘴,她怯怯问:「你……为什麽突然要载我回慕家?」
本以为蛋包饭的事会让他气得再也不想理她,但他非但不生气,还要带她回慕家「走一走」?
来的路上,她只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少爷在隐忍怒气,故意对她好,带她回慕家,然後要在六年前同样的地方,说同样的话伤她?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也不无可能,但再想想,少爷那麽忙,哪来闲工夫搞这一出戏?如果要骂她,方才在小饭馆那边人不更多,而且还有记者,在那麽多人面前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不更痛快?
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祈晴突地有些自厌。自己不该这麽想的,少爷看起来很关心她,才不会……
「因为,我要回家拿一份档,所以顺便载你回去。」收回手,他不太自在的将目光移向前方,心头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似乎是「害羞」。
他慕守恭从小到大不懂得什麽叫害羞,座右铭是前进,再前进,就连当年和她在一起也是想吻就吻,没一丁点害羞,现在他和她的关系明明比当年更亲密,可要他说出「我是特地带你回家」这种承认自己内心对她有爱的话,他竟然会觉得别扭。
原本,害羞是这种感觉,有点手足无措,连看都不敢看对方。
其实一开始他就有想带她回慕家的念头,但怕她退缩才一直未提,但这几天她找了各种理由拒绝到新公寓去,他猜,也许她内心不安定,以为他只是和她逢场作戏,所以才决定带她回慕家,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喔。」原来是……就这麽简单,她竟然想得那麽复杂,还暗编了一出黑心戏码,啊,果然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根本没事她却搞得煞有介事,还忧虑了老半天。
人家少爷只是想回去拿档而已,这样很好,至少不会有她担心的事发生,可是她心里怎有一点小……小失望,他只是「顺便」带她回去,而不是「特地」,看来她在少爷心中,依旧只是「小咖」人物,远比不上徐家千金那种闪亮耀眼的「大咖」。
想到徐昱婷,她想问又不敢问。知道那间公寓是他买给徐昱婷的以後,这几天她都不敢再去,那是他们甜蜜的窝,她一去,便成了破坏的第三者,之前不知道,可以和他一起窝在公寓,假装是他们的甜蜜爱巢,可现在已知情,再去的话,她心中会有沉重的罪恶感。
轻叹一口气,察觉车里似乎安静了很久,车子好像也没在移动,她偏头一看,赫然发现那个平日眼神冷厉的少爷,此刻竟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状似发呆。
祈晴不敢置信再趋近一看。「少爷,你脸怎麽红红的?是不是发烧了?」摸他的额头,不烫,没发烧,可这种冷冷的天气,也不至於热到脸泛红啊!
「我没事。」他不自在的拿开她的手,放空的眼迅速变得炯炯有神,表情也回复惯有的冷漠。
打了方向灯,车子继续上路,慕守恭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更加别扭了。方才他真的有脸红?这……怎麽可能?
可能是男人体温较高,坐在车里穿着西装外套太闷热,闷得脸都红了……应该是这样吧。她想。
「好烫,好烫……少爷,这个先给你。」挖开上窑,丢给他一颗烤熟的地瓜,祈晴笑亮一双美眸。
在慕家後院一处小山坡烤地瓜,这是以前她最爱的「休闲活动」,因为少爷平常若不是在读书,就是到工厂当基层员工,难得休息也是在家自修,既然不能出门去,她就想到在这处小山坡烤地瓜,等少爷读书读累了,她再请他过来举行盛大的破窑仪式,两人一起吃地瓜。
烤地瓜成了他们之间重要的回忆之一。
「很烫,你别拿,我来。」感受到她真正开心的笑容,慕守恭总算宽心,也满足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回到慕家会让她触景伤情,但见她笑得如此开心,证明带她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祈晴依言退开,坐到他身後,心暖暖的,一种被呵护的感觉涌上心头。
「少爷,你记不记得有一回烤地瓜,那天风很大,结果不知怎麽的就起火了,引燃旁边阿龙叔修剪後堆放几天还未清走的杂草,然後烧到旁边的一棵树,当时我吓都吓死了。」剥开地瓜皮,香味扑鼻,她忍不住先吃一口。
慕守恭撇唇笑。他怎会不记得?那天,他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因为烧到的那棵树,是他母亲和父亲在新婚期间一起亲手种下的,母亲死後,他父亲常到树下静坐,思妻之情表露无遗,树毁了,父亲自然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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