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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里没有睡美人(30)



「原来你一直在觊觎我的身体。」余维波搂紧她,更紧。心里涨得满满,在雀跃呼喊,偏偏嘴角挂一副戏谑。

「是啊,垂涎很久了。」她爬起来,手臂仍勾挂在他脖子上。

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她的也是。

细胞在亢奋鼓噪。他可以感受得到。她也可以。

他的手仍在她腰上。热烫的。往下垂移。

「阿波……」那热,移到她大腿上了。

所谓「肌肤之亲」,就是如此吧?

他不问「可不可以」,猛然抱起她,走向床边。

门还是半掩的,开着的,细细的呻吟声便那么泄漏出去。热火在烧,热焰烧逼床上两个人的纠缠缠绵。

一屋子全着火了。第十一章 余维波「正式」接受李柔宽的追求。

然后,他又有意见了。

「总要有个定情物什么的吧?」星期五晚上,两个人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李金发自然在厨房,另外的两个则还在回家的路上。

「要不要我给你挂一条狗牌?」定情物?亏他想得出来!

「过来。」他拉她过去。给她戴上一条白金项练,圆形的坠子上刻得居然是他的「波」字。

「你真的给我挂一条狗牌?」她抓着坠于,有些懊恼。

却见他自己戴上一式一样的白金项练,方形的坠子刻了「柔」字。

「我知道你粗心大意,所以我自己准备了。」说得一本正经。

「你不觉得肉麻吗?阿波。」一个大男人戴那种东西,实在,如果他长得斯文秀气也就罢了,偏偏他不笑时一副优等生的冷漠气质,衣服内却戴着这个……唉!

「这有什么不对?」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你别——你还是拿下来,改天我给你一个戒指。」

不是男人戴项练不好,只是戴在余维波身上,她就是觉得奇怪不适合。

「这可是你说的。别赖皮了。」他愉快笑起来,一副算计得逞,很合作的把项练取下来递给她。

知道着了他的道,她白他一眼,想反悔,他先声夺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又不是君子。」

「你承认自己是那种邪佞小人?」

李柔宽正要回嘴,传来汽车引擎声响。余建明与余维涛先后回来。

「阿姨。」她连忙把项练藏进衣服里。

余维波皱了下眉头。

「回来了?」李金发从厨房出来。「正好可以开饭了。」

「今天晚了一点。」余维涛变了性子似,居然对李金发开金口。然后转向余维波。「阿波,你最近好象特别闲,每天就杵在家里。」

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怎么回事,偏余维涛不识趣要戳一戳。

「吃饭了。先吃饭,慢慢再聊。」李金发像主人一样招呼。「来,建明,公文包给我。」

「谢谢。」这么多年,余建明很习惯这情况了,把公文包递给李金发。深吸一口气,流出饥饿相。「好香!你今天煮了什么?阿金。怎么这么香?」边说边往里头走去。

「我今天煮了葱爆牛肉、海南醉鸡、清炒野菜、勾芡紫菜汤,一些家常菜,都是你爱吃的。」

余建明已经忍不住,口水都快流下来,几乎学李柔宽那样用手夹了一块爆牛肉。

「小李,你卫生一点行不行?」没等李金发发难,余维波先开口「管教」。

「我肚子饿嘛。」还理直气壮的,一边吮着手指上的油气。

等大家都坐定,李柔宽迫不及待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慢点。你这样要是出去被人见了,很丢脸的。你要考虑到我的立场。」余维波边说边夹了块鸡肉到她碗里,自己还吃不到两口。

「对了,」他看看大家。引来全桌的注意力。他勾勾唇角,气定神闲,从容说:「小李说要给我一只戒指。」

「咳咳!」李柔宽给呛住,嘴里的饭全喷出来。

「真是的,小心点。」他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来,喝口水。」

桌上三个人你看我我望你的。余建明先微笑说:「是吗?你们俩都商量好了?」

「小李啊,老爸又不会反对,你怎么没先跟老爸说一声。」李金发放下筷子,惊奇的睁大眼。

相对于余维涛的无动于衷,他的反应最惊奇。

「才没啦!」李柔宽总算顺过气来。「是阿波自己说的,说要什么定情物!」

「那不就是了?」余维涛插话了。不苟言笑的,很有戏剧效果。「你们什么时候要把手续办一办?」

「定情物」这种白话,亏李柔宽当众说得出来。就是这一点,他才始终不若阿波那样意乱情迷起来吧?

虽是同父同母兄弟,个性毕竟不一样。

「快了。」余维波笑眯眯。

「才没。阿涛,你不要瞎搅和。」

「你那么努力追阿波,好不容易让你追到了,你不想办法抓紧一点,想让他溜走吗?」

余维波故意斜眼睨她,表示阿涛的话的可能性。李柔宽伸脚在桌底下踩他,脸上却笑出花。

「我会买条链子把他锁起来。」

说得余建明不禁笑起来。李金发净夹菜往她碗里放,她愈吃愈多。

「对了,柔宽,工作的事阿姨帮你联络好了,你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和对方碰个面?那面谈其实只是个形式,不必太紧张。」

「我随时都可以。」

「那下个星期一行吗?」

「什么工作?」余维波忍不住狐疑。

余建明说:「我帮柔宽介绍一份旅行社的工作。」

「旅行社?我反对!」他想也不想便大声反对。「你不是要到饭店工作吗?怎么变成旅行社了?」

「这有什么差别?」李柔宽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差!反正我不赞成就是了!」岂有此理,她居然完全没跟他提过这回事!

「阿波!」余建明有点责备的意味。

余维涛却安心吃他的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讲点理好不好?要工作的人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就反对。」李柔宽不满。

「反正我就是反对。」他气。简直已不可理喻。

「阿波!」

「总之,我绝对反对到底。」他丢下筷子站起来。威胁说:「你要是接受那份工作,我们就分手!」

「你不可以这样!」她叫起来,猛站起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就是要这样!」他丢下话,扭头负气上楼。

理智全丢光了,根本是意气用事。

可是他气不过,心理不平衡,气她居然完全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最不平衡的是,全家人——连阿涛都知道,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头。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对阿涛就比较用心。他无法不嫉妒。是的,就是这样,看,在机场时她就把他误认是阿涛!

愈想心理愈不平衡,算起一条条旧帐。他却没想到,他跟她是那样肌肤相亲了,他的人都那样渗透到她身体里头了,他却还在这里计较那些有没有的。

没办法,他就是没办法不嫉妒。理智全起不了作用,完全昏了头。

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看来从容优闲、老爱笑不笑似的余维波——起码她一直这么认为,会是这么不可理喻。

整个周末假日都在跟她呕气,对她采取「三不政策」——不听、不看、不跟她说话。摆一副「不准就是不准,否则免谈」的死人德性。

像现在,他一身西装笔挺的走向她——应该说走向车子,还是那一副板着脸,好象便秘了好几天的表情神态。

真是!她在心里嘀咕。今天十点她要跟人家面谈,现在,嗯,她偷瞄一眼腕表,都快九点半,她还是这么殷勤的伺候他,接他到饭店上班,他居然还是这一坨大便臭模样!

「早啊,阿波。睡得还好吧?」却还是没出息的谄笑,赶紧替他打开车门,伺候大爷就坐。

「你上去。今天我来开车。」绷着一张臭脸。

唷,他大爷总算开金口了,大概是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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