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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晓婵,好……好久不……不见……了……」老陈咧嘴嘻嘻一笑。他和李金发在高工一起混了几年,自然也认识李柔宽的母亲。「我们是在庆……庆祝……」
「是啊!」李金发解释。「老陈要结婚了,我们在庆……庆……祝……」
「要庆祝也不必灌女儿喝高粱。李金发,看看你把女儿教成什么样?!这回我可不再心软,我一定要带小柔走!再让她跟着你,她不知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模样!」
「晓婵!」李金发软弱的抗议。
李柔宽还不知死活的指着她老妈咯咯发笑,嘴巴还不断喃喃着「干一碗」。罗晓婵看在眼里简直胃痛加头痛,更加相信继续让女儿跟着李金发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趁现在还来得及,让小柔跟我回去,要不然,她会被你给毁了!」罗晓婵相当坚决。她非带女儿离开不可。
「哎!我的头痛死了!」过了两天,李柔宽仍然觉得像有人拿锄头在敲她的头,而且不时还嗡嗡嗡。她跟具尸体一样躺在余家的大沙发上,不停的抱怨。
「痛死了是应该的。」余建明拿了条毛巾包住冰块冰镇她额头,忍不住说了句重话。「小孩子怎么可以喝酒!还喝了那么多!居然还是高粱酒!柔宽,你是怕醉不死是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学大人那样喝酒!」
「阿姨,我不是小孩了。」
「你还没满二十岁,还未成年的都是小孩。」
「可是我可也不是那种五六岁的小奶娃哦。」
「都一样。看看你这副模样,跟五岁长不大的小孩一模一样。」
李柔宽歪歪嘴,歪出一张苦瓜脸。「阿姨,你怎么跟我老——嗯,我妈一样那么唠叨了。」经过余建明这些年的「调教」,李柔宽虽然一直没变成她预想中的「淑女」,但至少不再那么流气,在她面前也会注意修辞语气。
坐在一边一直还没吭声的余维波笑说:「你妈一定很生气吧?」
「何只生气,简直气疯了。」李柔宽移动冰袋压住太阳穴,很孬的呻吟一声。
「难怪她生气。」余维波弯身凑近她,凑到她鼻前,挨得那么近,好象要亲她。他用力嗅了嗅,说:「唔,你一身全是酒臭味。」
「不要靠那么近啦!」李柔宽大掌一伸,将他的脸推开。「我头痛得要命,你靠这么近,让我觉得压力大,头更痛了。」边说边龇牙咧嘴,表示她所言非虚。
「这是惩罚,谁叫你胡乱喝酒。」余维波笑嘻嘻的敲敲她的头,显得很亲密。
她白白他,牙齿痛似嗯哼一声,说:「别敲我的头。」
「你妈有说什么吗?」余建明一直没碰过李柔宽母亲。除了她忙,罗晓婵来看李柔宽都是来去匆匆。
「她哪用说的,她根本是用吼的。」李柔宽吐吐舌头。「我简直被骂惨了。还有我爸也是,也被骂得很惨,连陈叔都难逃一劫。」
「活该要被骂。你爸也真是的,竟然让你喝那么多酒。」
「其实我也才喝了几碗公而已。」
「柔宽!」这样还叫做「而已」?「你喔,不是阿姨说你,你真该反省一下。」
「知道啦。我妈足足念了我一天,还说要带我走,不让我跟着我爸。」
「这怎么可以?!」余维波脱口叫起来,有些焦急。
李柔宽瞄他一眼,奇怪他比她还紧张。
「你爸怎么说?」余建明也相当关心。李金发没提,她还不知道这回事。
「我爸啊,连屁都不敢放一声。」李柔宽不小心说了句粗话。见余建明皱眉,赶紧收口。正经说:「我爸一向听我妈的,不敢跟她争辩。不过,这可跟我大大有关!我一定要抗争到底。我才不要跟我妈住。你不知道,阿姨,我妈规矩特别多,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动,我才不要傻傻的去受罪。」更别说那两个巫婆大姨小姨。
余维波被她说话时脸上鲜动的表情惹笑出来,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好象在怜惜。他们一直合得来,所以余建明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说:
「你妈是关心你,为你好。你啊,实在太顽皮了。」
李柔宽嘟嘟嘴,说:「阿姨,我要真被我妈押走了,你也会舍不得对不对?」
「你这孩子!」余建明笑起来。
「对了,阿涛呢?」终于,李柔宽想起余维涛。她挣扎坐起来,冰袋掉到沙发上,余维波捡起,挨过去体贴的帮她敷,冰在额头。
「阿涛出去了。」
「出去了?」没良心的余维涛,居然跑出去而没有留下来安慰她。
「他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跟朋友有约会,不回来吃午饭。」
李柔宽喜欢余维涛,余建明一直是知道的,但她一直当作她那是小女儿的幼稚爱,不能算数作准的。看!她跟老大阿波还不是那样的亲密!女人式的爱,是会分清楚的,不会这么含糊,所以余建明没有将此事看得很认真。
「什么朋友比我还伟大?」李柔宽不满的喃喃自语。
「我也不清楚。」余建明听见,说:「他这阵子老是往外跑,有时晚上还见他在讲电话。我想他大概是跟同学在讨论功课吧。阿涛的个性一直很认真,跟某个人相当不一样。」眼光瞟到余维波身上,意思非常明显。
「妈,你也别说得那么露骨好不好?」余维波放下冰块,顺手理理李柔宽额前紊乱的毛发,像是没奈何笑说:「我也是很用功的,非常正经的。」
「你哪用功正经了?我看是做做样子给我看吧?要不,你房里那堆情书怎么解释?」
想当然耳是某人逼迫下的杰作。余维波慵散的目光睇向李柔宽,李柔宽赖皮的掉开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余维波作势咬牙,嗯哼一声说:
「某个暴君仗势凌虐欺压百姓,现在还装作一副没事人样!」
「我哪有!」李柔宽沉不住气。
「我有指名道姓吗?这可是你自己认罪的哦。」余维波得意的撇嘴。
「狡猾!」她嗔一声,抓起抱枕砸向他。
「又不是小孩了,还这么胡闹!」余建明笑着摇头。追究「情书」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她刚刚才说李柔宽是个「小孩」,现在又不是小孩了,完全是长辈的宠溺。她其实也明白老大虽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懂得自律,所以她也只是嘴巴说说,并不真的担心。
两个儿子,个性相差甚多,但都不会让她操心。有一点她不明白的是,李柔宽跟老大那么合得来,却一迳追不苟言笑的老二。想着,她摇摇头,唉!小孩。
「你们两个别闹了。都快中午了,要吃什么?我去准备。」星期天许婶例假。余建明难得这时候还在家,自告奋勇。平常这时她多半到饭店巡视,自有李金发自动来张罗。但因为「高粱酒事件」,李金发在「反省」当中,不便过来,余建明难得下厨展身手。
「我看算了!我还是回家自己吃自己。」李柔宽拍拍屁股站起来,很不给面子。
「我也有点事要找李叔。」余维波也跟着起身。
「喂,你们两个!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余建明发威,强押下两个人。「全部给我乖乖坐下。母亲大人我马上就端出一桌让你们赞不绝口的丰盛料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斜眼歪嘴皱鼻,同样一张苦瓜脸。但还是乖乖坐下来,一副誓死入地狱的模样,认了的表情。
余建明满意的走进厨房后,李柔宽歪向余维波,小声说:「阿波,你们家还有胃药吧?」
「嗯。胃乳、胃散,还有药锭,我全都有准备。」
「那就好。」她这才放心。
「其实我妈手艺并不完全那么差劲的。」身为儿子,多少要维护自己的老妈一下。
「嗯哼,」李柔宽不敢苟同。「要不然,待会儿都让给你吃好了。」
「不可以!」余维波大惊失色。「你可千万不要那么客气。」
「那你还说!」她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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