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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臣?我可不希罕,我魏成老早就是大功臣!」老叟鼻间喷出两道怒气,轻嗤道。「皇帝那毛小子,没有我,他能成什麽气候!」
他乃天定皇朝当今丞相,年初,他私下向皇帝自荐自家闺女,想让皇帝选其进宫当殡妃,无奈遭皇帝婉拒。对於自己身为两朝丞相,在当今皇上初登基时他还倾全力辅佐,如今皇帝竟连他这小小要求都不应允,有过河抽板之嫌,他恼羞成怒之余,便和镇守西安
关的儿子联手,暗中放西草国入关,攻下西安城,天定皇朝的西边边界只好往後退至西平关。
他佯装忧心仲仲,主动提及以和亲弭平战事,西草国毕竟只是小国,若让公主下嫁,那太委屈公主,他便提议让自己的闺女嫁给西草国新上任的国王,表面上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让一桩喜事成为两国重修盟好的桥梁,可事实上,他此举是「进可攻,退可守」
,若皇帝仍尊他是两朝丞相,他便安稳当他的丞相大人兼西草国国艾,若那毛皇帝想一脚把他踢开,下一回,西草国可就不是只攻下一城一池这麽简单了。
今日,他以思女心切为由告假赴西草国探女,顺便替皇帝「探查」西草国有无异心,这一趟出关,皇帝赐给他女儿一大箱黄金珠宝,无非是想让他女儿代他盯住西草国国王的一举一动,他的「出关费」也不少,这一趟的收获黄金干两跑不掉,皇帝还当着全臣的面
万般请托,他可是里子面子都赚到了,当初下这一步棋,还真是下对了!
「老爷,这西草国还真远,我们出关这麽久,还要多久才能到达?」新纳的小妾艳红不耐的噘嘴。
「至少还得半天。」
「这麽久,那不累死人,我坐得腰都酸了。」艳红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一想到来这一趟她也能分到一杯羹,不耐的神情立即被诌媚的笑容给取代。
「老爷,你一定渴了,艳红倒水给你喝。」
她正倒水之际,行骏中的马车倏地停住,泼了一身湿的艳红怒叫,「这马夫是怎麽回事,到底会不会驾车呀!」
外头传来家丁的大声喊叫,「大人,有山贼!」
魏成心一惊,拉开车帘一看,见随行护卫已和几名身穿蛮服的蒙面贼匪打了起来,有人高喊,「保护大人,快走!」
见蒙面贼匪中有几人动手行抢皇帝赐给他女儿的黄金珠宝大木箱,心急如焚的魏成喝住马夫,「停!别走!别让他们把箱子抢走。」
「老爷,我们快走,再不走会没命的!」艳红惊叮的缩在角落,方才她掀开窗帘一看,随行护卫虽多,却被打得七零八落,明显不敌这些山贼。
魏成不听劝,执意下马车,气急败坏地怒喝,「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你们西草国的国艾大人,谁敢抢我的东西,我就要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他说得趾高气扬,无奈一帮山贼毫不理会,依然下手狠戾的见人就砍。
见随行护卫一个个被打伤倒地不起,魏成内心生畏,悄悄往後退,想爬上马车让马夫快速驶离,无奈他尚未上车,马车已在艳红的催促下疾驶离开。
「你,你别过来……」一个像是带头的高头大马男子,拎着弯刀,一语不发,一步步朝他逼近,他叮得腿软跪地,「你、你们要珠宝,全、全拿去,不、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派人取来……别杀我,我已经这麽老了……」
为首的男子一句话都未说,手举刀落,乾净刊落,一刀毙命。
一帮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杀该杀的,只取该取的。
「国舅爷,你再多喝点,今晚巧巧一定也会好好伺候你的。」标榜为天定城内第一大青楼的百花楼,花魁巧巧全心全意的伺候着已在百花楼住了半个月的边承欢。
平日据傲的她之所以特别对边承欢献殷情,是因他元配去世已六年至今仍未娶,他虽风流又没个正经工作,可到底是有皇上当靠山的国舅爷,别的不说,吃穿总是不愁,若是有幸能入得他的眼,说不准她摇身一变就是国舅夫人。
虽流传他喜新厌旧,把青楼花娘当玩物,但哪个上青楼的男人不是这般逢场作戏,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她自认和其他花娘不同,她有气质且知书达礼,国舅爷肯定极欣赏她,要不怎会在她这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看似喝醉的边承欢酒醉心头定,他斜眼身边的美人一眼,「今晚,不用你伺候。」
巧巧心一窒,忙不迭起身,惶恐问。「国舅爷,是巧巧哪里服侍得不好吗?」
本以为这回她肯定抓住他的心了,正暗中盘算着今晚找机会探他口风,问他有无替她赎身的意愿,孰料他却抢先一步打发她走。
「小贴心,你服侍的很好。」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边承欢冷凉一笑,「只是我想家了,今晚不住这儿。」
巧巧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想问的话全又硬生生吞回肚里,这事不能急,看过太多急於寻求赎身的获娘下场就是把恩客叮跑,落得连在百花楼立足之地都没有,她该懂进退,别把国舅爷叮跑。
「那巧巧帮你斟酒,我们再喝……」
他抬手阻止她,「我醉了,想休息一下。」
「那巧巧陪你。」
边承欢沉下脸,旋即扬起笑容,「你坐在我身边,我怕是会喝得更醉。」
「那、那巧巧先出去了。」巧巧一脸惶惑,不知怎麽着,国舅爷明明在笑,却笑得令她心不安。
巧巧离去後,房内独剩他一人,敛起伪装的笑容,对着桌上酒瓶,边承欢沉着俊脸。
半个月了,西安关已收复,魏成之子魏金虎也已「为父报仇」,却不幸战死沙场,算算时日,也该是他「出关」的时候了。
他的皇帝姊夫老说他最适合扮演笑面抓狸,依他看,皇帝姊夫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老装着一副对群臣万般敬重的模样,可谁要得罪了他,下场就和魏丞相一样,自个儿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话说回来,这个魏丞相还真是该死,让其子魏金虎暗地里私放西草国入关,魏金虎自己弄个重伤,以为能就此蒙混过去,可早有人向皇上密报,知情的皇上非但不动声色,还万分感激丞相愿意将闺女下嫁西草国,赏赐了大批黄金珠宝,这口恶气还多忍了半年,
在魏丞相以思女心切为由要赴西草国探女时,又在众臣面前再赐一箱珠宝,并干万拜托丞相探查西草国动静,务必要为天定皇朝的子民许个安定生活。
他人虽未在朝中,但光听眼线汇报就感动得快流下泪,皇帝姊夫对丞相的敬重真是如天高、比海深呢。
但这只是表像,殊不知皇上早恨不得把卖国求荣的丞相给五马分屍,只是证据不足,又碍于魏丞相在宫中的势力不可小觑,迟迟无法将他定罪,这次是魏丞相笨,给自己铺了条死路。
边承欢为自己斟酒,高举酒杯,向魂不知飘荡何处的魏丞相敬上一杯。
魏丞相死在他向西草国山贼抢来的弯刀下,当然,他一身的蛮服也是向西草国山贼借来的。
他就是专门替皇帝出一口气的好舅子,举凡得罪他皇帝姊夫,或是该死之人却无法名正言顺定罪的,全都由他这个「好舅子」替姊夫收拾善後,他,是见不得光的御用地下刽子手。
外人皆以为他是风流成性、放荡不羁,不思长进的国舅爷,其实他暗地里不知帮皇帝姊夫解决了多少心头之患,这回丞相出关赴西草国探女,他和皇帝姊夫私下商讨後,拟了个天衣无缝的完美计画,他领着以自己为首的地下组织拔地军内的十大高手潜入西草国
境内,表面上是抢劫财物,实则以砍魏丞相的人头为要。
至於夺回的财物则五五分帐,他只须缴回一半给国库,其他就是拔地军的军晌来源。他们领「厚薪」,但风险挺大,除了执行任务时有随时丧命之虔,更重要的是身分一旦曝光,皇上绝不会认帐,所以说好听点他是御用地下刽子手,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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