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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茉蝶本想挪榆他,忽地听见珠儿又高喊着,「娘,小柱子在他七叔房里。」
珠儿的娘来了?肯定又有什麽小道消息,她正闷得慌,听听八卦也好,正欲走出房门,柯大婶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国舅夫人,你、你还在这儿做啥?」柯大婶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我在帮我姑姑变装呢。」小柱子替她回答。
「变什麽装,不要再玩小孩子把戏了,现在没时间玩这个。」柯大婶拍胸顺气,「快……快呀!」
「柯大婶,到底发生什麽事?瞧你急的。」平茉蝶一脸困惑。
「我这不是在替你着急吗?」
「该不会连你也要来替我变装吧?」平茉蝶小脸黯下。
宅里的一干女眷全闻声前来,只见柯大婶气喘吁吁地道出惊人之语,「国舅爷反悔了,他决定要娶王初云,你还变什麽装,这都火烧眉毛了。」怕大夥儿不信,柯大婶又道。「这事可干真万确,珠儿她爹刚从天定城回来,他说整个城内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柯大婶大声嚷嚷的话语尚未说宾,只见平茉蝶先是一征,旋即冲出肩外,她来到马厩,动作迅速的牵出一匹马,既上马背任奔离去。
回神赶到马厩的平家大少奶奶听闻她骑马奔出,神色焦虑的急忙唤来儿子,「小柱子,快去布庄通知你爹,说你姑姑骑马出门了。」
她又转向马夫,「你选匹快马骑去武馆通知五爷和七爷,让他们赶紧去追回国舅夫人。」
「是。」
「大嫂,你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难不成国舅爷真瞒着茉蝶要娶王初云?」
「这事也太奇怪了,国舅爷要真想娶王初云,当初就不会让她退婚……」
「会不会是国舅爷丢不起这个脸,想讨回面子?」
平家的妯娌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臆测着,平家大少奶奶摇头,轻喟了声,一脸愁容,「我也不清楚,相公只让我看紧茉蝶,干万别让她回国舅府,否则会出大事。」
「这麽说,国舅爷肯定是要娶王初云了……」
现场突地鸦雀无声,平茉蝶的几个嫂嫂们面面相觑,个个眉心微蹙,全都替她担忧起来。
「老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坐在丞相府大厅中,王丞相夫妻俩皆一副头痛样。
昨日一早,王丞相原本要上朝,未料国舅府的哈总管求见,带来国舅爷的口信,说他想了多日,最後还是决定要娶王初云,这消息让王丞相夫妻震惊不已,丞相府终日似笼罩着厚重的乌云,压得他们束手无策,愁眉不展。
一同坐在大厅中的还有沈样云和「王初云」,沈祥云内心极呕,原本他已帮「王初云」做好心理建设,相信她会在王丞相面前开口提他的事,孰料这个边承欢竟悴不及防给他来个回马枪,说他要娶王初云,这下王丞相心头一乱,脸一板,别说蔫乎乎的「王初云
「被骇得开不了口,就算她有勇气开口央求,丞相老头被边承欢提亲一事扰得心烦,哪有心思忙他的事。
「外公我想国舅爷兴许是面子挂不住,才会……」沈样云话才说到一半,突遭王丞相怒瞪,他遂低首,嗓声不语。
他这可不是怕他,只是他还需要靠这臭老头在皇上面前帮他提复职一事,眼前边承欢这事也得由他去安抚弧平。他猜想,退婚一事在城内引起轩然大波,纵使白诩潇洒自若的边承欢亦无法忍受旁人的耻笑和谈论,遂想籍娶回王初云扳回面子。
这边承欢也真是笨,他和「王初云」是夫妻已是不争的事实,若他执意强娶,那不就是娶了他沈样云穿过的破鞋,对边承欢而言,非但不会扳回面子,还是二度受辱。可借现下他没闲功夫和他玩游戏,还是坐稳王丞相外孙女婿的宝位,以此为垫脚石,静待来日恢复官职较踏实。
「外公我、我不想嫁国舅爷,我和祥云已是夫妻……」「王初云」一脸急得快哭的模样。
「你和他是夫妻,难道国舅爷会不知道!」王丞相憋了一天半的烦躁,化为怒气咆哮吼出。他就愁这点,国舅爷明知道退婚的缘由,他以为皇上和皇后不怪罪,这事就能谈去,怎奈国舅爷似乎不想甘休。
那日国舅夫人前来,他听她话中意思,国舅爷应该是不在意的,但话说回来,有哪个男人能容得这等当众被退婚的耻辱,也怪他拉不下老脸,事发至今尚未上国舅府,向国舅爷郑重道歉。
「王初云」被叮哭,沈祥云就算再怎麽不耐烦,在二老面前也得装出疼借妻子的模样,他楼肩拍背,好生安慰着她。
「老爷,要不我进宫一趟去见皇后娘娘。」
王夫人的提议遭王丞相断然否决。
「我说过,别再拿这事明扰皇上和娘娘。」王丞相怒瞪眼前的一对惹祸精,气得拂袖,「我亲自上一趟国舅府。」
「外公,要我随您一块去吗?」沈祥云忙不迭起身,假意问道。
「你去?你是巴不得让事情变得更糟是吧!」王丞相厉瞪他,棒悻然离去。
「是,外公,您慢走。」沈祥云恭敬的送他出门,待人走远,他转身向王夫人说道。「外婆,初云她似乎被叮着了,我扶她回房休息去。」
「等等,我有事要问初云。」王夫人淡然道。「祥云,你先忙别的事去,我和初云聊聊。」
「是,外婆。」感觉王夫人刻意想支开他,沈样云步出厅外却未离开,躲在一旁想听听她欲问「王初云」什麽事。
「初云,外婆问你,你是几岁失忆的?」王夫人真瞅着被王丞相叮得还余悸犹存的「王初云」。
刚认亲时听闻外孙女儿失忆,她一颗心揪疼,加上忙着婚事,没空也不忍多问,现下她心头诸多疑问越积越多,正该是问清楚的时候。
「我……大概四岁的时候。」
「四岁?」
「王初云」愣愣点头,把沈祥云预先拟给她的说词平浦真叙的道出,「我养母也不确定当时她收养我的真切年纪,大约猜测是四、五岁,那时是一对穿着华丽衣裳的年轻夫妻,遇到山贼抢劫被刺成重伤,临死前把我和那支翡翠步摇托给她……」「王初云」越说越心虚,低头掩饰闪烁的眼神。
「临死前?你是说你亲生父母死了?」王夫人情绪略显激动。
「我,我不知道,是,是样云,不,是我养母说的。」
「那你养母呢?」
「死了。」
「那你亲生父母的坟在哪?」
「不知道,养母当时觉得很害怕,抱着我逃到别的城镇,她,她只跟我说了这些,没再跟我提过其他的事……」
王夫人征愣住,「那你的养父呢?」
「也死了。」
「全死了,全都死了……」王夫人喃喃自语,突觉方才的对话有不对劲之处,仔细回想,脱口问出,「你养母说,是一对穿着华丽衣裳的年轻夫妻把你托给她?」
「嗯。」
王夫人低眼思付,这不对,当初她托人给飞燕送信要她回来见她爹最後一面,送信的人回报说他们过得极清苦,一身旧衣,住的地方也很简陋。
然而她对沈样云说的那些是爱面子的老爷在皇后面前的那番说辞,若依这套说辞,她的女儿女婿白然是「穿着华丽衣裳」。
心头起疑,她不动声色的问。「那你小时候穿的衣服呢?你走失时,穿的可是外婆亲手帮你缝制的衣服?那衣领还绣了个」王「字呢!」
「这……」「王初云」眼神不安地游移,目光忽地和躲在窗边的沈祥云对上,他一个点头,她立即说。「是,我有印象,我看过那件衣领绣了个」王「字的小衣,只是後来养母不知将它收到何处,我再也没见过。」
「这样,真是可惜了,那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缝制的。」王夫人轻喟,前些日子眼里流露的宠爱不复见,内心充斥失望和怒气。
她替外孙女缝制衣服是真,可借外孙女从未有机会穿,因为她打从出生以来,压根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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