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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舞+记得我们有约+一生一会(47)



——到底怎么回事?少康?”

徐少康屏住气,小心地问:“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想不起来吗?”

杨舞沮丧地摇头。

徐少康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口气放缓,说:“办完但澄的后事没多久,你突然就失了

踪。我到处找不到你,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直到前些日子,忽然接到疗养院的通知。这一

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真的完全想不起来吗?”

杨舞蹙蹙眉,还是摇头。“我只记得我们将但澄的骨灰撒到海里,然后——然后——”

她心中忽然被什么揪住,闪过一些零碎的光片。慌忙地抓住徐少康的手说:“我有种感觉,

我好象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形——究竟怎么回事?”

徐少康沉默地看她一会儿。但澄死后,杨舞的确有过短暂的“失忆”情况发生。那时她

也是像现在这样,无法解释她生活某段时间的空白落差。事实上,在杨舞刚失踪时,他发现

他自己的记忆也有过短暂时日的空白,想不起发生什么事,让他不禁怀疑。不过,他毕竟理

性务实,和心理医师谈过之后,他相信是他工作疲累,压力太大所致,便将那件事抛在脑后。

“杨舞,”他试着厘清混乱的思绪,说:“你的背心有个很深的伤痕,医生说,你曾经

受过相当严重的伤。这不是小事,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吗?”

“难怪我总觉得背部有种疼痛的感觉。”杨舞苦笑一下,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

——”她摇头又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徐少康追问。

“在我意识昏沉混乱那段期间,耳边一直有着波浪的声响,感觉有股力量在推我,身体

觉得很累。还有——”她顿一下,皱眉思索。“还有……我觉得好象被卷在什么当中,又好

象飘浮着……很难形容。四周的感觉很激烈——”

“什么叫‘激烈’?”徐少康插嘴问道。

杨舞摇头,眉头皱得更紧。“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那种感觉。我觉得像被卷在什么

当中,却又碰触不到任何东西,不断有种灼亮、缤纷以及鲜艳的激光感混淆杂乱的闪逝过去

——不,绵延过去——”

“你是说,你看到明亮缤纷的色彩吗?”

“不,”杨舞又摇头。“不是看到,而是一种感觉……”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像某些超自然的经验现象。徐少康想想,企图冲淡凝重的气氛,

玩笑说:“听你这么说,倒好象科幻小说或电影里头演的‘时光隧道’,以超光速穿梭在过

去和未来——”说到这里,他猛然停住,心中极不防突出一个解释不出为什么的疙瘩。

杨舞觉得更混乱。摆在眼前,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她莫名其妙地失踪快一年,还有

她被发现时身上穿的奇怪的衣服——

“少康——”她开口想提,又犹豫着。

“什么事?”徐少康问。

“没什么。”她想想还是摇头。事情已经够复杂够乱了,她不想将它搅和得更乱。

徐少康拍拍她的肩膀,企图化解她的不安,安慰她说:“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别

太勉强自己。我想是因为但澄的死带给你太大的冲击。不过,幸好你一切健康平安,别再胡

思乱想了。”

杨舞蹙眉说:“我很想相信这个解释,少康。但你知道,这个原因根本不通。这当中一

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眉头蹙得更紧,时而摇头,思索出一额冷汗。

“杨舞!”徐少康扳住她肩膀,提高声调,说:“算了!你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必!把它

忘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心中有些疑惑,原希望她能想出什么,毕竟她失踪了快一年。

但看她那困扰的模样,他倒宁愿她就这样算了。

“可是……”杨舞眉头更加深锁。她并不想将事情搅和得更乱,只是,她心中无法释怀。

“听我说,杨舞。”徐少康说:“在你失踪不久那段期间,其实我自己也曾有过短暂记

忆混乱空白的时刻,老是觉得很累,但每次回想就剧烈头痛。但我相信,我的情形就跟你一

样,但澄突然意外死亡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加上工作压力和劳累所致。听我的话,别再胡思

乱想了。”

“可是——”杨舞还是觉得无法释怀,语气却显得微弱,像在否定什么,摇了摇头。

徐少康静看她一会儿,沉吟许久。

对于杨舞的失踪,他想,杨舞一定跟他一样,心中有许多疑惑。他担心的是,这段期间

她不知发生过什么事,怕在不知情下,又会有危险发生。此外,他也担心,一味将这件事淡

化,使杨舞将来的生活、甚至精神产生困扰。

“杨舞,”他考虑一会儿后,说:“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专业素养和为人都相当不错,

你要不要跟他谈一谈?”

“心理医生?”杨舞愕愣一下,显得相当意外。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杨舞打断徐少康的解释。“让我考虑一下。”

“嗯。”徐少康低眼注视她,带着关切。“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勉强。懂吗?还有,有

什么事,你尽量找我,对我不必那么见外。”

杨舞点个头,说:“谢谢你,少康。”

徐少康温和地笑一下,拍拍杨舞的肩膀。杨舞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坐着。

生活中有很多事,不尽有合理的解释,然而日子还是要如常的继续。一切只是平淡的继

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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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希恩潘将话筒夹在腮旁,一边脱掉身上窄小可笑的粗布衬衫。

“希恩潘先生!”电话那头的人叫起来。“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您!”

“我在——”希恩潘习惯要下令吩咐,临时顿住。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所在是哪里。他改

口说:“不必了,罗斯林有联络吗?”

“罗斯林先生已赶到这里。您两天没有联络,我们紧急通知罗斯林先生,他马上就赶来

了。”

“他现在人呢?把他找来,我有事跟他谈。”

“是。罗斯林先生现在人就在饭店里,我马上去通知他。”那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希恩潘将话筒丢到一旁,从容换好了衣服,才重新拿起电话。

“喂,希恩潘先生。”电话那头马上传出罗斯林喜怒不形于色的声音。“我是罗斯林。”

“你跑到这里来,事情是不是都处理妥当了?”希恩潘不带温情的口气,硬度十足。

“是的。我已经把碍事的东西解决掉了,华中那边也都重新打点好了。至于马尼拉那边,

我也照你的吩咐,另外派了人过去。”

“很好。我不要有任何尾巴留下。”

“你放心,我处理得很干净。”罗斯林说:“希恩潘先生,我可以请问,你两天没有联

络,是否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罗斯林的问题提醒希恩潘有关杨舞的事。他抓起电话座,

走到门口。客厅隐约有谈话声。他掩上门,退到窗户边,说:“贝塔那边有联络吗?”

“野泽博士有通知,说CZ计划有惊人的进展。”

“什么惊人的进展?”

“他不肯说清楚,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很可期待。”

希恩潘表情不动,听罗斯林又说:“还有,十七号实验体风化成一团灰,他们还在追查

是什么原因。”

“别管那具实验体了。叫野泽博士把CZ计划进一步的进展传送过来。还有,你马上派人

准备,等我过去立刻出发回总部。”希恩潘下一连串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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