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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童话(43)
作者:姜厌辞 阅读记录
周程修:【?你已经确定了晏晏就是言笑?】
宴之峋:【嗯。】
周程修:【哇哦,那我找个时间也去拜读一下。】
宴之峋没有回复,第二天顶着更夸张的一对黑眼圈找到言笑,“我看完了。”
言笑顿了下,“哦。”
“挺讨人嫌的。”他声音很轻。
“挺什么?”
他音量抬高了些:“讨人嫌。”
“……”
言笑逮住他问:“哪讨人嫌?”
吃醋吃得相当幼稚,还给了我一种相当强烈的代入感,能不讨人嫌吗?
这句话,宴之峋只说给自己听。
不然,等于向她承认自己就是个讨人嫌的存在。
“各方面都讨人嫌。”他说。
言笑认定他这已经不叫鸡蛋里挑骨头了,而是胡搅蛮缠,“他要是讨人嫌,那——”
她猛地闭上嘴,在心里补充:那你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宴之峋看她两秒,突然问:“我当初是不是逼着你删纪恒的微信?”
言笑不知道他怎么就提起这茬了,点头,“是有这回事。”
“那你删了吗?”
她还是点头,“删了。”
话音一顿,她咧嘴笑得一脸得意,“不过在被纪恒发现前,我又给加回去了。”
纪恒是学生会干部,她也是,处理公务线上联系很有必要。
“……”
言出踩着拖鞋出现,两个人中止谈话,小家伙歪着脑袋问:“哭哭和狗蛋在做什么?”
言笑笑眼盈盈地说:“狗蛋腰椎间盘突出了,刚才在做伸展运动呢,哭哭在看着他做。”
宴之峋忍住了插嘴的冲动。
言出一脸好奇:“什么是腰间突出?”他记不清原话了。
言笑顺着他的说法给出解释:“腰间突出就是你高爷爷得的病,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得。”
言出哦了声,没再多问,牵住宴之峋的手,“狗蛋,你能陪出出画画吗?”
宴之峋递给言笑一个“待会再继续”的眼神后,朝着小家伙轻轻点了下头。
言笑在底楼待了近四十分钟,才听见宴之峋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对上他的脸后,她足足愣了五秒,才发出一声爆笑:“你脸上这玩意是言出画的?”
“嗯。”他音量压得极低。
言笑笑到声音都断断续续的,“他怎么把你画得跟王八一样?”
宴之峋用面无表情来强装镇定。
言笑眼不见为净地挥了挥手,“去洗了吧。”
宴之峋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洗。”
“不洗你留着过年?就不怕明天上班把你关进精神病院?”
“言出说要留到睡觉前。”
“……这种时候你倒挺听话。”
宴之峋没应,言笑问:“刚才说到哪了?”
“纪恒。”
“这话题刚才没结束?”
本来没有,但现在他不想再提了,于是另起话头:“我们交往期间,你是不是觉得我吃起醋来很讨人嫌?”
言笑选择实话实说,“是有点。”
宴之峋顿住了,脑袋飞速转动。
宴之峋=讨人嫌
“宴之峋”=讨人嫌
宴之峋=“宴之峋”(除去家庭背景)
“你果然是在写我!”他顶着一张王八脸,推导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言笑都忘了憋笑,直接听懵了,“啊?”
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是疯了吗?
她想宴之峋确实疯了,因为他下一句就是:“言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名誉权?”
以为她又会没理找理地狡辩,宴之峋就将全身的戒备拉到满格,哪成想,她突然垂了眼帘,长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像脆弱的蝴蝶轻摆羽翼,片刻对着他说道:“别酱紫嘛。”
更没想到,他就那么被她带跑了,不过脑地跟着说了句周程修听到怕是都要骂他智障的话:“你说话很机车诶。”
也就在这时,宴之峋突然意识到,重逢后他好像一直处在她的节奏里,一会是言出,一会又是小说,她轻描淡写的举动,总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而这就跟八年前他同她初次相见,到他们交往前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一模一样。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第20章 他她
周程修看的实体书, 实体版本和网络版本区别不大,剧情几乎没有任何改动,只变了一些微小的细枝末节, 以及删减了一小部分校园时期女主暗恋的心理描写。
他看得津津乐道,加上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边看边在五人小群里兴风作浪:【我跟你们说, 言笑写了本小说, 里面的男主角就叫宴之峋。】
AAA仔:【是不是改编成电视剧那本?我前两天在微博上刷到了,当时就想跟你们说,不过后来有事耽误给忘了。】
XN::【等会,改编的电视剧是不是叫《是心跳败露》?我女朋友是演男主那货的粉丝, 这几天没少在我面前播放那段预告,还时不时念叨有多帅。为了了解剧情,她还专门去把小说给补了,听说写得挺好。】
别烦我:【其实我也刷到了, 也想跟你们吐槽一下, 怕阿宴发火就没敢说。】
XN:【怕发火+1。】
XN:【对了, 咱这不是五人群吗,怎么还有一个人不吱声?】
周程修像被当头一棒, 瞬间清醒了,颤着手指头敲下:【还有一个,宴之峋本峋。】
XN:【卧槽!】
别烦我:【卧槽!】
AAA仔:【卧槽!】
周程修没跟风爆粗口, 用仅有的小聪明说道:【他这会应该在手术,没看到,你们快退群, 原地解散!】
宴之峋的确没看到。
自从他向许国雄回了句“没什么烦心事,我最近好得不得了”后, 隔天,他就从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被“提拔”成可以独立完成手术的“正式”医生,群里炸出滔天巨浪那会,他刚接到两位急性盲肠炎患者,需要做紧急手术,其中一个情况复杂些,并发了腹膜炎。
两台手术结束,又作为罗茗的第一助手,帮助他完成一次ESD,剥离出胃窦部范围内的病变组织。
精气神本来就不足,又不眠不休地站了几个钟头,看着状态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罗茗看在眼里,没问,当他半夜兴致勃勃地做贼去了,只有许国雄循例又关心了句:“小宴,你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是住宿环境不行?我记得你住在——”
没想起来,“住在哪块来着?”
对方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宴之峋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就近说:“我住风南巷。”
许国雄这才有了些印象,“言家点心铺子楼上?”
宴之峋说是。
黄圣华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谁安排你住那的?那里风水可不好。”
宴之峋还记得自己初来那天,科室几人调侃他是小少爷那茬,这会语气不太好:“能是谁?还不是你们的大少爷。”
黄圣华在某些方面很精,最快反应过来,喉咙哽了下,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时,宴之峋又慢条斯理地蹦出一句:“风水不好是什么意思?”
黄圣华敛神说:“你还不知道?那幢楼里住着的母女,都是未婚先孕,当妈的二十几年前和她妹一起来的桐楼,那会她女儿才刚出生,我记得是叫言笑吧,这名字还挺好记……她一个人把言笑养大到十八岁,结果养出了一个白眼狼,考了个状元,去外地读书就没回来过,一直到四年前,才大着肚子出现,没少被人议论。”
桐楼就这么点大,互相想不认识都难,加上黄圣华母亲和言文秀是同辈,偶尔会聚到一起谈天说地,表面看着和谐,实际背地里以他母亲为代表,没少拿言文秀的家事当成不可告人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