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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濯雪(109)
作者:今稚 阅读记录
陪晏启山应酬,统共坐了不到半盏茶功夫,起身离席时,满载一箩筐溢美之词。
出来后,傅真挽着晏启山边走边说:“他们太夸张了,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晏启山替她打开车门,语气淡淡的,“你得学会习以为常。”
“我年纪小,我做不到这么从容,”在车后座落坐后,傅真抱住晏启山胳膊撒娇,“你得教教我。”
寒夜清冷的灯火急速掠过车窗,光影明灭中,晏启山面容冷峻忧郁,“我看你在我面前就挺从容的。”
傅真一怔,依偎在他怀里,下意识地解释到:裙裙整里本文一五二-二七五二爸一“可这毕竟不一样……”
晏启山最不忍心看见她露出怯生生的表情,伸手揽住她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你要记得,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傅真换了个坐姿,搂着他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我也永远站在哥哥这边。”
晏启山没有说话,垂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灰色的眼眸中,心事几千几万重。
傅真心里一阵钝痛,仰起脸细碎地亲他。
他们在浮光斑驳的幽暗处,缠绵地拥吻。
晏启山强有力地托住她脊背,热烈回应,甚至反客为主,几乎把她揉进骨血里。
但到家后,他们没有做。
傅真坚持拉着晏启山先泡澡。晏启山慢条斯理,身上很快只剩D&G黑色平角裤。
他腰腹右侧有一道细长浅淡的痕迹,粗看很像胎记,之前还总觉得性感。
傅真心里涨潮般酸楚,伸手轻轻抚摸它,“当时一定很疼吧。”
晏启山沉吟到,“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傅真撅嘴不高兴地给了他一下,“你还骗我,腰都噶了给别的女人了,还小伤?”
晏启山噗嗤失笑,把她抱到洗手台上,“乱吃飞醋,那是我妈,不是别的女人。”
斯人已逝,再追究、核对周女士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只会伤害三哥。傅真只想关心他:“那你当时疼不疼,会影响生活吗?”
晏启山低头边吻她边明示:“影响生活?你今晚认真体会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真的很想和她一起化作一滩水、一团云、一阵雨,但以往顾及她身体,其实都没有尽兴。
男人已经开始不做人了,傅真满脸绯红地捶他:“流氓,我明明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启山搂紧她,体温发烫,嗓音瓷沉,蹙眉的样子特别性感,“宝贝,认真体验你最关心的‘生活’。”
傅真满眼迷醉,就像枝头滴丽鸣叫的夜莺一样婉啭稠啾:“哥哥,哥哥,我给你生孩子吧。”
晏启山一把撸掉Durex,动情地说:“好,我们努力生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夜色暗涌,爱意随风。
事后,傅真懒洋洋地躺在晏启山怀里,脑海烟花升腾。
晏启山怜惜地抚梳她乌油长发,语重心长地说:“这几天是你最容易怀孕的时候,回国后,我们去民政局,不许再逃走。”
然而,第二天傅真就逃走了。
晏启山醒来后,床头放着早餐和便签纸。纸条背面用唇线笔写着一行字:哥哥,我们面对现实吧。你娶个有助力的保住家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做情妇。
其实傅真写这段话时,觉得自己很不要脸,竟然违背初衷,自甘堕落做姘头。
但她爱晏启山,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事业和经济,她的一切都离不开他。
情妇长情妇短,小丫头片子究竟知不知道情妇是什么玩意。晏启山差点被她气死。
/
北京天寒地冻,傅真回来得匆忙,差点没冻死机场。
拦下一辆出租车后,司机摇下车窗问:“闺女,大晚上的,咱去哪儿啊?”
她冷得走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去三里屯,颐和公馆。”
司机大姐顿时来了精神:“每次路过那里都好奇里面住得是什么神仙人物,原来那是您家啊!”
傅真摇摇头,笑了下,“神仙人物,不是我,是我男朋友,那个是他一处住所。”
“呀!那他帅不?!多大年纪?”
明明才刚分开,却仿佛相隔百年光阴,傅真陷入了追忆,“三十多,有双灰色的眼睛,正是男人最英俊的年纪。”
阔别北京数月,到了三里屯后,她顶着风雪走进一家小店,要了小碗猪手面,“老板,要索面,不要手擀面,再加份猪肝,不要葱花。”
老板娘笑声爽朗:“好咧,您稍候,马上就好。”
店内播着央视新闻台,傅真坐在暖气很足的角落里给晏启山发短信报平安。
晏启山显然是生气了,秒回:“臭丫头。”
傅真一边笑,一边接着给他发短信,叮嘱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早点回北京和家里好好谈谈。
这下晏启山连臭丫头都懒得叫,只回了个“已阅”。
傅真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电视。
几分钟后,浓香扑鼻、浓油赤酱的猪手面便端了上来,每根软韧筋斗的素面都挂满油亮红汁。
猪肝是挂了红薯粉糊,和姜汁一起猛火红烧的,咸鲜嫩滑,单独盛在小碗中。
一小碟酸甜微辣的泡萝卜和一碗紫菜汤则是店家额外送的。
傅真先喝了口汤,然后用筷子撕下一块猪手和猪肝、泡萝卜、素面一起送入口中。
细嚼慢咽的同时,还不忘拍照片给他发过去:“我在三里屯街边小店吃猪手面。”
晏启山秒回:“吃完赶紧回家休息,别在外面逗留,更不能去买酒。”
相差七个小时,他那边应该还是凌晨。傅真于是回了个:“你也好好休息。”
“乖,锁好门。考试加油。这几天先让阿姨陪你。”
晏启山这句话让傅真误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然而时间过去一日两日,他始终没回来。
/
第二天,傅真立刻投入考试周,每日奔波于赶考。
期间,她数次偶遇林慧丽。
她们心照不宣,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笑着互相打招呼。但也仅此而已了。
宝珠知道后,在电话里小小地遗憾了下,“我们仨就这么散伙了吗?”
傅真安慰她:“成长本就是和周围所有人不断地渐行渐远的过程。”
宝珠不甘心地追问:“如果不是朋友,是相爱的恋人,也会如此吗?”
这一点,其实傅真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她语气很坦然,“也许会,也许不会,爱情只在乎过程,结果如何不重要。”
考完试当天就开始离校,但傅真班级全员留京过年,班长干脆组织了聚餐。
聚餐地点是一家新开的五星酒店,班长介绍说,是珠雨帮忙订的位置。傅真为此纠结了下。
宝珠得知珠雨、林慧丽都和她同班后,怂恿她干脆装病推辞。但下学期就毕业了,同学一场,傅真不想做逃兵,还是答应了。
聚餐当天,北京大雪纷飞。傅真估摸着要喝点酒,没有开车,没有化妆,长衣长裤保暖打扮。
打的抵达目的地后已经快要到点了,傅真怕迟到,一路小跑到酒店旋转门处。
正要往里赶呢,发现入场的人,居然都掏出了一张邀请卡,礼宾员低着头,非常负责地逐一登记。
“……”傅真愣了下,赶紧给班长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嘻嘻哈哈,很多人在哄堂大笑,班长捂着话筒说:“你走另一个门,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的。”
另一个门是哪个门?班长挂的太快,傅真根本来不及问。
请教泊车员后才发现,另一个门距离这边很远,是贵宾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