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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称呼?”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一位艳光照人的美女。
“我是龙逸辰的母亲。”
穆青衣张大了眼。龙逸辰的母亲?!
她要不说,她还以为她是他的地下情人,今天上门单挑来了。龙母保养得实在太好了,那肤质要说二八佳人也不过分,而且穿衣打扮时尚年轻,顶多像是龙逸辰的姊姊。
“阿姨好。”
“请称呼我龙太太。”
穆青衣心头一沉。看来是来意不善!“龙太太,您好。”她还是听话地改口。
“请你离开逸辰。”非常开门见山的说法。
“好啊。”她更直接。
她爽快的回答让龙母诧异,“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
你至少应该挣扎一下才符合常理啊!龙母心里想。
她不知道的是,常理这个词不适於穆青衣,反常才符合穆青衣一贯的风格。
“你没有条件?”龙母觉得不可思议。
“龙太太要给我什么样的补偿?”她不答反问。
原来这个女孩真的只是一个爱慕虚荣、贪恋富贵的角色。于是龙母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夷。
穆青衣自小练大的暂时性青光眼发挥了适时的作用,权当没看到。反正被人鄙夷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别人做的可比她狠。
“这个数字你应该会很满意。”龙母拿出支票唰唰唰地填好了一张,推到她面前。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脸上的笑有些淡淡的讽刺,“原来龙逸辰的身价只有一千万,真廉价。”
龙母抓过支票撕个粉碎,又重新填了一张,再次推过去。
这回穆青衣好整以暇的捏起来看,嘴角微勾,“五千万,不错哦,比股市升得快。”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逸辰的真爱,你充其量不过是他空虚时的调剂品罢了。”
“我明白,一个调剂品卖五千万算超赚了,对不对?”穆青衣冷笑。她的心只值五千万,未免太廉价了吧。
“以你的出身、学历、职业、家世背景有哪一样跟他匹配?”龙母也冷了脸。
“一样也没有。”她枉顾心头的抽痛很务实的说。做人应该要坦诚点,别人欺骗没得怨,但若自欺欺人就太可悲了。
“你既然也有自知之明,何必还这么拿乔?”
“那又如何?就算我一样也没有,至少现在你儿子是迷恋我的不是吗?”去他的敬老尊贤,她现在火大得想扁人。
龙母的脸色一沉,“穆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我也这么认为,在可能拿到比这个更多好处的情况之下,我凭什么要这么走人?”她立即还以颜色。
“你……”龙母的脸色忽青忽白。她从来没有遇过像她这样无礼又无耻的人!
“怎样?”穆青衣挑衅的扬眉,双手环胸,“想让我离开他,您至少也要有足够的诚意才对,不是吗?”
龙母狠狠瞪着她,足足过了三分钟才抓起笔用力的又重新填写了一张支票。
“一亿?他果然是绩优股哦。”她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神情极为轻佻。
“这回满意了?”
“马马虎虎。”
龙母放在膝上的双手收紧又放松。
“那我就告辞了。”她捏着支票来回在空中晃了晃,笑得很是放肆。
“哼。”
穆青衣起身,就在站稳的同时将支票揉成一团扔到龙母的面前,“我的爱情没那么廉价。”
“你……”龙母生平头一次想打人。
“不过,我觉得拿我的爱情换您的自尊的话,我算赚到,拜拜了,高贵的龙太太。”最后,穆青衣戏剧性的鞠了一躬,尔后潇洒的退场。
第七章
客厅的茶几上一片狼藉,吃了一半的便当,喝了几口的饮料,还有零零散散的各种零食,就连沙发上都不能幸免。
原本光洁的地板上满是尘埃,还四处可见一两张的纸片……这就是她向来干净整洁的家?
“穆青衣,你给我出来。”见到家里这般惨状,郭果兰忍无可忍的发出吼声。
没有人应声。
她毫不犹豫地直接冲向客房,果然看到床中央有一团可疑的隆起。这丫头趁主人不在就造反了!
“青衣,醒醒。”她站在离床一公尺的地方喊,却坚决不再靠近半步。这丫头的睡癖真差,一有风吹草动就出手伤人,属于睡着比醒着更危险的人类。
“好吵。”床上的人咕哝了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郭果兰不由得跳脚,“穆青衣,醒醒,你这个臭丫头,我三天没回来你就把我家弄成猪窝,赶快起来给我收拾干净,听到没有?快起来!”
“打雷了……”四肢从薄被中伸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也跟着探出,“咦,果果姊,你回来了啊。”
“是呀,我再不回来,这里就成福德坑了。”
“没那么严重啦,福德坑可不是这里能相提并论的。”
“死丫头,还给我打哈哈,赶紧起来把那些垃圾清理掉。”
“好啦好啦,人家这不就起来了。”
“真搞不懂你欸?!打从一回国你就窝到我这里,还不许我对任何人讲,你不会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吧?”她很怀疑的瞅着她。
穆青衣努嘴,“我像是惹是生非的人吗?”
“不像,”郭果兰否定,“但很像畏罪潜逃。”她不忘补上但书。
“哪有?”
“你倒是说说看,有人除了钱包护照什么都不带就回国的吗?”
她回得振振有词,“我这叫轻装上阵,有钱东西还不好买啊。”
“听你在扯。”
“不听就不听,一回来就对人家这么凶,果果姊真坏……”
“我坏?我坏就不会收留你。”她也是一肚子的不满。
“以前我的窝比这个可脏乱多了,我已经很节制了。”
郭果兰心有余悸。“我可以想像得出来。”
“果果姊事情办完了?这么快就回来?”
“幸好我早回来,否则这家还不知会被你搞成什么样子呢!”
“不会呀,照我原来的计划,等我睡饱后就会收拾成原样的,谁知道你提前回来了啊,所以不能怪我。”
“就你有理,去盥洗一下,把家里打扫干净后,我有话跟你说。”
“哦。”有气无力的应声。
一个小时后,累得像条狗似的穆青衣趴回焕然一新的沙发上时,郭果兰正悠闲的喝茶吃点心。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什么事?”果果姊好过分,就那么闲闲的坐在一旁看她忙碌。
喝了一口茶,郭果兰微笑道:“龙逸辰今天回台湾,要你先回尊爵。”
穆青衣脑袋停摆三秒钟,然后从沙发上跳起。
“果果姊!”出卖她,不道德。
郭果兰老神在在,好整以暇地问:“怎么了?”
“我不是说过,不能跟任何人讲我在这里的。”
“我也没随便跟人讲啊,只是不小心在通电话的时候说漏了嘴而已。”她无辜的眨眼。
穆青衣瞪她。
“要不要回去你自己做决定。”
“果果姊,这不是复选题,是单选题啊。”
“那也是龙逸辰出给你的,不是我。”郭果兰撇得很干净。
可是,出卖她的是果果姊啊!她哀怨的看着她。
“而且,你为什么不在一进门就说这件事?”
“我要说了,你肯定不会帮我清理完垃圾再走。”这理由很简单。
而这个理由让穆青衣的目光更哀怨了。
两个人分坐于茶几两边的沙发上,犹如对峙一般不发一语。
墙角的大座钟指针指向十二的位置,发出当当的敲击声,在宽敞的客厅内悠扬传递。
坚毅的嘴角微抿,龙逸辰看着对面已然神游太虚幻境的穆青衣缓缓开口,“说吧,为什么不辞而别?”
没有深入幻境腹地只在边缘留恋的穆青衣倏地回神,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