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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相爱的,这就足够了。
脸上露出一抹顿悟,温玉清用着感激的目光看了那个仍在学走路的孩子一眼,挂着微笑离开公园。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可以微笑着走到那个老人面前,喊他一声爷爷。
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怀孕了,已经六周,从萤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子宫内那小小的生命,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发自内的喜悦。
能够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并且肯定他可以幸福健康的成长,那确实让人很愉悦。
楚天碧纳闷看着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大嫂。昨天狂怒的离去,今天却一脸平静的要求自己跟她来医院做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疑半晌,她还是决定问出来,否则会把她憋死,“玉清,你昨天受什么刺激了?”
她抿唇浅浅的笑了,“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恨一个人的同时,只代表着她依旧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只有忘却仇恨,才能活得更快乐。
“想通了?”楚天碧被吓到了。玉清到底是怎么想通的?
“是呀。”她微笑起来,“与其一直惧怕一个事物,不如勇敢的去面对它,也许会有全新的感受。”
“风雨之后见彩虹?”楚天碧莫名的想起这样一句挺文艺的形容词。
温玉清笑着点头。
楚天碧一副快晕倒的表情。玉清这个样子,她看了真的心惊肉跳啊!
“拜托,你真的不是被我大哥气得神经出问题了?”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温玉清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你看我像神经有问题的样子吗?”
“像啊。”楚天碧肯定的点头。
温玉清毫不犹豫的敲她一记响头,同时奉送一记白眼,“我非常正常,正常到非常后悔让你跟着来。”应该自己一个人来的,就算害伯也不该拉楚天碧这种人作伴的。
“你果然不正常。”楚天碧恍然。
温王清瞥她一眼,没吭声,只是悠闲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玉清,你病了吧。”楚天碧担心的跟上。
“没有。”没好气的回应。她怎么可能生病,就连怀孕都没害喜,身体健康得很呢。
“可是,你没打我。”楚天碧狐疑的在她身边转圈圈。
“你欠扁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当然不。”
“那我不打你,你怎么反而一脸失望透顶的表情?”温玉清干脆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你平时总是会动手的,你从来就不是淑女。”
“现在想淑女一点了,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不适应。”她老实坦承。
翻个白眼,温玉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有宝宝了,所以我要开始注意胎教,明白?”如果不明白也是正常,这个楚大小姐某些时候是挺秀逗的。
今天的阳光有些烈,站在医院门口的温玉清穿着清凉的无袖T恤,一条米白色的九分裤,长发随意的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身后。表情柔和中带着母性特有的慈爱光辉,说话时神态显得很是娇俏可爱,这就是甫下车的楚天寒看到的一幕。
“天碧,不要影响你大嫂胎教的主意。”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出现在医院门口,温玉清一脸的惊讶,她没有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跟着来。看看一旁挤眉弄眼的楚天碧,她立刻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大哥,你别过河拆桥哦。”楚天碧识趣的准备开溜,快乐的刷卡去。嘿嘿,让玉清当自己的大嫂果然是聪明之举,现在不用担心钱不够用了。
“这么没义气。”温玉清撇嘴。楚大小姐真的很过分,出卖人之后什么道歉的表示都没有。
“医生怎么说?”楚天寒揽上她的肩,眼睛欣喜的盯着她平坦的腹部。
“你去问医生。”
“还好你没有孕吐,据说很可怕。”他颇庆幸的说。
她耸耸肩,“也不一定,有的人孕吐的时间会推后。”
“是吗?所以还是有可能喽?”楚天寒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温玉清一边回答一边狐疑的眯起眼。那个女人——很眼熟,对了,她不就是楚天寒原本打算娶进门的女人吗?
“楚天寒,你来医院陪情妇打胎吗?”口气不善的询问身边的男人。
楚天寒一愣,再望望站在自己车边的人,尔后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婆,真高兴你有吃醋的表现。”
“谢谢,但我不希望吃太多这种醋,对胃不好。”一脚老实不客气的踩上某人的皮鞋,甚至刻意打了个转。
“老婆……”楚天寒的声音严重荒腔走板。
“你和这位小姐总不会是刚好碰上的吧,台北这么大的地方要巧遇,机率实在不是很大。”温玉清笑,但是眼神却很锐利的瞪着楚天寒。
“我们真的只是无意中碰上,让她搭个便车而已。”他半真半假的解释。要旧情复燃也得看当事人同意不同意啊,他可是一丁点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老婆,你要注意胎教,不要随便动怒。”
“我就是在进行胎教,告诉肚里的孩子要懂得替自己捍卫权益。”她说得理直气壮,活像有这么一条法律条文一样。
“你要是打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教孩子防身术?”楚天寒兴味的扬眉。
“有道理,我还没想到可以这样讲。”温玉清一脸受教的说。
楚天寒脑后出现三条黑线。
“走,上律师事务所。”温玉清主意打定。
“干什么?”他一头雾水。
“更改条约。”她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对于楚氏夫妇双双莅临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李子明是有一点讶异的,更讶异的是,这次要加条约的居然不是楚天寒。
“真的加这一条?”李子明忍不住瞄瞄脸色依旧正常的楚天寒。
“当然。”温玉清肯定的点头。
“老婆怀孕期间,丈夫若偷腥,则以上条款统统作废,可以办理离异手续。”李子明口齿清晰的读出,让某人用力听清楚,斟酌一下自己是否可以办到。
“可以。”楚天寒斩钉截铁的认同。
“真的?”李子明反而犹豫了。“不后悔?”男人不偷腥,尤其是天寒这样的男人会不偷腥,他不敢相信。
“你想让我拆了你的事务所吗?”楚天寒口气恶劣起来。他什么表情?
切!
合同上添上这一笔,而温玉清也心情愉快的回楚家做少奶奶。
一个月后,温玉清开始痛恨自己当初的乌鸦嘴,她开始害喜了,吐得是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只差没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供人瞻仰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客厅沙发上,对茶几上摆放的时令鲜果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吃什么吐什么,还不如不吃,再吃下去简直减少牙齿的寿命。
“喀滋喀滋……”对面的沙发上,楚天碧正在快乐的啃苹果,享受难得的孕妇待遇。托大嫂的福,她现在吃的喝的全是一级品。
“楚天碧——”有人阴森森的逼近。
“大哥!”她跳起。
楚天寒目光扫过一动也不动的温玉清,再看看被妹妹搂在怀中的苹果盘,“你是孕妇吗?”
“不是,当然不是。”楚大小姐头摇得像博浪鼓。看玉清这么痛苦的样子,她对“孕妇”一词现在是恐惧多多,死也不想当。
“那你怎么把替你大嫂准备的东西全吃了?”
“大嫂不吃,我怕浪费。”她心虚的辩解。
“好吵,楚天寒,麻烦你不要这样鬼吼鬼叫好不好?我刚刚才睡着耶。”温玉清痛苦的呻吟着,用手捂住饱受荼毒的耳朵。
“老婆,对不起,很难过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上一刻还像一头暴龙的男人,下一刻就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让一旁看着的楚天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