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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波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能吸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
不!真的没法儿淡定啊!
这个时候,苗玉凤又开口道:“看起来秋大哥跟林姑娘很熟啊。”
秋展风微微一笑,道:“她四岁时我们就认识了,这些年相处下来,自然会很熟。”
“这些年……”苗玉凤的神情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及无法接受。
秋展风却似浑然不见,温柔补刀,“年年都要见面,不熟也要熟了。”青梅竹马什么样,我们就是什么样的。
无论林清波怎么想,她都认为自己此时此刻在这里实在是不合时宜得很,还是找个借口退场比较好。
“我吃饱了,秋大哥你们吃吧。”
结果,苗玉凤先找了借口落跑了。
林清波无语。
秋展风瞧她的怔楞小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颊上捏了一把,笑道:“傻了?赶紧擦擦嘴,收拾好了咱们好赶路。”
林清波迅速回神,“不等苗姑娘了?”她伸手朝楼上指指。
“她与我们并不同路。”
“哦。”
一直到两个人走出客栈很远,林清波才像是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般地道:“其实,洞庭湖的风光挺不错的啊。”
“想看啊?”
“你不是已经跟人家说不同路了?”
秋展风老神在在地道:“世上不是有个词叫『殊途同归』吗?”
林清波朝他竖了下大拇指,示意你厉害!
秋展风见状哈哈一笑。
天卨云淡,风和日丽。
迎风招展的菊花,在山野之间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有小雏菊,也有那种大朵大朵的秋菊,在大片的金黄之中,间杂有白、红、粉各色,看着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花颜映红颜,入眼更入心。
秋展风的目光从花丛中的人身上移开,看向天上几丝轻淡的白云,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秋展风,秋展风,你快过来看,是绿菊啊,真难得。”林清波伸手招呼,“你来看,是绿菊啊。”
“是很漂亮。”
“是吧。”她笑着侧首看他。
看着这张笑靥如花的脸,秋展风心弦颤动,笑着蹲下身,与她齐肩。
林清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在他深幽的目光下,脸微微发烫,不自在地转了脸,却再没了看菊的心思。
秋展风勾唇笑了,手抬了抬又收回,然后又抬起,最终他的手落到了那纤细柔弱的肩头,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林清波身躯一僵,欲挣开,耳畔却响起那人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
“阿波,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这种话林清波怎么样都是不会接的,她现在的年纪还小,而某人在这个时代却真是老大不小了,什么都挑明了对她是不利的。
终身之事总要慎之又慎的,这里不是她曾经生活的时代,对女子总是诸多不公。况且,她对这个人其实并不十分了解,再者,这一路走来,某人的桃花似乎不少,值不值得托付终身还需要再看看。
她不讨厌秋展风,但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习惯这个人在身边从而产生了情感依赖。
见她并不接话,秋展风低低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鬼丫头。”
林清波伸手去打他揽着自己肩头的手。
秋展风却没松开,只笑道:“好,你不想谈我们就不谈。”
林清波眼睑微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拨弄一朵绿菊的丝状花瓣。
“在想什么?”
林清波的手指轻轻绕着一条细长的菊瓣,眼皮轻抬,“秋展风。”
“嗯?”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话都到了舌尖了,林清波到底是没将那句“你是不是故意在我眼前晃,让我习惯你的存在”说出口,而是换成了,“你怎么老爱占我的便宜,从我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如此,你不会是有恋童癖吧?”
秋展风惊讶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这么想我的?”
林清波歪头看他,“你说呢?”
秋展风为之失笑,“你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人又古灵精怪的,我那是故意逗你呢。”谁让你总是一副小大人模样,讲什么男女之防,看了就乐。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习惯了啊,逗着逗着就把人也给逗到心上去了。
林清波一副知道真相的表情,“原来你真的是恋童癖啊,变态,离我远点。”
说着便用力挣脱他的手,远远躲到一边去了。
秋展风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怎么总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那小脑袋瓜子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啊。
林清波还在那边自言自语,“难怪你对苗姑娘那样的美女都没兴趣,原来是有恋童癖。”真相总是这么鲜血淋淋的,忒残酷,不能直视。
秋展风一扇柄敲在自己的额头上,都有些无语问苍天了。
“林清波,你给我过来。”
“才不要。”
“差不多就得了,你闹得太过分,我可就翻脸了。”
“谁有闲工夫跟你闹。”
秋展风一个纵身便落到了她身边,一伸手抓住她的手。
“你抓我干什么,我又没跑。”
秋展风不由一笑,也是,这丫头还真是一动也没动。
“还不放手?”
瞧她柳眉微挑的娇嗔模样,秋展风手上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中,趁她不解抬头的当口,俯首吻在了她的唇上。
林清波瞠目。
秋展风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吻,便放开了她。
林清波以手背掩唇,一双凤眼瞪得圆圆的,从不可置信到慢慢红了脸,最后只能发出一声低吼,“秋展风——”
秋展风则哈哈大笑,“本来我是不急,可你说我是恋童癖,我一想似乎也不该白搭了这个名声,你说是吧?”
“呸。”他还真敢替他自己找借口。
秋展风俯身从地上摘了朵小红花,然后冲她招手,“过来。”
林清波翻个白眼,转身走得更远了些。
秋展风飞身过去,止住她的闪躲,将那花簪到了她的鬓角。
林清波抬手就要拿下。
秋展风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挺好看的,别摘了。”
林清波一下挥开了他的手,摘下那朵小花看着,没好气地道:“这种事常做吧,挺熟练啊。”
秋展风忍不住吐了口气,实在没忍住伸指去戳她的脑门,“乔前辈说的没错,你真是懂得太多了。”
林清波用力拍开他的手,“被我说中了。”花花公子,哼!
一见她怒意外露,秋展风反倒笑了,轻声呢喃了句,“小醋坛子。”
林清波又拿衣袖擦了擦嘴,暗叫晦气,不定亲了多少人了呢。
看着她明显嫌恶的动作和表情,秋展风真是气得笑了,用力摇着手中的扇子,原地踱了几步,然后转身看她,“阿波,你是在嫌我脏吗?”
林清波冷哼了一声,看着他正色道:“男人要求女人页洁,难道我们女人便不能要求男人贞洁了吗?”
“这倒也是。”
“我未来的夫婿,可以不是大英雄,可以不是贵公子,但他必须独属于我一个人。”末了,她别有意味地看着某人,“请问秋大公子,你是几手货了?”
“……”这丫头真的还未及笄吗?
林清波将手中那朵小红花随手扔在地上,并且用脚碾了碾,笑容带了点儿嘲讽,“其实,有时候话说得太透就没劲儿了。你瞧,没办法继续装和睦了吧。”
看她拍了拍手,好似要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般,秋展风摇头,“秋展风啊秋展风,你千挑万选了这么一只母老虎,真是自作自受。”
林清波已经懒得搭理他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话说透了,遮羞布没了,不散也只能散了,已经没有必要再瞧瞧看看了。
那什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古代佳话,对不起,她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