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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氛幽幽地叹了一声,“你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人选,但我却要在不久的将来嫁给你,”她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龙安恪,我好怕……”
她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迷茫与恐慌。
龙安恪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因为他也常常会害怕,害怕哪天不小心就弄丢了她,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她不再属于他。
原来,在这一场爱情中他们一样胆小多疑。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动作是那样急切,也许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莫名的不安,风氛很快便热情迎合他,两个人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物,赤裸地纠缠在一起。
她纤细的脖颈用力后仰,喉间发出呜咽,整个身子都泛着一层盈盈的粉红,胸前的两座玉峰因为他的不断的撞击而荡漾着,顶峰的樱桃嫣红而挺立。
她的目光狂热和灼热,想不顾一切将身下的人据为己有,让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说,你是我的。”他在她耳边蛊惑着。
风氛雪白的胳膊环在他颈后,身体渴望地拱向他。
“说。”他不为所动地停下动作,想要她顺服。
“我是你的……”
她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他吞进了喉间,紧接着便时候让人毁灭而又极致疯狂的律动。
风氛便如一叶失舵的舟,只能在他如汪洋一样的热情中随波逐流,永远靠不了岸。
当一切狂乱渐趋平静,两具赤裸的身体跌卧在一起,车内只闻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龙安恪伸手抚摸她的脸,突然低笑出声。
风氛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戏谑与得意,不由得横了他一眼,这一眼媚意横流,又带了一点点女子的嗔怪与娇憨。
“不知道你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他用手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别怕我,永远别怕我,我只是太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水润的眼眸含着未散的情欲,声音中透着欢爱后特有的慵懒性感,撒娇似的说:“那你要永远宠着我,不许那么霸道。”
“好。”
“不骗人。”
“当然。”
风氛哟管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龙安恪如同被驯服的猛兽般,温顺地享受着她的梳理。
这一刻,他只愿岁月静好,时光永驻。
【第十章】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坪水镇原本是个不大的镇子,依山而建,傍水而生,但最近因为在朝中做官的风辙告老还乡而热闹了起来。
身为曾经的翰林大学士以及太傅,如今女儿又被赐婚当朝冀王,他人才归乡,赐婚圣旨也追着下来,顿时成了居民茶余饭后的话题。
州府的官员乡绅闻讯纷纷赶来祝贺,一时之间素来平静的坪水镇车马往来如梭,与此同时各色礼品也涌入了风府。
另一头龙安恪掐着时间,在婚礼前三天赶到了坪水镇。
风氛的嫁衣是在京中就已经绣好了的,并不需要裁剪新做,至于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特别要她做的,她只需乖乖待着,准备出嫁。
当看到父亲递给自己的嫁妆单子时,风氛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
风家什么家底她比自家老爹还要清楚,根本不可能给得出这一百三十六抬的嫁妆,就算是虚抬欧不可能,能凑足六十抬都算是往多了算的。
“爹,这是哪来的?”
风辙脸色带了点尴尬,但更多的是骄傲和满意,“那些都是王爷给你添置的。”
他对冀王这样疼惜女儿的举动非常满意,虽然不舍得,也不想女儿嫁给他,嫁入皇家。但冀王对女儿的这份心他看到了,也觉得宽慰。
“原来是这样……”
“氛儿。”
“爹?”
“这门亲事虽然未能尽如人意,但好在冀王对你有心,为父也算是安下一半的心。”
风氛看着父亲雪白的鬓角,一时红了眼眶,“爹……”
“原本有些话是该你娘跟你说的,可她现在不在了,只能我对你说了。”
“爹请说。”
“这桩婚事乃是御赐,你这王妃的名分旁人夺不去,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与他好好过日子,如果不能始终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过日子。”
“氛儿知道。”
风辙伸手摸摸女儿的头,有些感概地道:“你自幼性子坚毅,爹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嫁了人性子要改改,就算改不了,多少也收敛些,跟王爷好好相处。”
“嗯。”
“爹真舍不得你嫁出去。”
“女儿也舍不得离开爹爹。”风氛一边说一边将头倚在父亲的肩头。
风辙拍拍女儿的肩,“都要嫁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在爹跟前我永远是孩子。”
“是呀,你永远是爹的小宝!原想着你能在我跟前待一辈子的,如今却……”风辙说到这里不由得伤感。
冀王那个混蛋!虽然他知道心疼氛儿,给她添了许多私产当嫁妆,但是这依旧不能抹煞他抢了他宝贝女儿的事实。
只要一向到宝贝女儿要一脚踏进皇家那个凶险之地,忠君爱国一辈子的风辙就有揭竿而起的冲动。
他都带着女儿要躲回老家了,冀王那混蛋竟然还追出京把他闺女给拐走了,明明小时候多伶俐乖巧的一个小皇子,结果却越长越扭曲,一想到冀王如今那性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滑到了苦水里,满腹忧愁。
他的宝贝女儿啊……
“爹,有件事跟您说。”
“什么事?”
“王爷说,日后如果我生下女儿,可以冠以‘风’姓,您高不高兴啊?”
风辙惊讶莫名,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爹?”
“冀王说的?”
“嗯。”
“他亲口说的?”
“嗯。”
风辙脸上浮起欢喜,外孙女冠上“风”姓,那就是他风家有后了。
“到时候让您外孙女给您招门女婿上门,风家就有后了。”
风辙高兴地直点头,又忍不住瞪了闺女一眼,“一个姑娘家说这些,没羞没臊。”
“难道您不高兴吗?”
“高兴。”
“那不就结了,您高兴就好。”
这边风氏父女嫁前谈心,那边很快龙安恪就得到消息。
当听到属下向自己报告那句“如果冀王待你好,你就与他好好过日子,如果不能始终如一,那你就自己好好过日子”时,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理解自己的准王妃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性子了。“王妃那边没别的事吧?”
“没有,一切如常。”
“小心保护,本王不希望王妃有任何意外。”
龙安恪站在窗前,看着天上暗淡的星光轻轻吐了口气。
不把她真正娶进门,他就没法放下心。
再过两天,她就完全属于他了,皇室宗牒上会有她的名字,从此她的名字就跟他挂在一处,百年之后她也会与他埋在一处。
“莫声。”
“在。”
“你说本王如果现在去看王妃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王爷,婚礼在即。”
他忍不住叹口气,“还是不挑战太傅的心脏了,虽然他这嫁前家训实在是不给本王面子。”
莫声重新隐回了暗处。
龙安恪在窗前吹着微热的夜风,望着风府的方向站了一夜。
成亲当日,风府内外张灯结彩,府外的唢呐吹得热闹,来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光是鞭炮就不知放了多少,一直放到龙安恪前来。
因为要在这里娶妻,所以他买了一处园子,充作暂时的新居,那处园子里风府并不远,但他还是骑着马,让人抬着花轿绕城一圈去迎新娘,然后有骑马绕城一圈回新居。
风氛一早起来便被斤重派来的宫中嬷嬷折腾,什么沐浴更衣,什么开脸上妆……总之,她饿着肚子被人折腾上了花轿,又忍饥挨饿地被一路抬回新居送进了洞房,一直坐到红彤彤的喜帐之内,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还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