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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千岁(21)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我困了,想睡觉。”有人陪着,也许她就不会再恶梦连连了吧。

“好哇。”他有些异样的兴奋。

很快,她就知道他的兴奋所为何来。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暂时你不要碰我好了。”她试图跟他商量。

他伸手摸着她的脸,眷恋地望着她的眼,用一种带着魅惑的声线道:“微凉,我们真的很久没亲热了,也许,你能因此想起一些什么来呢?”

她用完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凤烈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行动代替语言,很快轻车熟路地勾动她的情欲,让她跟自己一起沉沦到欲望的世界。

当床幔激烈波动停止的时候,已是深夜,而凤烈阳的精神仍然很亢奋。他找了她这么久,终于能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她在自已怀中的踏实感。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又无比庆幸。

感谢老天,让她完好无缺地回到他的身边。

怀中人突然浑身颤抖,双手也紧紧攀住他的腰身,仿佛遭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凤烈阳低头看她,却见她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也苍白若纸,嘴唇不住地抖动,却发不山半点声音。

她到底受到怎样的惊吓?他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微凉,不怕,我在,我在啊……”

渐渐地,怀中人开始放松,表情也慢慢变得平静。

但是,接下来凤烈阳却愤怒地发现,几乎隔不了多久她就又会恶梦缠身,浑身发抖地冒冷汗。那个该死的太后,如果不是她派杀手想杀了她,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他的微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赐她毒酒一杯,真是太便宜她了。宋微凉在一阵阵柔和的安抚声中一次次平静下来,最终安稳的睡实。

而他搂着怀中人,愤怒的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飞回京城挖了太后的坟,鞭尸泄愤。

“你是要去益州吗?”当他们坐在马车上朝益州前进时,凤烈阳搂着她半靠在软垫上,眼眸半阖,彷佛漫不经心似地问。

“你怎么知道?”宋微凉有些惊讶。

她生活最久的地方是益州,所以他大胆猜测她可能会回益州去。

果不其然,他们在去益州的路上就遇到了她。

以时间上推断,她的脚程不该这么慢,但盘缠不足的她走走停停,自然比他们以车代步要慢上许多。

一路上,红梅逢庙就拜,到底佛祖保佑,他们在佛门之地看到了她。

“你在益州长大,那里应该留给你的印象最深。”他如是说。

她抿了抿唇,点头,“难怪我会下意识地想去益州。”

“还记得我的本名吗?”这么问时,他想起当初她死活不肯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他硬将名字告诉了她。

宋微凉诚实地摇头。

腰间的手紧了紧,身后的声音莫名透出几分落寞,“就那么不想记得我?”

她不敢告诉他,经常出现在她脑海中那个可恶声音的男人就是他,她想,那也许对他的打击更大。

她脑中片段的记忆全是这人恶劣的行径,所以她对于他竟然是自己丈夫的事实存在着极大的疑问。可是,她的身体又实实在在对他的亲昵异常的熟悉。外面天气虽然仍旧透着寒冷,但车厢内却是暖意融融,当她掀起车窗朝外观看时,灌进的冷风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风冷,小心。”随着话音,一条薄毯密实地将她包裹起来。

趴在车窗,吹着冷风,看着路旁不断倒退的景物,宋微凉若有所思,“每当我坐在马车上时,总是有些零碎的片段闪过脑海。”

“是什么?”他带了些兴味地问。

“强盗。”

“你随父调任进京的路上,确实遇到过强盗。”

“还有白马。”为什么她会记得是强盗骑着白马?可白马明明是救了自己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当她这样问某人时,有人当场就变了脸。

看着她一脸无辜困惑的表情,怒气来不及扬起就又当场偃旗息鼓。也许在她心里,他与强盗就是一般无二的。

然后想到自己曾经的行径,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不怪她会有那样的错误记忆。他用力抱紧她,感叹道:“原来就连藏雪都比我让你印象深刻。”

“它救了我,”宋微凉认真的说:“如果不是它在我身下,我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凤烈阳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下,闭上眼,努力将脑中闪过的惊悚画面忘掉。那种结果他承担不起。“你还活着,就足以让我感谢佛祖。”

“我脑中常常会浮现一大片的竹林,还有一片湖、一座凉亭,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嘴角勾了起来,声线变得轻快性感,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你跟我厮守的地方。”

“是吗?”她怀疑地扭头看他。

他的人品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这样一再质疑他的可信度。

“当然是……”忽然他想到什么,扬眉。“我看咱们还是回京城,也许那里比益州更能让你尽快地恢复记忆。”

听到“京城”两个字,她本能地瑟缩了下,直觉地摇头,“我不要回京城。”凤烈阳大受打击,“为什么?那里有我们厮守的回忆。”

“刀剑,追杀,血,惨叫……痛……”她捂住自己的头痛呼起来。

“不回,我们永远不回京城,你不要再想了,微凉,我们不想了……”他用力抱紧她。她渐渐平静下来,双手环着他的腰,脸上犹挂着没有完全收起的惊惧,依偎在他胸前睡着了。

他伸手描绘着她细致的眉眼,眸光深幽如海,偶尔闪过的,是让人心悸的似水柔情。

春天在人们尚未察觉时便悄然来临,等到人们发现,万物已是一片葱郁。在通往益州的官道上,一行人缓慢而悠闲地行进着。

一辆简朴却又透着精致的大马车,其后跟着一辆较小的马车,而随侍在马车旁的,是十几个面容肃然的青衣人。

在大马车半掀的车窗边是一张秀丽而素雅的容颜,看着似曾相识的景况,她忍不住喃喃自语,“这种感觉好熟悉。”

身后搂着她的人只是淡淡地笑。当然熟悉了,去年此时,她随父上京。只不过呢,去年她是离开益州,现在是回到益州,相似的场景果然勾起她的一些记忆,这让他很满意。虽然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他非常不喜欢她被恶梦所扰。

而恐伯,只有让她想起所有的事情,才能终结掉那如影随形的恶梦。如果益州不能让她恢复记忆,那么也只好下剂猛药——回京城。

当然,他会瞒着她的。

近午时分,他们在官道旁的一家客栈打尖歇息。

只是宋微凉的胃口仍旧十分欠佳,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对着桌上的饭菜完全提不起兴趣,只说,想回车上休息。

最近一段时间,她看上去总是有些恹恹的。

看着红梅搀扶她回马车的背影,凤烈阳有了决定。

“在进城后,我要见到城里最好的大夫。”

“是,主子。”一名侍从领命而去。

等到车子赶至下一个城镇时,那名青衣人果然不辱使命,已经找来一名大夫,等在城门。

大夫上车诊脉时,宋微凉正昏睡着,她总是睡不踏实,一路上便总是这样醒醒睡睡的。

老大夫眉头皱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即使在睡梦中也纠结着眉头的小脸。

“她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沉重地叹了口气。

凤烈阳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很严重吗?”

“这位夫人身体十分的虚弱,此时受孕对她而言负担太重。而且,她似乎为梦魇所苦。”

他有些呆住了。

“大夫,你是说我家小姐怀孕了?”红梅惊喜莫名。

“是呀。”老大夫点头。

“情况到底怎么样?”他收敛了心神,压抑着激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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