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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吼了出来。
欲蛊,天下最邪恶的蛊毒,被施蛊者只能永远沉沦,成为益虫主人的禁篱。“我要杀了他。”
“他死了。”
“死了?”
“我一共砍了他一百二十八刀。”忘秋的声音因回忆而变得冰冷。
这个答案让谷流风大声叫好。
忘秋反而因为他的反应讶异了半响,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走向来良善平和的谷大神医。“换了是我,我一定生剐他三百六十刀。”
她仍在震惊中。
“他把解药给你了?”他几乎不忍去想像她忍受欲蛊折磨的场面。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而她终生不会再受制于春药。
“良心发现?”
“他说他爱我。”
“让他见鬼去吧!”
“……”他的确是去见鬼了,而且是笑著走的。
谷流风将她抱在怀裹,不再说话,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她,除了她的出身、师门,他再也不知任何有关她的事,
未知让他不安,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抓不牢她,而失去她的日
子将不再有意义。
碗内的药汁冒著热气,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中。
忘秋面无表情地看著那碗药,没有任何反应。
“温度刚刚好,快喝了吧。”
“不必麻烦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喝掺了春药的药汁。
“我发誓,这次真的没有动手脚了,而且你不喝药怎么去除
身上的毒啊!”知道春药对她无效,他白痴才会再放。
她别开脸,不理他。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那些毒要不了
她的命,况且被他这个天下第一神医天天用各种珍品补著、上
等药材灌著,要死也是没那么容易。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好歹这药我也熬了半天。”他苦口婆心。
眼见心爱的人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他心思转了转,然后微笑,“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
她秀眉轻挑,一言不发地看他。
他贴过去,在她耳畔低语,“我也知道自己贪欢无度会害你浑身酸软,我让店家帮你烧水,再替你按摩一下就好了。”
忘秋的耳垂不由自主的泛红,一把推开了他。
“我去找人烧水。”他快乐地跑出去。
她只能对著房门干瞪眼。
温良如玉,貌比潘安,医术精湛,谦和有礼,气质儒雅……
这些都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曾经她相信这样的评价,但是如今她强烈的质疑。
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其心之奸诈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邪恶之辈,而且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淫虫——只知道在床上抵死缠绵,她现在已经怀疑床到底是不是拿来睡觉的家具,因为最近当她躺在床上时几乎都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被人睡。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让忘秋收起思绪,转头看向房门。
“夫人,小的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夫人,有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您。”小二边说边将手上的一封信递过去。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问都没问是什么人送的信,直接赏了他一块碎银。
于是小二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雪白信笺上画了小撮类似动物尾巴的东西,有些毛茸茸、蓬松蓬松的感觉,不过颜色就怪了些,是像天空一样的湛蓝色。
一抹亮光闪过她眸底,唇线微扬,双手用力一搓,信笺顿时化作片片飞花消失在窗外。
她伸手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揉揉发困的眼睛,再看看窗外的天色,温暖的秋阳爽朗地照耀著大地,从窗口吹进的风带著秋季的凉爽。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床上,只犹豫一下下,马上就起身走了过去,脱鞋上床。
所以当谷流风领著小二抬水进来时,就看到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弄好澡盆的水,他就打发小二出去了,他伸手测了下温度,然后从怀裹拿出一只瓷瓶,将裹面的东西全部倒了进去。
“那是什么?”
他抬头就看到忘秋已经在床上坐起来,正皱著眉头看著他手上的瓷瓶。
“药。”
她当然知道是药,问题是什么药?
“消疤解毒的药。”他如是说,“你坐进去。泡上半炷香时间,然后我帮你按摩。”
按摩?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他。
他举起双手,笑道:“我是大夫啊,认穴功夫不用怀疑,当然按摩的手法也是堪称一流的。”
她不是很相信他,但是确实想放松一下酸软的肌肉。
“背过身去。”
谷流风有些不大情愿,但最终还是听话的转过了身。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可是她始终不让他在夜间掌灯,所以很让他不甘心的便是,直到现在,他尚未亲眼见过她诱人的胴体。
“秋儿,你真的太见外了。”但是不满一定要说出口。
“而你就太不见外了。”
“我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有夫妻之实,太见外不好。”
忘秋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这男人的脸皮随著相处的时间日渐增厚,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刀剑不入。
“你又生气了?”
她只是有些无奈罢了,坐在温度适中的水中,忘秋向后靠在澡盆裹,闭目不语。
一双大手按到她的肩头,力量适中的按捏著。
手下的滑嫩触感让谷流风开始心荡神驰,目光不由自由地落向水下的胴体……渐渐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不该考验自已的忍耐力的,给心爱的人按摩即使圣人也无法不受诱惑,更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
“秋儿”
“屋外空气清凉,有助于帮你保持头脑清楚,你要去外面欣赏风景吗?”忘秋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著。
用“惨无人道”这四个字已经不能尽述他此时此刻的感觉。
秋儿真是心狠手辣,在明知他欲火中烧的情况下,还要这般的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笑裹藏刀……
按压肩膀的手加大力度,不像按摩更像泄愤。
而坐在澡盆裹的忘秋除了秀眉微蹙外,一个字都没说。
“秋儿。”半盏茶过后,他忍不住开口哀求。
“你应该不会对自已下药才对。”她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
“当然不会。”他又没有病,给自己下药,亏她说得出来。
“那怎么会这样春心荡漾无法自制?”
不需要说得这么毒辣吧?他忍不住用力瞪著她乌黑的发顶。
蓦地,他想到一个办法。
坐在澡盆裹的忘秋听著身后的人窸窸窣窣的翻找著东西,然后很兴奋的低喃一声,“找到了。”
然后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本能的回过头去。
谷流风笑得很乐,冲著她扬扬手上的空瓷瓶,“春药,我配的。”
“谷流风。”她哭笑不得地喊。
“现在真的下药了啊。”他执著的扑上去。
“……”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这个神医?对自己下春药,亏他想得出来,他究竟是想掏空自己还是想榨干她?
“我很难受了。”
她抓住他的手,瞪著他。
“秋儿,别闹,我真的很难过。”
“不许再吃这种药。”她眉头难得的蹙紧。
“你都不许我碰。”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再吃就永远不许你碰。”
不用这么狠吧?他用目光控诉著。
狠的是他好不好,她酸疼的身体根本还没恢复。
“你吃了多少?”
他眨眨眼睛,“够一夜春宵的量。”
“一夜春宵?”她的脸变绿。
“秋儿——”他拖长尾音,力求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最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忘秋当然只能无奈的继续被人睡,并且发誓以后只要见到春药必定毁之,这种东西实在害人匪浅。
敲门声响起,很急促的。
激烈的律动被迫暂停,被人中断好事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出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