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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让我替她向你告辞。”
“走了?”
“我接到你飞鸽传书的时候,她就火烧眉毛的跑掉了。”想
到颜小色当时拔腿就跑的情形他不厚道地笑了。
跑得倒挺快。抿了抿唇,忘秋没说话。
“现在我们回南宫山庄?”她摇头。
“去哪儿?”
“你要跟我走?”她似真还假的问。
谷流风也不是省油的灯,戏谵地看著她,“别人都叫我师姊夫了,我不跟你走似乎也说不过去。”
忘秋哼了声。难怪小色会跑。
“你生气了?”忘秋转身就走。下次逮到小色有她好看。
“秋儿——”她回头看他。
谷流风不为所动地微笑,“小色说你从来不穿男装的。”
“是吗?”
“你把我留在南宫山庄,不就是担心我会出事吗?”完全无视她的白眼,他笑得很乐。
“哼!”
“京城的事处理完了?”忘秋的脚步微顿,轻轻地应了声,
“嗯。”
“杀手是京城派来的?”
“对。”谷流风不再问了,他已经猜到答案,皇家秘密永远都是充满杀戳与血腥。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很久。
“秋儿,人的心裹不能埋太多事,会把自己压垮的。”
“多事。”
“我的肩膀给你靠,不要客气。”情愿借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借下去,只要她肯,他就借到底。
“……”
“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停下脚步,阴晴不定地看著他。
谷流风笑得有些痞,这让他一贯斯文俊雅的脸染上几许魅惑,倏地凑近她的耳畔,“宫门高墙总是让人有些敬畏的。”
四目相对,他不退,她不避。
“又如何?”轻柔却又坚定的质问。
“纵情江湖无拘无束才逍遥自在。”
“人在江湖,一样身不由己。”
要说服她真的很难。谷流风无奈地叹气,然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爬墙我真的不在行。”心因手下的脉象而微沉。
忘秋差一点儿就喷笑。爬墙?
“伤得重吗?”谷流风关怀问道。
忘秋眼中闪过讶异。
“你很少穿女装,更不喜欢搽脂抹粉,可是,你今天很反常。”
不经意的靠近闻到她身上的药车香,他终于明白原因何在。
“我应该离你远一点的。”她怎么会忘了大夫的鼻子都跟狗一样灵,脂粉香能骗过别人,却很难骗倒他。
“伤到哪儿了?”他有些焦躁地问。要不是于礼不合,他真想扒开她的衣服检查。
忘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他的眼神吓到她了,“没事。”
“没事你会被逼得换装抹脂吗?”他开始评估这裹的隐蔽性。
四周都是高大挺拔的树木,也没有道路,应该很安全。
“别想。”她直接拒绝。
“我要确认一下你的伤势。”对此他很坚持。
“不用。”她也很坚持。
“我是大夫。”
“不用。”
“好吧,投宿的时候我帮你换药。”忘秋情不自禁瞪大眼。换药?她头壳坏掉才会让他帮。
好吧,她的脑袋真的坏掉了。忘秋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处剑伤,一在右肩,一在左背,要包扎伤口是无论如何都得褪尽上衣才成的,可是……有谷流风这个全天下最吃苦耐劳、最鸡婆善良的神医在身边,她相信这世上能抵死不从的人没几个,很不幸的,她不在那少数几人之列。
看到本该雪白无瑕的胴体上出现两道丑陋的创口,向来心境平和极少动怒的谷流风拳头松了又紧。
“是什么人?”
“杀手。”此时此刻,为什么她还能用这种置身事外的淡漠语调讲话?他不明白她的想法。
“兵刀上有毒,所以你的伤口才会愈合得很慢。”他的眉头拧紧。这是由至少十三种毒素混合在一起制成的,忘秋能保住一条命,简直就是奇迹。
“我知道。”
“你知道?”他忍不住扬高声音。
“不择手段完成任务是杀手的使命。”
说得好像她很熟悉这个职业。谷流风下意识摇头。
“这应该是你回来找我的原因吧?”莫名的,他有些气恼。如果不是身上的毒伤,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回头?
“不是。”他的心因她这句话而雀跃期待,“那是为什么?”
“小色在这儿。”要不是担心那丫头那张惹祸的嘴,她会等伤好之后再出现。
雀跃的心瞬间冷却,她真是知道怎么打击一个男人的心。
“药上好了,你起身,我帮你包扎。”
“出去。”让他看伤口已是她的极限了。
“这样的伤口需要别人帮你包扎的。”
“出去。”谷流风的回答是伸手扳上她的肩头,入手的嫩滑触感让他心神为之一荡,“秋儿——”
“手拿开。”肩头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的身子瞬间僵硬。
吻从肩头移向耳垂,手也有自主意识地滑向她柔软的胸前。
“住手!”她的心蓦地失控,翻身就想推开他。
不料,她这个举动却恰巧让他就势压住她。
“哦。”因压到背上的伤而柳眉微蹙。
在烛火的映照下,谷流风清楚的看到芙蓉面上那无法掩饰的红晕,不由得莞尔。
“起来。”
“你确定?”他起身,她可就春光外泄了,即使隔著衣料,她胸前那两团绵软仍旧让他心旌摇曳。
进退维谷的窘境让忘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羞恼交加的瞪著身上的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况,明知道答应让他看伤后就会出现这种让人尴尬的场面,还是硬著头皮答应他,现在报应来了。
“我帮你包扎。”他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紧绷,因为他知道再拖下去,他的自制力会崩溃。
“好。”她说这个字的时候头皮发麻。现在这个姿势,他一起身,她就会春光外泄啊。
“我闭上眼。”他说到做到,真的闭著眼从她身上爬起。
忘秋松了口气,可是,当看著他的手从身后伸来,一圈又一圈的帮她绑绷带时,她的心也像大海中的小舟一样载浮载沉,更像秋雨击中芭蕉时般纷乱无措。
“好了,你休……”那个“息”字他没能说出来,因为忘秋的手扯住他的衣襟,阻止他离开的脚步。
他看著她。
她没有转身,只是逸出一声轻叹。
“你……”
“留下吧。”他的手倏地握紧她的,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留下?”忘秋几乎都要苦笑了。为什么这会儿她会觉得特别孤单,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靠?以前就算濒临死亡,她都没有这么脆弱过。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真不应该来见他的,他总是很容易让她感到脆弱。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奇怪,耳朵怎么会听不清楚呢?”
她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他。看到她拿过床上的衣服要穿,他马上扑上前,将那件衣服扔到老远。
“谷流风--”
“你让我留下的。”他无辜的看著她。
现在忘秋只想做一件事——就是一掌打飞他。
“出去。”
“你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怎样?”他扳过她的身子,与她面对面、眼对眼,一脸诚恳地说:“我看起来真的很急色吗?”
你难道以为自己不急色吗?她用眼神这样反问他。
桌上的蜡烛终于烧到尽头,屋内突然漆黑一片。
“哦……”
“碰到伤口了?”
“……”
“秋儿。”意乱情迷的轻唤伴随著窸窣的脱衣声。
“……”压抑的喘息与隐忍的呻吟在深夜寂静的屋内响起,有风自窗缝吹入,拂起散落的床幔,轻轻泛起波动。
“谷流风,你没开过荤吗?”
“……”
“你到底行不行啊?”有人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