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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青沉默地坐到桌边。
温柔微微一笑,替两人倒了两杯茶。
「这茶很香。」带着玫瑰花的香气,袁青青忍不住又嗅了嗅。
「嗯,这是玫瑰花茶,我朋友做的。」
她不知不觉喝了小半杯茶。
温柔嘴角的笑意加深,摩挲着手里的精美茶杯,无比惬意地问:「这茶可还合表小姐的口味儿?」
「很好喝。」
「那就好。」
袁青青突然警觉起来,看向手里的茶,又满眼的惊惶看着她,「难道你在这茶里下了什么?」
她掩唇一笑,「瞧表小姐说的,我有什么可往里头下的?」语音略顿,「就算下了,那也不过是投桃报李,表小姐不应该吃惊才对啊。」
茶水洒到桌面上,袁青青霍然站起,扶着桌沿的手忍不住微颤,「是什么?」
温柔看着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回答,「七、日、情。」
「不可能。」她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白姊姊己经死了。」
「她是死了,可你不是一样有这毒药?」
「那是白姊姊给我的。」
温柔微笑,「嗯,我这则是自己找来的。」她用一种缅怀的声音道:「怎么说我也差点因为这个而去见佛祖,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应该珍藏一份以致纪念,所以我醒来之后,就让丫鬓陪我到白梦离住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索,果然不负所望,我找到了一份。」
「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无所谓,现在是我不放过你啊。」温柔笑得无比欢畅,「我的原则向来是人打我一拳,我必还一拳,条件允许,我就双倍奉还。」
「我杀了你。」袁青青暴怒,翻掌就欲劈过去,却在下一瞬颓然坐倒,瞪着温柔咬牙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咬呀,你那么生气干什么,要知道生气对美女的伤害可是致命的哦。」
「你——」她忍不住气血翻涌。
她想过千百种自己可能有的下场,独独没想过温柔会拿七日情对付她,这一刻她又惊又恐,以为己经豁出去,其实根本没有,她怕死,她还想活。
温柔突然愈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了,这七日情似乎是情绪起伏越激烈,发作越快呢。」
袁青青抓紧了桌沿。
「好了,我跟表小姐也叙旧完了,就不打扰表小姐静养了,告辞。」说完,她拿着茶壶转身走了出去,背影说不出的洒脱恣意。
看到妻子平安无事地出来,叶世涛放下心头大石,但不免疑惑,「你不是拿着一只茶壶进去的?」
「哦,砸了。」
他神情一紧,「表妹对你动手了?」
「恰恰相反,我对她动手了。」
叶氏兄弟面面相觑。
顿了下,她又道:「那壶茶里我放了七日情。」
叶世涛大惊。
叶世锦蓦地瞪大眼。
「柔儿」
「弟妹」
「表小姐喝了,而且情绪很激动呢。」温柔云淡风轻地说。
叶世涛身形一晃己掠进客居。
叶世锦静静地看着她,带着绝望地问:「利儿没救了呜?」否则她何必对表妹进行如此激烈的报复。
「不知道。」温柔很干脆地说。
「那你」
「凭什么阿利在生死边缘挣扎时,她这个罪魁祸首可以安稳地待在这风景优美的客居里修身养性?」她不平道:「更何况,我并不认为她能养得好德性。」
「你这样如何向父亲交代?」
「他若对我这媳妇不满意,大不了让叶三休了我。你们这见鬼的富贵山庄,难道有留给我什么好回忆吗?」
「柔儿」叶世涛从里面掠出,闪身至妻子身边。「不许胡说,我怎么可能让你离我而去。」
温柔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柔儿」他急忙追上去。叶世锦感激地看着温柔离开的身影,
她做了他想做却又无法去做的事。
叶老庄主对温柔做的事,没说一个字。
在这件事上,叶家人理亏,袁家人更理亏。
他可以以父亲的威严命令儿子什么也不许做,却没立场要求媳妇别这样。
温柔说,她要跟慕容利住在一起。
叶世锦却不肯让她离开小楼。
最后,叶世涛拉开二哥耳语几句,他才终于点头。
温柔带着慕容利住到白梦离以前来时住的院落。
当天夜里,她就醒了过来。
「柔!」一看到死党,她喜不自胜。
「阿利,好久不见。」
「好久你个头,我都快死了,你也不早点赶回来。」
「你也不想想这时代的破交通,己经日夜兼程的赶了好不好。」
「柔,」慕容利的神色黯淡下去,「我可能活不了了。」
「是有这可能。」温柔点头。
她大怒,「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一定要这么直接?」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我安慰你,你就肯信吗?」
「不肯。」
「这不就结了,我俩谁不知道谁。」
「我真是不甘心。」慕容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
「你放心,如果你真没救的话,表小姐会陪你一路好走的。」
她倏地瞪大了眼,抓住死党的手,「你做什么了?」
温柔把自己的「壮举」说了遍。
「你这样不好吧,你都是叶家的媳妇了。」听完,她第一个想到这个。
「你还是叶家准媳妇呢!错的又不是我们,凭什么我们得吃这哑巴亏?」温柔理直气壮地说。
慕容利点头,「说的是,我也是一肚子的气,呕死了。」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赶紧想法子先把你身上那毒解决再说。」
「你不是说没办法吗?」
「是没有,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温柔从腰间掏出柄匕首,从鞘里拔了出来,立时寒光闪闪刺到了慕容利的眼。
「柔,你想做什么?」
她一脸扰豫地盯着匕首道:「我想放血给你喝。」
「开什么玩笑!」
「你不记得武侠剧里的情节啊,有人因为吃了灵丹妙药,然后血就有了药的功效,我中过那毒又没死,说不定我的血也有那种功效。」温柔忍不住将匕首拿远了些,「可我怕疼啊。」
慕容利直接动手夺过了她的匕首,恶狠狠地道:「死党是做假的吗?借点血用先。」说完就划了下去。
「我靠,你倒是轻点啊」温柔哇哇怪叫。
「砰」的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闯进来的叶氏兄弟一看清屋内的情形,双双色变。
慕容利手持匕首按着温柔,匕首上的鲜血触目凉人,更惊悚的是,她嘴上的血迹。
温柔的左手臂正往外冒血,而她刚刚就伏在上面吸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死阿利,你倒是快点吸呀,我很疼的好不好。」温柔继续哇哇怪叫。
于是,顾不得解释什么,慕容利头一低继续去吸血。
叶世涛看着妻子那一脸痛苦的表清,心疼到不行,可又不好上前,这摆明是她自愿的。
「你吸血鬼呀,差不多就行了,快点我要止血。」
「我多吸两口,万一吸少了没效果,你不是还得再划一刀?」
「滚,少诅咒我。」
「我这是贴心。」
「屁的贴心,天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怕痛啊。」
「完了,柔,我不会包扎啊。」看着死党仍农冒而的伤口,慕容利没有再跟她斗嘴的心情,一脸的紧张。
叶世涛赶紧过去,「我来。」
「瘩子叶,你轻点啊,痛。」
「知道痛你还敢划?」
「我不敢啊,所以是阿利划的。」
他恨恨地瞪了眼慕容利。
她挥了挥手上的带血匕首,道:「瞪什么,我跟柔的关系那么铁,借点血她都没意见,你有意见也没用。」
「就是就是。」一边哀哀叫的温柔点头附和,但还有但是,「不过,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明知道我怕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