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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照顾好我这个丈夫就成了,其他的事由为夫处理即可。"
文雪莹又睨了睨他,心有所感地自语,"我跳进的这个坑似乎有些深不可测啊。"
他一把将她揽过去,抵着她的额头笑道:"现在想逃,会不会太晚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有人作伴待在坑里,又不会寂寞,为什么要逃呢?"
"小姐,你要的点心……"所有的话中止在张大的嘴巴里,小翠当机立断地背过身去,"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推开丈夫,文雪莹睨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摸摸鬓发。"看到了又如何?我也没打算从你眼里拔出来。"
赵紫阳也无所谓的笑道:"我跟你家小姐本是夫妻,言行亲热一点也是正常。"
所他们这么说。小翠干脆大方地转过身端着茶点走进来,"小姐、姑爷,喝茶,吃点心。"
"今天是什么点心?"
"是小姐最爱吃的杏仁糕。"
文雪莹捏了块糕点送进嘴内,边嚼边道:"听说这里的荷叶饭不错,你没向厨子学一下?"
小翠沉稳如山的回答,"奴婢需要时间。"
"那我们休息两天再走好了。"
"姑爷要赶着去赴任。"
"他身上有伤,行程本来就慢,没关系的。"
"莹儿,"当事人出声了。"你至少应该问一下我才对吧。"
"要不你先跟侍从上路,我和小翠留下几天,凭你们的脚程,我们一定能赶得上。"
赵紫阳重新将脸埋到书后面,不再理会她。
"哼。"什么意思嘛,不是无可奉告,就是沉默是金,过份!
看到小姐吃瘪,小翠不厚道的笑了。
"你这个死丫头。"恼羞成怒的人一指头戳上丫鬟的脑袋,"看我吃瘪很爽吗?"
"不是很爽了,一般爽而已。"小翠实话实说。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文雪莹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那张口齿伶俐的小嘴。
主仆俩正笑闹着,一名侍从自外面走入。
"大人,有人送你的家信到驿站。"
文雪莹下意识地停下手。朝丈夫看去,
"信呢?"
"在这儿。"
赵紫阳拿过信,当即拆开观阅,看完后抬眼,"莹儿,舅舅来信说母亲要到徐州跟我们一起生活,已经上路了。"说完还刻意抖了抖信笺。
文雪莹忍不住眼角抽搐。这人怎么如此恶劣?他这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实在让她看了很手痒。
暗自吸了口气,她面露浅笑,仪态万千的朝他翩然施了一礼,无比温柔地道:"侍奉婆婆本是妾身份内之事。"
此话一出,赵紫阳跟小翠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被鬼附身了。
"莹儿--"
"小姐--"
你别这样,让大家怕怕的。
"相公,妾身在,有事请吩咐。"益发的温柔贤淑。
赵紫阳直接拿书当道具躲开了。
"小姐,我去厨房帮你看看包子做好了没?"小翠随口掰个理由也闪了。
文雪莹对着空气哀叹,"真不给面子,我难得决定温柔贤淑一下啊。"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赵紫阳书也就放下来了,神情微微不安的看着妻子,"跟娘一起来的还有舅舅的女儿。"
文雪莹心中顿时打了个突,杏眼微微眯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表妹?"
"娘很喜欢她,一直想让两家亲上加亲。"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赶走公主,等来表妹,文雪莹伸手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的头痛,连说话的都有些中气不足了,"你当时说的听从母命娶妻生子,指的不会就是这个表妹吧?"
他被她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但话已说出,没了退路,只有承接后果一途。
看他轻轻的,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的点了下头,文雪莹觉得一股烈焰瞬时冲上头顶,牙齿否自觉的就磨到一块,怒极反笑的她看起来分外娇艳。"也就是说,我不但要面对一个可能刁难的婆婆,还有一个身份未定的表妹要应付?"
他很想摇头,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她被他的默认刺激得怒火更炽,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身份未定吗?"
"不,她永远只会是表妹,以前是,以后也是。"这时候要是再沉默,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过,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以前他没发现呢,当这双翦水明眸荡漾着熊熊烈焰时会这么的神采奕奕,就像午夜天空突然绽放的炫烂烟花。
"最好是这样。"她冲着他握握拳头,"否则我就把你扁成猪头,看你拿什么再去招蜂引蝶。"
"是是,娘子教训得是,为夫绝对不敢帮娘子的缸里加满醋,为夫其实不爱吃泡菜的。"
"你说谁是醋缸呢?"
赵紫阳笑嘻嘻地用书挡住她挥过来的爪子,"娘子何必与为夫斤斤计较呢?"
"我心情很不好,你不要一直惹我。"
"你究竟在怕什么?"他无奈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盯着她,不让她借由怒火遮掩慌乱无措的心绪波动。
她呆了下,撇了撇嘴,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扬起嘴角,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娘会不会很难相处?"
他伸手揽过她,无声的安抚她的不安,嫁为人妇,初为人媳,她会忐忑,也是人之常情。
一直以为她不会害怕,想来是她掩饰得太好。如今知道即将与母亲打照面便心慌意乱起来。
她当然会害怕啊,毕竟中间牵上老爹当年犯的无心之过,虽然事后他为公公平反了冤情,可依旧不能改变公公因此逝世的事实,她又答应了爹无论如何都会忍,但她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了怎么办?
啊,好烦呐!
右手无意识的用力捏了捏桌角,只听"啪"的一声轻响。
赵紫阳倏地瞠大眼,呆呆地看着她手中捏的一块桌角。她在发什么火?
"啊,又把桌子掰下来一块。"她很是苦恼的瞪着手里的桌角。
"没事,只是一小块。"
"可是……"她面现慌色,"我……我讨厌自己这天生的神力了……"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他张了张嘴,慢慢放下抬起的手,摇了摇头。她呀,小时候就觉得她怪怪的,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甚至从来不轻易碰触他人,直到这次重逢他才明白原因为何。
手指摸上下巴,若有所思。他开始有点期待娘跟她的相处了,肯定会很有趣。
将信笺移到烛火上,看着火舌慢慢将它吞没,她的眼神乎和而沉静。
风雷堡查证的结果跟她的猜测无误,是宣华公主派的人,同时他们还告知了她另一个消息--公主最近正跟今年的新科武状元闹得不可开交。
微微沉吟片刻,这个讯息让人感觉怪怪的。公主跟武状元?
"在想什么?"
"你动手了吗?"她向他求证。
"什么?"他被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你向公主动手了吗?"她重新问。
他笑了,伸手帮她拆散发髻,拿起梳子帮她梳理,一边慢条斯理地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收到消息说她最近跟人纠缠不清。"
"你的消息真灵通。"
"风雷堡的消息管道是很广大。"
"噢,我只是请在京城的朋友帮了个小忙而已。"
"这个忙还真小啊。"
"确实不大,对那人来讲举手之劳罢了。"
"你的朋友也很强啊。"
"彼此彼此。"
"婆婆她们还没到吗?"
"估汁也就这一两天吧。"他伸手拍拍她的肩,"不用担心,还有我在,娘应该不至于会为难你。"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欠了债总是要还的,她会当回孝女帮爹把债还清的。
"听下人说你今天上街被人调戏了?"他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眨眨眼,她勾唇一笑,"我虽然嫁人了,并不表示我就变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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