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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嘛……”他故意顿了一下,“回去了。”
“什么?”娇颜变色,音量忍不住拔高了几度,“回去?”当初齐伯还非要陪着她出来,这样轻易就改变坚持,也太没立场了吧?
“现在你是不是打算问那两个问题了?”他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
“我力什么要问?”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她冷冰冰地道“这里应该离京城不是很远,而你离京之后一直在此地等我。对不?”
殷武杰抚掌笑道“说得真是半点不差,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聪慧了。”
“是吗?”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冷,“男人不是都不太喜欢过于聪明而锋芒毕露的女人吗?将军是例外?”
“如果是刻意的锋芒毕露的话,自然便有所不同。”他话里有话的说。
“怎说?”
“你就这么想让我讨厌你吗?”
“与其被人当成有趣的猎物,我宁愿将军是讨厌我的。”她冷冷的说出实话。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时候,你真的是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还是将军做的事太容易让人想太多呢?”她不疾不徐地反驳。
“哦,这话怎么说?”他一脸的兴致勃勃,等她说明.
“一面允婚,一面逃婚,做事如此矛盾,我该如何看待将军的态度?”
“允婚是真,何来逃婚一说?”他表情十分无辜。
她重重的发出一声鼻音,“如果边关真有紧急军情,将军会这么优哉游哉地跟我在这里说话吗a”
聪明又咄咄逼人的女人,真是有点让人吃不消啊!悄情在心中感叹一下,不过,他就是心折于她这样聪慧又毫不掩饰的性情。
明阳柳的话还没说完。“如果真有紧急军情,将军还顾得上嘱咐家人第二天到明府下聘吗?”
她越说越生气,此时看来,他实在是不宜开口。
“将军无话可说了?”
开口是错,不开口也是错,还真是里外不是人。
蓦地,她话锋一转!
“我睡了几天了?”
殷武杰怔住,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怎么一下子话题就转到这里来了?
“几天?”没听到他回答,她重新问一次。
“三天。”
“见到你他们便回程了吗?”
“嗯。”
“也就是说,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的?”大眼微昧,神情浮现不发善。
现在是要兴师问罪吗?难道她怀疑他这几日里有对她做什么逾炬的举动吗?
天地良心,他最多不过是摸摸小脸、握握小手,夜里陪睡而已,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傻到跟她说。
“你我名分既定,何需在意这些细微末节的小事呢?”
“定了名分便一定会嫁你为妻吗?”实在是瞧不惯他这副笃定的样子,她忍不住呛声.
“难道你还有别的心思?”他微微挑眉,眼神也微冷下来。
“有便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从现在起,你就尽早死心:没有,那日后连想都不要想。”
“哈。”她不以为然的扭过头。
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回来“你最好将我的话听进心里,记在脑里”
看着他隐隐散发的阴沉,明阳柳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儿。这个男人是认真的,褪去那层儒雅随和的表相,此时的他应该才是那个统率三军边关守将的真实面目。
“这话听起来像是威胁。”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下,她缓慢而轻淡的回应。
“是。”他直接承认。
“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公平?”这是什么问题?
“男人要求女人从一而终,自己却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力什么女人就一定得委屈自己?就因为像将军这样的暴力威胁吗?”她不驯的抬高下巴,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之色。
听她这样一说,殷武杰不由得哈哈一笑,一扫面上的阴沉,手也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这样桀骜不驯、性格强硬的她,才配得上纵横沙场,金戈铁马的自己。
她恼怒的瞪他,“我是讲笑话吗?”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人往往不自知。”
“你——”
这次换他换个话题。“你原本就有病在身,又几日水米未进,不饿吗?”
怎么会不饿?
明阳柳伸手捂住肚子,现下被他一提,肚子不争气的竟然发出咕噜声,真是丢脸死了。
礁她一脸窘态,他不禁又哈哈大笑。
这男人真是恶劣啊!
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明阳柳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开始吃起来.
“你昏睡多日什么都没吃,加之你身上还带着病根,食物清淡为宜。”殷武杰在一旁解释。
“谢谢。”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的考虑的确正确,尽管不太甘愿,她还是朝他道了声谢。
“不必。”照顾她是应该的。
他坐在一边看她静静的进食,即使饿了数日,她也没有吃得狼吞虎咽不顾形象,依旧保持着优雅。
看她喝完一碗粥又再盛时,他忍不住开口了,“其实,你不用顾忌太多.”饿了就应该吃,看她这样矜持,他有些替她着急。
“顾忌什么?”她不解。
“你可以当我不在场。”
她听明白了,不由得露齿一笑“饥肠辘辘之时更应该细嚼慢咽,否则伤的是我自己的胃。”
原来,是他多想了。
她遗有话说,“不过,将军这样的形体,我要装作看不到真的是很困难的事。”
殷武杰无语了。
“所以可以请将军出去吗?让我不用假装。”
“好像不能。”这也是他的房间。
明阳柳做出结语,“那将军就别管我的吃相如何了。”
他发现另一件事,“你对我的称呼太过生疏了。”
不叫将军难不成叫相公?她自顾自的喝粥,不理会他的话语。
“柳儿——”
这没办法当作没听见了,她抬头,“谁准你这么喊的?”
这个五年前害她大病一场,五年后以同样恶劣手段再害她一次,又十分不凑巧成了她未婚夫的男人,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
她念念不忘了五年的“仇人”突然成了未来生命里最亲近的人,这个落差就已让她十分郁闷,尤其在她还来不及回报他当年的“恩情”时,他又开了她一个大玩笑,害她被迫成为逃婚事件的女主角,真是面子里子都被削到了。
“不能这么喊吗?”
“当然。”
“为什么?”他挑眉,一副很有兴趣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不高兴,不喜欢,不乐意。”
“原因还挺多的。”他叹气的样子很欠扁。“不能叫柳儿啊……或许你更喜欢我直接唤你夫人、娘子……”他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敢?”她怒目而视.
“所以,柳儿这个称呼刚刚好,不是吗?”殷武杰笑得温和又无害,却偏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气结,心知肚明这男人绝对敢叫她那些不要脸的称呼!
算了,她好女不跟恶男斗,输给一个将军不算丢人,这局算她让他.
第六章
但听到以下这件事,明阳柳压根无法再保持平静。
“你说什么?”柳眉倒竖,声音拔高。
殷武杰配合地重复一遍,“我也住这间房。”
“你怎么可以跟我住同一间房?”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一直昏睡不醒,我为了就近照顾你。”理由非常冠冕堂皇。
“为什么不留下如春来照顾我?”她质问。
他一脸“事情其实很简单”的表情“听过我介绍边关的风土人情之后,如春很干脆地决定跟齐伯回京城伺候岳父大人了。”
“你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这里面要是没问题,她把头摘下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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