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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嫁王爷夫(砸绣球之一)(14)



而她被那抹笑弄得脸上一热,尴尬的别开眼。

见她露出娇羞的模样,他笑得更开心。

“差不多中午了,咱们找家酒楼吃饭吧。”

对他的提议,她忍不住狐疑。为什么要到酒楼?明明这里离葛府没多远,他们直接回去吃,不但省时省力省钱,还能顺便表达一下对父亲的孝顺。

“放心,我请客。”

额头滑过黑线,她忍不住瞪他。

“做东请客,在下相信自己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问题不在这个好吗?而是在于他的神情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的伤好了?”

“这跟我们去酒楼吃饭有关吗?”

“你伤在右臂。”她忍不住提醒他,在王府她负责喂他也就罢了,总不能到了酒楼,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也要她喂吧?

“我清楚。”

“那你还去酒楼?”她微蹙眉。

叶闲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然后嘴角轻扬,凑近她耳边道:“我们要个雅间就好,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人的。”

这男人真是太恶劣了!

“还是不要,你有伤在身,最好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她找借口堵他。

“谢谢娘子关心。”

听他刻意将“娘子”两字压低,音调却又透出一股异样的暧昧,让她的脸忍不住再次臊红。

“我们要去哪家?”故做镇定的将目光投向街上来往的行人,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她的情绪受到了他的影响。

“咦?”他一副“好惊讶”的神情,“你刚刚不是劝我说最好不要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吗?”

厚,他绝对是故意的!她眼冒火光。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一字一顿,字字咬牙。

他一派闲散洒脱的笑说:“去,当然要去。”不去又如何知道她另一个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这趟赌坊没白进,居然让他从一些赌客耳中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似乎等着看好戏?

感觉很糟糕,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扭转现在这个局面。似乎自从绣球误砸到他开始,两人之间,她就一直是处于劣势的那一个,唉!

“锦绣楼”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到这个招牌的葛飞花忍不住眨了眨眼,竟然来这里?!她现在后悔了,还来不来得及?

“我们进去吧。”

来不及了,他伸手轻拍她的肩膀,还投来一记别有深意的凝视。

算了。咬咬牙,她硬着头皮跨入门槛。该来的总是要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刚踏入,身子尚未站稳,殷勤的店小二已经满面笑意地迎了上来。

“两位……”笑容微怔,声音蓦地透出惊喜,“华少,您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强压下想伸手揉额头的冲动,葛飞花敷衍地笑笑,“有空房吗?”

“有有,请跟小的来。”

叶闲卿的笑容中带了几丝调侃,“原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

“王爷,你有所不知,华少是我们锦绣楼的半个东家。”眼尖的店小二认出了逍遥王,态度立时恭敬许多。

“哦一一半个东家。”声音拖长,透出几丝耐人寻味。

“咳咳,菜我就不点了,挑拿得出手的上桌。”她避开他探询的目光,迳自对店小二吩咐。

“小的明白。”让东家失了面子,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给他们两个在外面找个位子,要好生招待。”他指着跟班说。

她忍不住分了一眼给他。什么意思?

叶闲卿回她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受不了他那带电的凝视,她马上别过头去。

“两位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店小二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必是两位主子有话要说,跟班在一旁不好讲话,才会如此吩咐。

“暂时没有了,去吧。”

“是,酒菜马上就好,两位爷稍等。”

“嗯。”

店小二领着安偌跟小叶离开后,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他在等她开口,而她一时不知道说怎么才好,于是雅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不想讲点什么吗?”最后,他不得不先开口打破沉默。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他,眼神异常清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既然如此,我何必再浪费口舌。”

“京城关于你的传言是假的。”这是肯定句。

“你说呢?”

叶闲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略带沉吟地开口,“或许我该说,三家御史干金的传闻是否都是假的?”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人的口舌有时比刀剑还要可怕。

“怎么会这么问?”她难掩讶异。

“只是有感于传言的不可信罢了。”

“那倒也未必然。”

“哦?”他对她的呛声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若是她们不刻意做出惹人非议的事,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性情如何,外人恐怕是无从得知。”

“嗯,很有深意的说法。”他唇畔的笑加深了几分。

“不过是切身之感罢了。”她学他刚刚喟叹的口吻,语气、神态学了个十足十。

叶闲卿被她这可爱的举动惹得开怀大笑。他这有点小心眼的小妻子真是让他爱死了,他从来不晓得女人家的小心眼会如此可爱。

葛飞花忍不住白他一眼。殊不知这似嗔还娇的一瞥落入叶闲卿的眼中,让他的眸色为之一黯,状似漫不经心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今天上菜怎么这么慢。”她不满地咕哝了声。

他被她的小声埋怨逗乐了,“是你今天太心急。”

她索性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被我说中心事,你恼羞成怒了?”

“可以。”声音显得硬邦邦,眼神更是在冒火。

“既然碰上了,机会难得,我想或许有些问题,娘子可以帮为夫的解惑。”

“请问。”她开始奉行二字箴言。

“我听说有人留在娘家的借口是要照料病重的父亲。”他睨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调侃之意丝毫不遮掩。

“如何?”

“你这样不顾病重的父亲偷跑出来玩乐,好吗?”

“即便身染重病,也不表示这病就永远好不了。”每每看到他这样轻松惬意中透着逗弄的眼神语气,她就一肚子火。

“哦一原来如此。”他受教的点头。总之,就是怎么说她都有理。

“有意见?”

“没,当然没有。”他笑得异常开心。

见他如此,她反而起了警戒之心。

“娘子啊,”他语重心长的开口,“既然岳父大人已经身子无恙,你这样赖在娘家不思归家,难免会落人口实,真的不考虑一下回家的事吗?”

“……”头痛,真痛!

“还是娘子真如外面传言所说,是想借机跟旧情人爱火重燃,携手走天涯?”

“砰”的一声,葛飞花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按到桌上,杯子因她用力过猛而碎裂,随即殷红的血自她掌中流出。

“飞花?”他目色一凛,急抓起她的右手,就看到碎片深深地刺入她原本粉嫩的掌心,刺眼的血色染红了他的眼,剌痛了他的心。

原本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见她如此反应,他已经知道那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盛怒之下的她,情绪向来毫不掩饰,做不得半点假。

她的怒来自于他无心的质问,来自于心中突如其来的寒心。难道她在他心中就如此不堪,如此的不值得信任?

“走开。”她试图甩开他的手,不想让自己此刻的狼狈落入他的眼中。

“是我错了,别闹。”他轻声软语安抚她,小心专注地挑出碎片,动作轻柔的帮她止血。

她因他那充满怜惜与愧疚的语气而愣住,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意她,心疼她的。

可是在意心疼一个人会屡屡以惹怒她为乐,逗弄她、试探她做为表达方式的吗?

“不用你管!”突生一股巨大的力气,让她得以甩开他,却惹得手心伤势加剧,鲜血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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